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想讓晨哥哥幫個忙，不知道可不可以。”蘇曼水汪汪的杏眼無辜又渴望地直視他。
    安晨歌最受不了這種類似於無害小動物般的眼神，心軟軟地像是棉花糖——“在我能力範圍內應該是沒問題的。”
    “那……晨哥哥單身否？想戀愛否？我適合當男朋友否？”
    “嗯？”絕對的意料之外，安晨歌被他一堆否給繞的頭大了。
    蘇曼噗嗤一笑語氣十分輕鬆：“好吧我開玩笑的，隻是想和你交個朋友。你知道的，我在京城沒什麼認識的人，黎曼也已經不在了……裴少和程少他們又太不好相處……”
    “當然可以。”安晨歌鬆了口氣，若真和蘇曼交朋友倒是自己高攀，而且他很明白什麼叫裴少和程少他們太不好相處——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的事他們做得多了，就連自己和他們交往時都覺得不自在。
    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罪他們，更不知道他們在對你微笑的時候是不是同時在給你準備棺材。
    蘇曼看上去和他們明顯不同，再加上共同的朋友黎曼，他有什麼理由去拒絕和一個自己很有好感的孩子做朋友呢？
    安晨歌掏出手機揚了揚，說出一串號碼。
    “私人號碼，隨時可以打給我。”
    蘇曼也拿出手機把號撥過去，聽安晨歌手機響了一聲才掛了。他給的也是私人號碼，邊存邊眯起眼睛笑著說：“不知道安天王的私人號碼是不是可以賣很多錢啊。”
    安晨歌聽了忍俊不禁。
    他笑容中帶著緬懷——“喲，安天王的privatephonenumber啊！等什麼時候我破產了就去網上賣號，絕對夠養活我一陣子了！”
    少年狡黠又洋洋得意的笑臉曆曆在目，赤黃暈染的燈光下，兩張完全不像卻又有同樣神韻的臉漸漸重疊在一起，讓他仿若置身過去。
    他猜想，這兩個同樣神采奕奕的少年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給他的感覺如此相像，他們之間怎會沒有默契。
    ——“好啊，等你什麼時候破產了，我可是不介意你把它賣掉哦。”
    安晨歌笑得溫暖，如同春日的太陽。
    一模一樣的回答，不一樣的心緒。
    蘇曼一時也神思恍然。
    他當時怎麼答的？他記得那時的自己說——“哇晨哥哥你人太好了，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賺錢不讓自己破產的！”
    現在呢？
    不，情景和背景都變了。
    蘇曼歪歪腦袋說：“晨哥哥，你太沒有誠意了。”
    指望蘇家破產不如指望Memory倒閉。
    安晨歌攤攤手，滿臉無辜：“所以說，把號碼交給蘇少比交給其他任何人都讓我放心。”
    蘇曼摸摸下巴，滿臉得意洋洋——“而且……我回家以後可以向許美人炫耀了，之前怎麼問他都不告訴我來著。”
    “許美人？哦，你說的是許太後吧……說起來好巧啊他跟我還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
    “啊哈許太後？哈哈……這麼巧啊，快給我講講他小時候是不是就一副生人莫近三尺內殺無赦的冰山臉啊？”
    “好啊……話說他七歲那年……”
    兩個可以算是剛剛認識的人找到共同話題，聊得不亦樂乎。
    許無憂在沒有開冷氣的屋子裏連著打了幾個噴嚏。月光透過透明的窗戶打在沒有燈光的屋裏，照在許無憂不太有血色的臉上，泛白的光將他周身照的更顯鬼氣森然。他周遭溫度更是低了許多，連蚊子都凍得沒有力氣哼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