“不，不，恩師，梓郎何德，在您的麵前，不會隱藏。”我連忙擺了擺手，又搖了搖頭。
    “是嗎？那你為何不敢麵對洵兒呢？”他這般的反問道。
    我登時啞口無言。
    是呀，為何？
    也許，我從來都是正麵對視的，隻是，人與人終究不同。
    我不懂令狐洵他為何是那般的看著我，那夜他的眼光裏對我是分明的恨意。
    他對我，、、、也許，隻有厭惡罷。
    “恩師，令狐相公知性忠直，才識俱佳，對您是無比的尊敬，對梓郎也是惠顧有度，知遇之恩，梓郎此生難以得報。”我正上他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表述著。
    這話是真心的，可是，我卻要麵對眼前人，而不是那人，他是不會相信我的。
    “那若是讓你用盡一生來報答呢？”他突然把手中的酒杯放在階上，正色對著我，這般說道。
    啊？這是什麼話。
    一生？
    報答？
    我霎時間驚恐不已，不知作何回答。
    “罷了，是我逼迫你了。”他歎了口氣。
    我聽見了他語氣之中的失望，還有，、、、那深深藏著的用意。
    到底是什麼？
    為何他總是這般的要拉近我和令狐洵的距離，也許，他是知道的，令狐洵對我的不滿。
    “對不起，恩師。”
    “不，不是你的錯。”
    “有些事，對於你來說，還是難以接受，但是，我想，隨著時光的流逝，你會明白的。”他不停的點頭，嘴上始終沒有放棄這句話，“你會明白的，你終究會明白的。”
    我的心一抖動，酸澀的不知用何來形容。
    明明是愉悅的把酒吟詩，為何開口總要提起這些令人傷感，或許是令人陷入痛苦的事呢？
    我不知道，他為何要處處的在我的麵前一遍又一遍的說起他的兒子，盡管我對著他們都是尊敬。
    心智迷失，終究是惘然一夢。
    話後，我無言麵對一些人，托人給家裏帶了一份書信，說在留守府有事耽誤，暫時不能回去。
    跌撞的走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士子遊行，風雅，瀟灑，我卻鬱鬱不樂。
    猛然抬頭，入眼卻是鳳儀閣。
    那裏是縱樂之地，雖是閣樓，賣唱，賣藝，卻也從未有過任何幹淨之人。
    我忖思片刻，還是抬起了腿，朝著那個方向邁了過去。
    “公子，請進罷。”門口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娘子招呼著我，喜麵相應。
    撲鼻的脂粉味令我口舌皆燥，腦子一沉，身體已傾向了風月之地。
    “這位公子，好秀氣，來，這邊請。”熙熙的人聲中，我終於聽到一聲悅耳的叫喚，這裏是歌館，麵子上還是要保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