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默笙和蘇笑琪指示著小楊以媲美F4賽車的速度加逆行加超車加闖紅燈等一係列絕對刺痛交警神經的方式飄移到建在山上的軍區醫院時，黎曼已經被各科室醫生蹂躪一遍了。
    其美名曰：身體檢查。
    車剛停穩，宋默笙和蘇笑琪一秒不耽擱打開車門就朝中心樓衝去。
    大門口早已有醫護人員在等他們了。
    “到底怎麼回事兒？”宋默笙大風大浪經曆多了，剛又宣泄一番，此時雖心潮澎湃卻依然保持著理智和冷靜。
    給蘇曼下死亡證明的醫生也在下麵，也顧不得什麼禮節問題了，帶著他們就往電梯走，邊走邊解釋：“雖然發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我不得不說他真的發生了。”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一行人走了進去。
    醫生按下十五樓，籲了口氣鄭重道：“病人活了過來，而且情況還很好。”
    蘇笑琪的手顫抖起來。
    剛才雖然已經接到電話說蘇曼沒死，但心裏始終還是提心吊膽，還以為是做夢。此時又親耳聽到權威的證明才真敢相信。大悲過後的大喜讓蘇笑琪幾乎渾身脫力。
    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他的雙手，抬頭，對上宋默笙同樣激動不已含著笑意的雙眸。
    電梯停在十五樓。
    …………
    十五樓全部都是高級病房，也是蘇曼之前一直住著的地方。
    “這是幾？”
    “五。”
    “這個呢？”
    “十。”
    “那五加十是幾？”
    “……”黎曼坐在走廊的沙發上，無語的看著在眼前不斷晃動的幾根手指頭，閉緊嘴拒絕回答如此侮辱他智商的問題。
    一看就是新手的小醫生見他不說話，以為回答不出來，立即緊張起來：“你、你是不是不會？”
    黎曼一向脾氣很好，但僅限於醒來之前。
    不能怪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居然在太平間想想就覺得晦氣，雖然活過來了但居然還是個借屍還魂，不僅從開始到現在都被一群人當成怪物研究還被一個看起來就很幼稚的小子當成弱智了，他要還能淡定才真是邪門兒了。
    但是，不爽的黎大少還是忍住了，他微微抬起嘴角，笑容讓眼前的同誌們感覺到春天般的溫暖：“我好像隻是有些失憶了，而不是弱智了。你能不能不要問我這種奇怪的問題。”
    小醫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微紅著臉說：“呀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你屬於智商退化的那種。”
    嘴角抽搐兩下，親咱們其實是可以不解釋的。
    “曼曼！”
    蘇笑琪出了電梯，第一眼就看到穿著病號服坐在走廊邊上的蘇曼，情不自禁喊了出來。
    他這一喊不要緊，卻把黎曼給徹底嚇僵住了。
    如果說黎曼的死算是個分界線，那他上一世時親近的人就喊他曼曼。而如今在聽到這個名字，一瞬間竟讓他有一種又回到以前的錯覺。
    曼曼。
    仿佛聽到那個原本清冷聲音帶著數不清的纏綿在耳畔呢喃：“曼曼。”
    多諷刺。
    黎曼循聲抬頭，一個白色身影不等他看清楚就撲過來，伸出雙臂緊緊將他抱在懷裏。
    他的頭被埋在那人的胸口，暖暖的氣息充盈鼻間，順入五髒六腑之中，將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衝淡許多。
    那人抱得很緊很緊，力道之大讓他喘氣都有些困難。
    多久沒有被人這樣擁抱過了？多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溫暖？一時間，黎曼的思緒有些飄忽，本想推拒的手也有些遲疑。
    “琪你先放手，孩子都呼吸不過來了。”宋默笙的手搭上蘇笑琪的雙肩，將還在淩亂之中的蘇笑琪拉離黎曼。
    蘇笑琪如同驚弓之鳥，生怕蘇曼再有個什麼的，立刻將手放了下來，順從地往後退了一些。
    黎曼抬起頭，在看到蘇笑琪的同時就知道現在這張臉為毛看著眼熟了。
    同時也禁不住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