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薄暮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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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碧府邸的一個房間,清晨。
我半躺在床上,頭暈腦脹的,搖了搖昏沉沉的腦袋,猛地想起晚辭的事,連忙起身去找薄暮。
府邸很大,拉住一個小廝問了問路,才知道昨夜人散了之後,薄暮找了個人把我丟在這兒說是醒了我自己能走便再沒有理會。
剛出院子就瞧見湖心的亭子裏那個黑色的身影。
我蜻蜓點水飛過去。
挪到他身側,發現他正望著池中幾片凋殘的荷葉發呆。
“醒了?”他聽到背後的動靜頭也不回到。
“廢話,我都來了這不是醒了嗎。”我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你可知道說話不看人是極不禮貌的行為。”
他撇頭看我,“不知。”眼中波瀾不驚,“我隻知道偷偷站在我背後且不出聲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被他扯了扯都快忘了正事了,我直接開口道,“我也沒空跟你東拉西扯的了,你直接告訴我晚辭去了哪吧,為何多年音訊全無。”
“他去了哪你真的不知道嗎?”
“當然不知了,不然問你做什麼?”我突然想到一個不太好的結果,當年聖戰,晚辭失蹤,雖未發現屍體,但多年全無消息多半是不會有什麼好的結局。我不是沒想到這點,隻是每每剛要開始想就被自己心中他一定還安然無恙的念頭所驅逐出腦海。
“他去了……”薄暮故作沉思狀,“看我這記性,我怎麼一下子又想不起來了呢?”
“你……”我氣得不行,指著他的鼻子道,“你昨兒明明答應要告訴我的,怎麼我都答應了你的要求你還想反悔嗎?”
“我昨天有答應你嗎?誰聽到了?”他揶揄笑道。
“你,你流氓你小人你無恥敗類。”我急了,昨天還真的沒有別人聽見了他說的話,他想要耍賴我還真拿他沒辦法,“你說你一上仙,怎麼連說的話都不算話了!?”
“我說的話自然算話,可是我昨天說了嗎?莫不是流川姑娘看錯了吧。”
“看錯了?你想耍賴就直說,我最看不起敢說不敢承認的小人了!我要昭告天下你薄暮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瞪大眼睛看他,最後瞪得自己都有點累了,他還是波瀾不驚。
“最近保護好自己。”他突然沉了沉聲,目光掃了四周一圈似乎是在看有沒有人的樣子,最後定睛在院門一個掃地的小廝身上。
我愈發覺得奇怪,“什麼意思?我怎麼可能有事?”突然想到了他好像是在轉移話題,連忙道,“你別想轉移話題了,我才沒有這麼笨呢,你莫不是真的怕別人都知道你是個說話不算數的小人吧。”
當時說到這兒我還頗為得意,想著他原來也有怕的事,總算是替晚辭出了口惡氣了。
他看著我皺了下眉,輕輕搖頭,“你真的很笨。”
待我反應過來之時,他已出了亭子,衣炔飄飄,頗有出世之感。
“你別走啊!你還沒告訴我晚辭的下落!”
說這剛要追出,卻聽見他輕飄飄的來了句,“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什麼?莫不是……真的想我方才想的那樣,晚辭已經不在了……忽然間有點不敢追上薄暮去問這個消息,我寧願從不知道,我寧願繼續著漫長的等待,守著那顆相信他會回來的心。
在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猛地覺著手上多了一物,似乎是個紙團。
流川雖然神經有些大條,但是並不笨,想起薄暮剛才的舉動,似乎是有人在監視他,那紙團覺不易這此時打開。
於是流川回了自己塵封多年的家,泠霜殿。
古老的房子並未布滿灰塵,天上的空氣是最純淨的,所以也不存在塵封多年這種說法。
家具還是當年那樣的擺設,並未曾改變,多年未回,倍感親切。
撫摸著一桌一椅,都還是當年的質感。
隻是原來的家早已支離破碎,在這世上,除了醒晨我竟再無親人。
當年那襲藍衣站在這廳堂鏗鏘有力的說得勝歸來就會來提親的話語,略帶激動的嗓音我至今為止都記得清清楚楚,餘音還在耳邊回響。
然後,流川立馬想起了緊緊攥在手心裏的紙團。
可是她沒有立即攤開,而是回到了以前自己的房間,關好門窗,在確定了無人之後才迫不及待的打開紙團,之間紙上寫著兩行字,雋秀卻有力:
“你父親的死因沒有那麼簡單,我幫不了你,看完毀去。”
這兩句話對流川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父親去世之後,母親傷心欲絕相繼去世,難道這竟是有人刻意安排?
父親的死本頗有疑點,當年他掛帥出征,妖族與魔族向來同氣連枝,最後父親,妖族女王及雨與魔族之王荊芒三人單獨交戰於青陽坡,無人觀戰。
按道理來說二對一就算是打不過吧,那也絕無有死傷的可能,畢竟要消滅一個神族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縱使當初分裂了靈力造出了我,那也絕不會連逃跑自保的本事都沒有,而且父親死後,及雨和荊芒幾乎是毫發無損,隻是受了點看不出來的小傷,這就更無可能了。
家裏還有我和母親,爹爹決計不會就那麼自私的把性命斷送在了那兒,所以諸多疑點那年傷心之下竟無細想,隻道是我拖累了父親,令他法力大降。
父親死後,連悲傷都來不及,又被晚辭的事攪得亂七八槽,再就是母親的橫死,隻道是災禍降臨在了我家頭上,如果我是個人類,信命運這一說,或許我還會覺得自己是個不祥之人。
連薄暮都想獨善其身,那一定是個巨大的陰謀。
薄暮叫我小心,那就是下一個會輪到我了吧。
也對,原來當年他們並不是不想加害我,而是我傷心欲絕,去了人間,人海茫茫,隻有醒晨知道我的所在,因為怕別人來擾我清靜還特地讓他誰也不要告訴,他們找不到我在哪兒,於是隻好作罷。
現今,我在宴會上現了身,他們又對我打起了主意。
看來這必是一個驚天的大陰謀,背後的人一定非比尋常,而且一定是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