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君芳休息一天就上班了。她身穿嶄新的職業套裝，配上新買的高跟兒鞋，紮好長長的馬尾辮兒，顯得特別精神。剛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龐曉燕和王倩都湊過來和她說話。
    龐曉燕說：“小嚴，你真行！真沒有想到你是嚴總的千金，幹嘛瞞著我們？”
    嚴君芳說：“本來爸爸不想讓我來這裏上班的，說來這裏不利於我的鍛煉成長。我來上班以前，爸爸提出個條件，到我們公司不能公開父女的身份，踏踏實實地幹好工作。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想不到紙裏包不住火還是暴露了這個秘密。”
    王倩說：“這樣也好，在這個公司裏再也不會有人敢難為你了。”
    嚴君芳說：“我很想憑自己的能力幹一番事業，在爸爸的光環下工作不利於我的鍛煉成長。”
    龐曉燕說：“我看你還是有能力的，嚴總正需要一個得力助手，你幫助嚴總管理公司是最合適的人選。”
    嚴君芳說：“我年輕，沒有專業技術，沒有工作經驗，以後還需要大家的關照。”
    王倩把昨天的信息工作向嚴君芳交代清楚，信息管理工作仍然由嚴君芳負責。
    再說濱海市的範總和陳主任折騰了一夜，第二天早上7點鍾才回賓館睡覺，一直睡到下午三點鍾才起來。
    範總點了一支煙，使勁抽了幾口說：“陳主任啊，三河的小妞兒真不錯，不是有急事，我真不想回去。”
    陳主任說：“三河的小妞兒是不錯，可是，我們一夜就扔出去10萬元，代價也太大了。”
    範總說：“我看這錢花得不冤枉，到哪裏能找到這樣的絕色美女啊！三河的女孩兒太美了，個個都像天上下來的仙女兒，現在回味起來還覺得溫馨甜蜜回味無窮。”
    陳主任說：“你看嚴總那個樣子是不是有點傻，身邊美女如雲卻不敢碰，真是個十足的書呆子。像他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簡直是個守財奴嘛！”
    範總說：“我倒要治治這個守財奴叫他出點血。”
    陳主任說：“他是個天生的小氣鬼，你怎麼讓他出血？”
    範總說：“來到三河，招待費應該由嚴總出，沒有我們自己花錢的道理。”
    陳主任問：“你看嚴總視財如命能給咱出錢嗎？”
    範總說：“陳主任，你就看我的手段吧！我有辦法叫他出錢。”
    下午四點鍾，範總給嚴總打電話，無人接聽。這時候，嚴君芳正和嚴一虎鬧騰呐。哪有功夫對付濱海的範總？
    次日十點鍾，範總和陳主任直接去嚴總的辦公室。一進門就和嚴總開玩笑：“嚴總，回家受罰了沒有？不至於跪搓板兒吧？”
    嚴總詼諧地說：“本人是有名的《妻管嚴》，跪搓板兒是小菜一碟兒。”
    範總說：“謝謝嚴總的熱情招待，我們盡快把合同簽了吧！我們急著回去。”
    嚴總說：“好啊！合同我們已經打印好了，就等你簽字蓋章了。”
    範總說：“前天晚上一共花了10萬元，你看給現金還是轉賬？”
    嚴總大吃一驚，問道：“怎麼花那麼多錢？費用也太高了吧！”
    範總笑了笑說：“錢花在什麼地方你應該清楚，到這種地方逍遙不花錢能行嗎？”
    嚴總說：“那也不至於花10萬吧！”
    範總說：“我再給你詳細彙報一下。找一個黃花閨女給本人兩萬，外加歌廳的保安免費5000，一個小妞兒就得25000元。三個人就是75000元。11點鍾以前在歌廳我們花了25000元，加在一起總共10萬。沒有錯吧！”
    嚴總問：“你們兩個人在歌廳過夜怎麼要了三個女孩兒？”
    範總說：“嚴總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我給歌廳老板要女孩兒的時候你也在場，明明要的是三個女孩兒嘛！”
    嚴總說：“我不是回家了嗎？我又沒有抱女孩兒過夜！”
    範總說：“可是，女孩兒11點鍾就在房間裏等著你呐！”
    嚴總說：“叫她回去就行了嘛！”
    範總說：“你當是到商場買鞋子，試試不合腳扔到那裏就走了，人家是黃花閨女賣身掙錢的，一進屋就得給錢。”
    嚴總說：“你們兩個人要三個女孩兒抱得過來嗎？”
    範總自豪地說：“一夜三個五個女孩兒我都幹過，就這兩個小妞兒還用發愁嗎？”
    嚴總：“錢是你花出去的，幹嘛給我要？”
    範總說：“嚴總真是貴人多忘事。你離開歌廳時，我不讓你走你非要走。我說，《你走了這裏的費用由你負責》。你說，《隨你的便吧》。有沒有這話？”
    嚴總想了想說：“我就是隨口一說，想不到你竟然花了10萬元。”
    範總說：“花10萬元你顯多了嗎？我給你簽200萬元的合同，你賺我多少錢？難道就不應該好好招待我嗎？”
    嚴總說：“我們公司是國有企業，這種消費是不能記在財務賬上的，是不能擺在桌麵上的。”
    範總說：“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吧？不能下賬可以變通嘛！總會有辦法的。”
    嚴總說：“財務管理有一套嚴格的規定，違反規定把賬搞亂了工商局稅務局要罰款的。”
    範總說：“國有企業為什麼競爭不過民營企業？我現在才知道其中的原因了！”
    嚴總問：“你知道什麼了？”
    範總說：“國有企業之所以沒有競爭力的原因就是教條主義墨守成規，不知道在競爭中激動靈活地繞過《暗礁》戰勝競爭對手。”
    嚴總說：“我承認自己膽小怕事死板教條，但是我不願意違反財務製度擔風險，請範總諒解我的難處。”
    範總不耐煩地說：“好好好！我理解你不讓你擔這個風險。從合同總價裏減去10萬元就行了嘛！稅費我自己掏了。”
    嚴總驚異地問：“你從合同總價裏減去10萬元，這不是等於我們給你掏了錢嗎？”
    範總說：“你招待客人你掏錢是天經地義的，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讓你擔財務風險就不錯了。”
    嚴總說：“這份兒合同的價格已經壓得很低了，再減去10萬元就不賺錢了。”
    範總說：“如果你覺得不合適可以不簽合同啊！我決不勉強你。”
    嚴總沉思良久歎了一口氣說：“事已至此就按範總說的辦吧！”
    嚴總給銷售部打電話，從合同總價裏減去10萬元，重新打印訂貨合同。合同雙方簽字蓋章生效。送走範總，嚴一虎心中鬱悶，惴惴不安，心中自責：“由於自己的社交經驗不足，致使公司遭受10萬元的經濟損失。我太沒有用了！”
    中午在餐廳吃飯時，秦如玉端著飯笑嘻嘻地對嚴君芳說：“小嚴，到我辦公室坐一會兒。”
    進了辦公室，秦如玉用手輕輕地刮了一下嚴君芳的鼻子說：“小丫頭，把大姐也蒙騙了。你們爺兒倆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啊！全公司誰也不知道你們是父女關係。”
    嚴君芳說：“我想好好跟姐姐學點兒本事，讓你對我嚴格要求不徇私情。沒有給姐姐說實話，請姐姐原諒。”
    秦如玉說：“知道你是嚴總的千金更要嚴格要求，嚴格要求才是真正地對你好。以後我不會給你留情麵的。”
    嚴君芳說：“謝謝姐姐！”
    秦如玉問：“過去，我怎麼沒有聽說嚴總有個女兒，你從哪裏冒出來的？”
    嚴君芳做了個鬼臉兒笑著說：“當然是從娘胎裏生出來的，不可能從石頭縫裏冒出來吧？”
    秦如玉說：“我是說，你是跟誰長大的，怎麼沒有聽嚴總說過？”
    嚴君芳說：“爸爸重男輕女，不喜歡女孩兒。我從小跟著姥姥長大。由於姥姥特別喜歡我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姥姥，長大了該上班的時候我才來找爸爸。”
    秦如玉說：“現在到什麼年代了還重男輕女，以後咱好好修理修理這個封建老古董，叫他開開竅。”
    嚴君芳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思想意識形態一旦形成，是很難改變的。”
    秦如玉說：“工作還滿意吧？想不想換個工作崗位？”
    嚴君芳說：“我是一個沒有學曆的丫頭片子，好歹有個工作就不錯了，不敢有過高的奢望。”
    秦如玉說：“妹妹聰明好學，工作能力很強，什麼事兒也難不倒你。你想幹什麼工作給我說，我給你安排。”
    嚴君芳說：“先在這裏幹著吧，信息管理工作也很重要。”
    秦如玉說：“有什麼困難找我，別客氣。”
    電話鈴響了，秦如玉忙著接電話，嚴君芳揮了揮手表示告辭，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銷售承包的壓力使嚴一虎一直處在惴惴不安的緊張狀態市場，競爭越來越激烈，要想在競爭中占領一席之地很不容易。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公司接過來的訂單很少，生產任務嚴重不足。照這樣下去今年很難盈利。。他一直在思考，如果今年完不成盈利260萬元的承包指標，我從哪裏弄錢補虧。
    吃過晚飯，嚴一虎坐在沙發上發呆，考慮如何完成經營承包任務的問題。嚴君芳看見爸爸愁眉不展悶悶不樂就問：“爸爸愁什麼呢？”
    嚴一虎說：“今年一季度接到的生產任務很少，導致一季度虧損，全年完成260萬利潤很困難。如果完不成承包基數，我們就要給公司補虧。我們哪裏去弄那麼多錢啊！看來，我們接下來這個經營承包任務風險太大了。”
    嚴君芳說：“爸爸，我們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想辦法扭轉被動局勢奮力拚搏才能走出困境贏得勝利。”
    嚴一虎說：“說話輕鬆，幹起事兒來就不容易了。你看把我愁得白發多了多少？”
    嚴君芳摸了摸他的頭發說：“光你自己發愁有什麼用？把全公司員工的積極性都發揮出來才能見效益。他們一個個坐在那裏看報紙喝茶水聊閑天兒，似乎承包指標和他們沒有關係。”
    嚴一虎說：“他們不幹活兒，我也不能拿著鞭子抽他們啊！”
    劉君芳說：“首先，我們要研究一下他們積極性不高的原因是什麼，為什麼沒有危機感。”
    嚴一虎問：“你說他們為什麼心裏沒有壓力？”
    嚴君芳說：“他們為什麼沒有壓力，主要是他們頭上沒有考核指標，沒有獎懲措施。必須把我們的壓力轉移到他們頭上，他們就不會四平八穩地坐著喝茶水了。”
    嚴一虎說：“怎麼能把我們頭上的壓力變成大家的壓力呢？”
    嚴君芳說：“我們到很多大企業學習過，可以借鑒他們的經驗進行企業管理改革。企業管理改革就是要解決這些問題的，隻是我們改革的速度太慢。等到改完了，今年的承包指標也完不成了。”
    嚴一虎說：“按照企業改革計劃，今年6月底完成機構改革定崗定員定編，年底才能全麵完成企業管理改革。照這樣按步就班地走下去，今年的利潤指標肯定玩不成。”
    嚴君芳說：“爸爸，既然利潤指標承包到你的頭上了，你就應該打破常規，按你的思路馬上行動起來。不要因循守舊墨守陳規，不要考慮人情世故，不能給任何人留情麵。”
    嚴一虎說：“丫頭說的對，我給他們留情麵，他們能給我留情麵嗎？”
    嚴君芳說：“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們的關係了，就讓我幫你幹吧！”
    嚴一虎說：“你怎麼幫我？”
    嚴君芳說：“爸爸你貴人多忘事了吧？你不是答應我做你的助理嗎？後悔了？”
    嚴一虎說：“你年齡這麼小，還是個孩子。把你卷進去我於心不忍啊！”
    嚴君芳說：“不經受狂風暴雨的考驗，就不能健康地成長。我不願意做溫室裏的花朵，要做雄鷹展翅高飛。”說完就做了個展翅飛翔的姿勢。
    嚴一虎無可奈何地說：“丫頭，你就試試看吧！”
    嚴君芳說：“好！一言為定！”
    嚴一虎一夜沒有睡好覺，反複思考公司的事情。“擺在自己麵前的是傾家蕩產的危險。失敗和貧困對於自己來說並不可怕，使人焦慮的是嚴君芳的生活和前途。小丫頭不顧一切地跟了我，如果照顧不好她，我於心何忍呢？不行！我要拚搏，要奮鬥，要闖出一片新天地。……”
    嚴一虎想了一夜，次日早上一上班就對秦如玉說：“小秦，你在總經理助理這個崗位上幹的很出色，這是大家公認的。我想聘任你為公司副總經理，讓你負責更多的工作，你看怎麼樣？”
    秦如玉說：“我還年輕，沒有足夠的工作經驗，還是再跟你學幾年吧！”
    嚴一虎說：“你雖然年輕，工作能力很強，精力充沛，朝氣蓬勃，還是幫我多做點兒事情吧！”
    秦如玉說：“既然嚴哥信得過我，我就試試看吧！”
    嚴一虎說：“不！不能試試看！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秦如玉說：“好！保證完成任務！”
    嚴一虎說：“我馬上提請經理辦公會研究，報請總公司批準。你做好準備盡快上任吧！”
    秦如玉說：“總經理助理這個崗位，你想怎麼安排？”
    嚴一虎正想讓秦如玉提出這個話題，不出所料，果然秦如玉提出了這個問題。
    嚴一虎問：“你看誰比較合適？”
    秦如玉說：“總經理助理這個崗位也很重要。要經常代表公司出麵接待客人，和客人談業務，安排處理總經理的日常工作，照顧總經理的生活。還是選一個年輕漂亮，又有工作能力的女孩子比較好。”
    嚴一虎說：“你心裏有沒有目標？”
    秦如玉想了想說：“我把公司的人都過了一遍，覺得最合適的人選是嚴君芳。”
    秦如玉這一說嚴一虎心裏非常高興，但是也不能馬上答應她的意見以免讓秦如玉多想。於是就問：“我這個丫頭年齡小，沒有工作經驗，沒有專業技術，沒有學曆，能行嗎？”
    秦如玉說：“小嚴剛到公司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是你的千金。可是，我從她的身上看到了非凡的氣質和超人的能力。她沒有學曆能靠自己本事闖進我們這個高科技企業，就很不簡單。你看她眉宇之間那一股非凡的精神勁兒，就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嚴一虎問：“是不是因為長相和你相似有所偏愛？”
    秦如玉說：“我的確很喜歡她，也非常信任她，就讓她鍛煉鍛煉吧！”
    嚴一虎說：“以後你要多多幫助她，替我管教這個瘋丫頭。”
    秦如玉說：“看來你是同意了？”
    嚴一虎說：“公司領導開會時，我還要征求大家的意見。如果大家同意就讓她在這個崗位上試試。”
    秦如玉說：“到時候我會充分發表自己的意見，爭取會上順利通過。”
    第二天，在經理辦公會上，嚴一虎提出聘任秦如玉為副總經理的意見讓大家發表意見，大家都一致讚成。接著讓大家提總經理助理的人選，大家都默不作聲。秦如玉打破沉默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接著便有人附和，結果全體領導一致通過。是啊！嚴一虎和嚴君芳的關係人人皆知，誰還能說什麼呢？哪個不長眼的投反對票，就是螳臂當車自找沒趣兒了。
    幾天後，一次公司中層以上幹部會上，嚴一虎宣布了對秦如玉和嚴君芳的任命。全體幹部熱烈鼓掌表示祝賀。有意見的人隻能把意見藏在心裏。
    秦如玉升任副總經理後搬進一間寬敞的辦公室，把原來的辦公室讓給了嚴君芳。總經理助理的辦公室和總經理的辦公室是一個大套房間，隻是在外麵開了兩個門，隻要打開中間的一個門就可以通過。嚴君芳升任助理以後，中間這個門兒就沒有必要緊緊地鎖上了。嚴一虎和嚴君芳一塊兒上班，一塊兒下班，一起工作，出雙入對甚是和諧幸福。
    嚴君芳早上剛上班就忙著打掃嚴一虎的辦公室。擦桌子，擦地板，收拾桌上的文件，安排總經理一天的工作日程。
    嚴一虎說：“丫頭，從今以後打掃衛生的工作你就不必幹了。我可以叫經理辦公室的人來打掃。我們的主要精力要放在工作上。你可以到各個部門熟悉一下業務，順便了解各部門存在的問題。我給各部門領導打個招呼，關照一下你的工作。你看先去哪個部門？”
    嚴君芳說：“現在公司的生產任務嚴重不足，銷售問題是公司的首要問題。沒有生產任務，大家都沒有事兒幹。我就先去銷售部看看吧！”
    嚴一虎說：“你說的很對，我現在最發愁的就是銷售訂單，沒有生產任務就是無米之炊無源之水。沒有活幹大家空談改革隻能是紙上談兵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嚴君芳說：“爸爸放心吧！我先到銷售部點一把火，打破銷售部的沉寂，充分調動他們的積極性開發銷售市場爭取更多的訂單。”
    嚴一虎說：“我同意你這新官上任先燒三把火，但是還要循序漸進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切不可操之過急意氣用事。拔苗助長會適得其反引起不良反應。我勸你先下去了解情況，經過充分討論分析研究製定出切實可行的具體措施再采取行動。”
    嚴君芳說：“爸爸放心吧！我自有辦法調動他們的積極性讓他們很快行動起來。”
    嚴一虎一個電話就把銷售部經理鄭天喜叫過來了。
    鄭天喜進門把眼睛投向嚴君芳，他上上下下看了許久說：“嚴總，你真有福氣啊！想不到你還有這麼天真活潑乖巧漂亮的女兒，大家都為你高興啊！”
    接著他又像哄孩子一樣拍著嚴君芳的肩膀說：“小嚴，工作上生活上有什麼困難給我說，我一定竭盡全力輔佐你，讓你盡快地成長。”
    嚴君芳謙恭地說：“我年少無知，請鄭經理多多關照！”
    鄭天喜得意地說：“不必客氣！我是你的長輩，關照你是應該的。”
    嚴一虎向鄭天喜擺了擺手說：“鄭經理就不要客氣了。嚴君芳來到公司時間不長，對各個部門的情況不太了解。我想叫她到各部門兒熟悉一下情況，請鄭經理提供方便。”
    鄭天喜笑嘻嘻地說：“熱烈歡迎小嚴助理到我們銷售部指導工作，我全力配合提供方便。”
    嚴君芳走到鄭天喜麵前，握著他的手說：“我年輕資曆淺，沒有工作經驗，請鄭經理不吝賜教耐心指導。”
    鄭天喜說：“當然，當然！培養下一代是我們這些老家夥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常言說《嚴師出高徒》我一定不徇私情嚴格要求，把小嚴培養好。
    嚴君芳心中暗想：“這老家夥倒一點兒也不謙虛以師長自居，我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能耐。”但是，也沒有表現出心中的不悅，隻是點點頭說：“謝謝，謝謝！”
    鄭天喜，人如其名，天天樂嗬嗬的，似乎天大的事兒也奪不下他那張笑臉。他看到嚴君芳謙虛謹慎恭敬平和的神態心裏非常高興。他用手摸了摸身後的馬尾辮兒像關心小孩子似的說：“小嚴太可愛了！我要是有個像你這樣的小女孩兒就好了。”
    嚴一虎看到鄭天喜囉嗦個沒有完就說：“鄭經理領著小嚴到你們銷售部看看吧！”
    鄭經理說：“對對對！我們抓緊時間現在就走。”
    嚴君芳和鄭天喜告別了嚴一虎，來到鄭經理的辦公室。
    嚴君芳說：“我到公司時間不長，不了解公司的具體情況，請鄭經理簡單介紹一下銷售部的情況吧！”
    鄭經理拿出筆記本翻了半天才說：“銷售部全部員工23人，其中有上海、廣州、成都、哈爾濱四個辦事處，每個辦事處三人，共計12人。三河本部11人中，經理一人，內勤一人，業務員9人。自1995年到1998年的銷售收入分別為500萬元、1500萬元、2100萬元、1900萬元。……”
    嚴君芳打斷了鄭經理的話說：“我最關心的是今年的銷售收入完成情況和銷售計劃。”
    鄭經理說：“今年一季度的銷售收入200萬元，全年銷售收入計劃2600萬元。”
    嚴君芳問：“完成全年銷售收入2600萬元的任務有把握嗎？”
    鄭經理立刻收起臉上的笑容，尷尬的搖了搖頭說：“市場競爭激烈，產品推銷的難度越來越大，銷售形勢不容樂觀。……”
    嚴君芳又打斷了鄭經理的說辭：“市場競爭形勢我很清楚，你就不要多說了。我想聽聽鄭經理麵對市場競爭所采取的措施，也就是說你如何組織你的員工完成2600萬元的銷售計劃。”
    鄭經理苦笑了一下低頭不語。
    嚴君芳心中暗想：“你這個《老前輩》空話套話說的響當當的，說到關鍵問題卻沒有詞兒了。不給你施加點兒壓力就不知道操心。”於是就說道：“鄭經理，你是我的前輩，也是我的老師，我滿懷信心地到這裏學習來了，你千萬不要保守啊！”
    鄭經理無可奈何地說：“麵對這殘酷的市場競爭形勢，我也是一籌莫展啊！”
    嚴君芳說：“你犯愁了嗎？我怎麼看不出來呀？”
    鄭經理說：“怎麼能不愁啊？可是，我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就是個樂天派的脾氣。再大的事兒也壓不住我。”
    嚴君芳問：“最近吃飯睡覺怎麼樣？”
    鄭經理說：“吃得下睡的香很正常啊！”
    嚴君芳說：“如果這樣，就請鄭經理給嚴總幫個忙吧！”
    鄭經理說：“要幫什麼忙你就說吧！”
    嚴君芳說：“嚴總每天吃不下睡不著，請你給他傳授一下樂觀主義的秘訣，讓他吃得下睡的香高興起來。”
    鄭經理驚訝地說：“嚴總是不是心中又發愁的事兒？”
    嚴君芳說：“他發愁的事兒和你發愁的事兒都是沒有銷售訂單，你能吃能睡，他卻寢食難安。你把自己的秘訣告訴嚴總就能解決他的思想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