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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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我心來為你心,知使相知莫成癡。
雞鳴三起,我便起身了,答應過的事情,便是不可違諾。
拿了放置在沙璧上的衣服,展開依舊是一襲墨綠色青衣,手觸著身上的錦衣,手指彈去拿似有的塵土,這些日子我身量好似有些上拔高了,望著那僅至我腰間的紗櫥,連身上的衣服都換了幾番了。
最後我無奈攆了幾番,身上的衣服去依舊似是分了家,胸前的那出怎麼也和不上,平日眼瞧著綠容再複雜的衣飾經她的手也不過觸手之間便是整齊明了。昨日本是不想讓綠容再勞累的,所以一早就讓她把把我要穿的衣服放下了,可現在又得麻煩她了
輕喚了聲“綠容”。
聽了房門輕響,我知道有人來了,便張開雙手方便綠容動作,來人從後麵伸出手,在腰前輕頓後手指輕轉,一枚盤扣便扣上了,那分開的衣襟便合攏了,我仔細的看著她的動作,原來是隱在腰間的一根帶子未係。
合上一旁放置的寬腰帶便好了,我走到梳妝台前,正欲轉身和綠容說話時,身後卻傳來,那悅耳中淡淡的,夾雜著些磁性,溫柔的聲音,“今日去遊湖,你去嗎?”話語間甚至還帶些懇求,隻是黑暗中,那拂衣的人卻未注意那話語間輕微的顫抖。
我轉過頭,驚訝的看著來人,道:“哥哥”你、怎麼來了。望向窗外,天還有些蒙蒙的,難道每日的這個時候他都起床了?想不通,他不是應該很忙的嗎?為何會到我這裏來。
見了那驚訝之色,寧天宇眼中布滿了暗影,遂低了頭,拿起妝台上的玉梳,眼神專注,輕輕的將那散亂的卷發順起,動作有著說不出的溫柔,半晌,見麵前的人仍滿眼呈驚訝之色,便說道:“遠兒可是不願?”
“嗯,今日有事,我們還是改日吧”我望著眼前被素布遮住的銅鏡道。
感受到頭上的手停了下來,抬頭措不及防的對上了寧天宇眼中的失望,一時我竟無言以對,我不明白,為什麼隻是一句話就讓人如此,甚至讓我也忍不住應了。但,我已許諾了,便是不可違諾的,所以隻得抱歉了。
頭頂的發已挽起,最後插上一跟碧玉簪,梳妝已畢,雖見不道我此時的樣子,但寧天宇給我梳妝已不是第一次了,想必應該還是不錯的。
“哥哥,還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了,那我就先走了。”說著便轉了身朝著窗台走去,拿起放置那兒的弦幻,雨滄他隻有今日的練習時間了,想必他此刻早已起了吧,我應該快點才是,麼莫讓人等急了。
“等一下,”
望著臂上修長的手,我轉過身來,望著寧天宇說“怎麼了”。
“吃了飯在走吧,”
“可是”
“我送你去,不會誤了的”寧天宇聲音低低的,不知怎的,我竟心中一緊,待我會過神來時,我依舊點了頭。
少刻,我房中就擺上了各色我喜歡的吃食,無論是那水晶薄餅,還是素色雞容,皆宜清淡為主。打開放置我麵前的盅,一股淡霧輕揚其間夾雜著些許淡淡果香,我閉著眼嗅著那股淡香,很熟悉的顏色,果然入眼的就是那色彩豔麗的果粥。
我執起湯匙,入口的溫熱有餘,卻也不感到燙,那日我親眼見到這粥的製作過程,望了身旁人一眼,想必他準備了好久吧,老是說,我並不喜熱燙的食物,我總感覺太過熱的東西會讓人想逃離,會、被灼傷的。冰涼的東西才會還原人最本來的感覺。
但我也知道應該吃的,畢竟這是別人特意給我做的,一盅粥下肚後,原本有些冰冷的胃部也有些暖意了。
放下手中的湯匙,拿了一旁的手巾拭觜。朝著寧天宇說“好了”。
期間我望了一眼他手下的吃食,那碗滿滿的薄粥顯示著它還未啟動,我伸了手輕撫因有了食物的充填而變得有些鼓起胃部,哪裏變得好暖。
抱著那溫熱的脖子,我在寧天宇的懷裏,透過裝著弦幻的綠色袋子望寧天宇飛舞著的長發,寧天宇的頭發很長,平日隻是垂順著伏在腰間,此刻風動發揚,絲絲舞起,很是漂亮,忍不住伸手抓住一撮,手中的發有些硬,但也不失光澤,看得出來,平日裏它的主人有好好的護養過。
見了我的動作,寧天宇隻一笑便由著我了,那時我從不知,他的發竟是不許別人觸碰的,可他卻允了我,那時他是不是就對我是如此的縱容了。
起碼有好幾裏的路程,盞茶間,就見得那紅岩高格處。
直至門欄處,他才將我放下,伸手替我理了有些亂的發後將他背上的弦幻放在我的肩上,道:“遠兒,去吧”。
“你、不來了嗎?”我問道。
“我還有事情,遠兒不是趕時間嗎?快去吧。”
聽了那溫柔的聲音,我走,在轉角處回望一眼還站在那裏的人,他衝我一笑,溫暖如春。
進了門後,我就著記憶來到了昨日與雨滄見麵的地方,果然那裏站著白衣人不是雨滄有是何人。
見了我,雨滄就快步迎了上來,接了我肩上的弦幻“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畢竟這裏也不是你們這些有錢人家公子該來的,前坐才是你該坐的位置。”
雨滄小心的將弦幻放置於琴案上,低頭順下的發遮擋了他眼中哀傷的他神色。
我跪坐於琴案前的軟榻上,輕試了音,“你怎麼就知道,我就該做在前坐呢,”伸手撫了撫身上的錦衣,“沒了這些,我便和你一樣,錢財乃身外物,隻要你想,就可以得到。”我抬了頭,直視著雨滄的眼,“原來在你心裏,你是如此看我的,妄我還以為自己交了一好友。”說著就站起了身子,拾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