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方先生。
    “我在電話裏跟你說過價格，這張卡裏隻有一半，初始密碼是六個8，剩下的一半按照規矩等方先生任務完成後我再給你。”
    方先生接過卡，說：“蘇少還有什麼要求？”
    蘇曼拿起熱可可用勺子一圈一圈慢慢地攪拌著，對他說道：“說句實話方先生請別介意……其實這個價錢我可以請得起京城最好的私家偵探。方先生的能力雖然已經是很好的但人脈和手段並非第一。”
    方先生啞然，不過倒沒覺得有什麼可介意的。
    他當然知道這一點，京城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比他厲害的比比皆是，他在這一行裏麵隻能算是中上等。
    “蘇少選我一定有自己的理由，那蘇少的理由是什麼？”方先生並沒有覺得蘇曼說的有什麼不妥，而是對他選擇自己的原因感到好奇。
    蘇曼出的那個價格即便是請任何頂級私家偵探都絕對是極高的報酬，卻偏偏又選擇了他……“方先生的業界口碑是最好的。”蘇曼眼中閃過些淡淡的敬佩。
    他的目光落在方先生一直握著的左手上。
    方先生順著蘇曼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手，瞬間明白了蘇曼的用意。
    那並不是一隻完整的手，因為一直握成拳所以一般看不出來——那隻手上是沒有小指的，甚至連無名指都少了一截。整齊的切口，昭示著那裏曾經被利器生生砍斷。
    方先生一笑，攤開殘缺不全的左手看了看，說：“蘇少放心，我是用生命來看待我的職業，出了這個門，我們就完完全全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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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屋咖啡廳是個不怎麼出名的小咖啡廳，麵積不大但因為不在鬧市區而顯得十分清幽。
    蘇曼把地點選在這裏，一是因為這裏位置偏僻不會碰到認識的人，二是因為在這間咖啡廳不遠處，隔著一條街便是以前黎曼很喜歡去的一家小酒吧。
    酒吧的名字叫“華年”，坐落在那條街的拐角處。酒吧的門麵看上去普普通通一點兒也不搶眼，甚至與周圍那些一到晚上就燈火璀璨的大號招牌一比顯得尤為樸素低調。
    不過隻有進去的人才知道，憑著一張門麵來判斷“華年”那才是真正的一葉障目。
    “年華”是夜晚的精靈。
    隻有在夜晚的曖昧色彩中才能顯出他的美。
    蘇曼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半。
    年華的正式營業時間是晚上七點，高潮時間在八點之後。此時裏麵並沒有多少客人，表演也都沒有開始，隻有吧台上零零散散坐著幾個人，整個場子顯得十分安靜。
    蘇曼在吧台旁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對那個正在低頭調酒的調酒師說道：“一杯秀蘭鄧波爾，謝謝。”
    他的聲音清澈好聽，聽上去還略顯稚嫩，周圍聽到的人都轉過頭來看他一眼。
    調酒師抬起頭，眼中帶著驚豔，落落大方地欣賞著他，自我介紹道：“第一次來吧，以前沒見過你。”
    蘇曼點點頭：“別人介紹的。”
    調酒師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來，不過嫻熟至極不需要再低頭看去，他友好地笑著說：“你好，我是‘華年’的調酒師，叫我Rain就好。”
    Rain並不是亞洲人，他有著碧綠色的眸子，淺黃色的卷發和眉毛。他的皮膚是白種人特有的珍珠白，水潤的薄唇顯得如同上了粉色的口紅，尤為漂亮。他的頭發蜷曲著垂落在肩頭，身材修長，整個人顯得靜謐而優雅。
    “Rain。”蘇曼回了他一個微笑說道：“我叫蘇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