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翻個底朝天倒不至於吧。”蘇曼倒覺得這個說法挺新奇，於是忍不住自嘲一番。他一帶而過後，很快便順著問下去，“那說明什麼呢？”
    安晨歌將他的小糾結盡收眼底，有些好笑地說：“你也別妄自菲薄，低估了自己在裴嵐鈺心裏的分量。”黎曼已經不在人世，所以也許不清楚，但安晨歌作為一個目睹全過程的人，還是能夠評判出裴嵐鈺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他沒做過多解釋，而是進行了簡單的總結：“按照正常的推論來看，答案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裴嵐鈺已經知曉你的下落。”
    蘇曼挑了挑眉毛，神情有些小小的糾結，不知是意外還是因為和自己想的不謀而合。
    安晨歌頓了頓繼續道：“而且他得到的，應該是你的屍體。”
    在聽到屍體這兩個字的時候，蘇曼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縱然死亡已成定局，但並不代表可以直麵它、接受它。
    平息下情緒，蘇曼不著痕跡地把話題引開。
    “我還是不太能理解，為什麼你不猜他把我軟禁起來了？”
    一種可能性很容易就能演變成很多種可能性，軟禁、關押、送走……可安晨歌偏偏猜測黎曼已經死亡。
    輕輕搖了搖頭，安晨歌沒有解釋。
    他該怎麼說？是說裴嵐鈺的時候表現根本不可能是逢場作戲還是說裴嵐鈺買下了一整個天藏山也許隻為將黎曼好好安葬？
    在他心中，不管是當初的黎曼還是現在的蘇曼，他都不願意讓他們和裴嵐鈺有過多的接觸。安晨歌很清楚為什麼黎曼頂著蘇曼的身體也要回來再找裴嵐鈺，但是他卻真心想要阻止。他不想讓蘇曼再心軟，也不想說任何讓他可能心軟的話。
    蘇曼往安晨歌肩膀上靠了靠，睜大眼睛無神的望著天花板說：“其實，裴嵐鈺沒有那麼壞。”
    然後他的腦袋就被人彈了一下。
    “嗷嗚。”
    安晨歌恨鐵不成鋼地打擊他，吹胡子瞪眼：“你個小笨蛋，你怎麼這麼好哄？他不壞的話你小命是怎麼丟的？還有那個程明雪……”
    說到程明雪他連帶著把程明楓也給罵了一通，什麼狼狽為奸、狐朋狗友的一擁而上，簡直是見神殺神見佛殺佛。
    蘇曼替程明楓默默掬了把同情的淚。
    古代有一種刑罰，叫株連九族。
    “其實裴嵐鈺真的沒有那麼壞。”蘇曼又強調一遍。
    在安晨歌動手前，他捂住腦袋解釋：“我不是白蓮花也不是聖母瑪利亞，因為我和裴嵐鈺從一開始就是包*與被包*的關係，作為一個金主他還是很合格的啊啊……嗚嗚說好了不打臉的。”
    安晨歌的手僵在半空，他覺得蘇曼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包、y？”從牙縫中逼出來的聲音。
    蘇曼懦懦地點點頭。
    安晨歌咬牙切齒：“你當時怎麼給我說的？你說你們在談戀愛！”
    蘇曼紅著臉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