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會引起些騷動的照片既沒見報也沒爆出安晨歌什麼大料，那些照片和擬好的文章靜靜地躺在memory頂樓的一張桌子上。
    程明楓靠在轉椅上，從幾十張照片中隨意拿起一張。那張五寸大小的照片上，安晨歌從後麵抱著蘇曼，從拍攝角度來看似乎還在親吻他的額頭。狹長的眸中閃過狠戾的光，看了一會兒後才漸漸消散。
    程明楓黑著臉放下照片，再拿起一張——安晨歌攬住蘇曼把他帶進自己的家中。
    勾了勾紅唇，眼睛裏絲毫沒有笑意，反而陰冷地讓人想打個寒戰。
    把照片和資料整好放在一旁，程明楓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開始和下屬談工作。
    “齊丹放這個角色我要定了，不管用什麼方法，讓周導把合同簽了。”
    司凡一個頭兩個大。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明明裴嵐鈺一向很淡然也沒發過什麼脾氣可大家卻總是比較怕他了，隻有親身體驗才能感覺到，與一個人憤怒的時候發泄出來相比，那個人不露在外麵才是更可怕的啊。一想到素日裏脾氣最爆的程明楓現在被氣成這樣……
    當下屬的壓力真大。
    “程董，如果蘇家那邊決定來演這個角色……依著周導跟他們的關係還有周導自己的選擇，我們很難再拿到齊丹放的角色。”
    飯是要吃的，司凡硬著頭皮解釋。
    程明楓冷冷哼一聲，屈指敲敲桌麵，“重新擬定一份合同所有條件翻倍，把小雪畢業作品拿過去讓周導看看。”他頓了一頓，接著撫唇而笑，“告訴周導，我可是很有誠意的。”
    司凡皺緊眉頭覺得有些不妥，斟酌著說道：“出道不一定要一炮打紅，細水長流才能有最深厚的根基。而且為了爭這個名額……”想起memory開出的條件他就頭大，“那個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從我們投入的資本與可能帶來的收益來看，雖然收益要大於投資，但我們可以以更小的代價取得同樣的收益。”
    “你以為我隻是爭個角色？”程明楓拿起理好的照片又一張一張看過去，笑容也越來越冷豔，“原本一個角色讓了也就讓了，但現在可是有人找上門來鬧場了，我不陪他玩玩可真是說不過去。”
    作為memory執行總裁，司凡不得不從公司利益考慮，但此時卻又不能提出任何建議，或者說，現在他所提出的任何建議都明顯沒用。
    司凡冷靜思考過後，對於蘇曼會答應參演《第六把刀》還是不太看好的。
    “蘇曼既然已經拒絕了周導，想必也已經經過深思熟慮。蘇家向來對娛樂圈敬而遠之，蘇笑琪大概也不會同意他兒子出來從事拋頭露麵的工作。”
    程明楓並未對他進行反駁，而是從電腦中調出從片場傳來的照片，讓司凡過來看。
    “他眼神裏的渴望太明顯，改主意也是朝夕之間的事兒。蘇笑琪寵兒子現在可是出了名的，從不涉及娛樂圈卻為了兒子給《第六把刀》投資上億，想必若是蘇曼想要進軍演藝界他也不會拒絕，相反保駕護航那是少不了的。”
    司凡遲疑一下。他對程明楓、裴嵐鈺還有蘇曼之間的瓜葛不了解，於是提出了一個一直迷惑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