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之巔的監控設備絕對是超一流的，像素夠高錄音效果夠好，加之十二層向來很安靜，想聽到他們說什麼其實很容易。
    隻是此時音響裏傳來刺刺啦啦的聲音，什麼也聽不清。
    程明楓一直沒有開口，此時皺了下眉：“幹擾器？”
    裴嵐鈺一邊看著兩人對話一邊說：“聲擾器，而且是軍方的。”
    他清楚紫禁之巔的設備，能幹擾到一個字也聽不清這種程度的絕對不會差到哪去。
    “艸，他果然對晨歌不懷好意。”程明楓嘴上罵著，心裏緊張起來。
    關以攸聽後沒有搭話隻是笑笑。
    果然一遇上有關安晨歌的事程明楓就神經高度緊張。
    但是幹擾器？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啊。
    裴嵐鈺把聲音關上，也並不擔心。畢竟身邊兒有個會唇語的坐鎮，隻要能看見臉，怎麼說也能分析個差不多。
    監控清晰地呈現出安晨歌的表情。
    溫和的，柔軟的，竟還有些寵溺。
    程明楓一看表情就不好了，頓時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衝過去把蘇曼給千刀萬剮的樣子。
    因為他們站的角度問題，攝像頭隻拍到安晨歌的正麵。
    看上去很正常，沒有什麼親密接觸，安晨歌的表情也沒有什麼激烈起伏。
    關以攸剛開始不甚在意，隻是漫不經心地看著，卻在安晨歌開口之後神色變得有些怪異。
    牆上掛著的老式鍾表滴滴答答走著，在寂靜的屋內尤其清楚。
    沒過幾分鍾，關以攸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眸內的慵懶一掃而光，他緩緩坐起來，然後又起身，盯著牆上的大屏幕一步一步走過去。
    裴嵐鈺看不懂唇語，大多數也都是猜測。但他卻能清清楚楚看懂那兩個字。
    他在心裏說了無數次，卻始終再也叫不出來的名字。
    他臉上不再是常年不變的淡然，而是被一種沉鬱的表情所取代。
    清清楚楚分辨出，安晨歌一張一合的唇，清晰無比地吐出那兩個字——黎曼。
    如同一把鉛錘，重重砸在心口。
    接著，畫麵中蘇曼的身形晃動一下，安晨歌過去扶他，兩人位置轉換。
    屏幕中顯露出蘇曼蒼白的麵龐。
    脆弱而絕望，如同河涸之魚，尋不到維持生命的水源。
    一抹奇怪的痛覺劃過心間，裴嵐鈺不知不覺握緊原本垂在身旁的手。
    從何而來的心疼？
    很快，蘇曼就恢複正常。
    這段視頻一共持續了二十分鍾左右，除去期間那安晨歌伸手扶蘇曼的那一段，二人並沒有過分的接觸。
    關以攸一按遙控器上的按鈕，畫麵停留在兩人一起離開水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