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之前他看過蘇曼的照片，因為隻看了個大概所以隻有個模模糊糊的印象，根本沒有想到對方會是這麼個看上去略微羞澀且氣質幹淨的男孩兒。
    他的發色偏於栗色，不長不短柔順地垂下來，襯得臉色越發白皙。普普通通的牛仔褲和白襯衣，怎麼看怎麼像一個乖乖的鄰家小弟，哪裏有一絲公子哥的囂張？
    這樣的人，也會去請私家偵探幹地下工作？
    方先生倒有些意外。
    等咖啡上來後，蘇曼和他都不急著開口。
    方先生喝了一口緩解下堵車堵了一路的煩躁情緒，然後直接步入正題。
    “蘇少在電話裏說是要調查一個人，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公布那個人的情況了？”
    他之前隻和蘇曼在電話裏有過聯係，隻是簡單說了一下他的能力和調查範圍，蘇曼並沒有直接說明想要調查的人是誰。
    蘇曼雙手捧著杯子，吸了口可可，等咽下去以後才說：“不如我們先談一談注意事項？”
    方先生心裏一咯噔。
    幹他們這一行的，平日接觸的調查對象都是些有權又勢又有名氣的，畢竟普通人家誰也不會有事兒沒事兒去調查跟蹤別人。
    調查過得達官顯貴不少，各式各樣各型各色的秘密也挖出來不少。
    但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原則。
    作為私家偵探，越是大人物就能賺得越多，相對而言風險也就會越大，有時候運氣不好惹上不該招惹的人被不動聲色做掉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們的原則就是，不能動的人堅決不碰，就算給再多的錢也不能接。
    錢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有命來花。
    方先生好歹也是入行一二十年，在業界裏也算是老手了，他自然是在來之前便已經把蘇曼的身份調查地清清楚楚。
    蘇曼是真正的豪門世家子弟，身價未知。
    也正因為如此，蘇曼要他調查的人他才更要提高警惕。而且到現在蘇曼都沒有說他要調查的人是誰……
    有些無奈地對蘇曼解釋道：“蘇少，您給的價格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但是您也知道，我們這一行存在著不小的風險，還要知道對方是不是我們能夠承受得住的才行。”
    蘇曼倒沒想那麼多，此時聽他一說才明白過來，然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以前沒有請過所以不太了解規矩……不過你放心我讓你調查的人不會給你帶來危險。”
    蘇曼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叫黎曼，生前是一個沒名氣的小明星，兩年前被人綁架後死亡。”
    “我想讓你幫忙調查一下黎曼的死因，以及黎曼周圍人的情況。”
    方先生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黎曼這個人我是知道的，我對他的死因也有些了解。據說是因為黎曼被當成人質綁架到海上，綁匪讓交三千萬贖金，警方和綁匪商量未果後炸船與黎曼同歸於盡。”蘇曼差點忍不住吼一句：“胡說八道！”
    他簡直覺得自己被這個世界給當白癡耍了一遍又一遍。
    尼瑪包括安晨歌和舊時各個報紙上的報道，再加上今天方先生，他們對黎曼死亡的說辭根本就是沒有出入。但沒有人比蘇曼更能肯定那個解釋到底有多扯淡！
    但大家如出一轍的說辭，若不是蘇曼親身經曆過死亡估計連他都忍不住相信黎曼真的是那樣死的了。
    可惜，沒有人會遺忘自己的死亡，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