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集 戰勝自我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9043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他們走進一間豪華的歌廳。歌廳大約有40平方米,估計是兩大間屋子裝修改造成的。
門口一間屋是唱歌跳舞的地方。有一台56吋的液晶電視,全套的卡拉OK音響設備。靠牆的位置擺放著長沙發。沙發前麵是茶幾。
裏麵一間是三個用纖維板搭起來的小房間,每個小房間裏都放著一個特別大的沙發和一個茶幾。門口掛著一個布門簾。沒有人進去時門簾開著,進屋後可以拉住門簾防止有人窺看。這個小屋是為客人和小姐提供特殊服務準備的‘安樂屋’
範總讓小姐們站在那裏等待挑選。
範總說:“嚴總是大哥,大哥先挑吧!”
嚴總不好意思地說:“你們先挑吧!我隨便。”
範總說:“怎麼能隨便呢?你喜歡哪一個就要哪一個,不用客氣!”
嚴總訕訕地說:“我不要小姐不行嗎?我想出去溜達一會兒。”
範總板起臉來說:“這麼多如花似玉的美女難道你一個也看不上?我勸你還是入鄉隨俗吧!脫離群眾就不好了。”
嚴總無可奈何地說:“我真不想。。。。。。。”
一個小姐嬌滴滴地拉住嚴總的手說:“難道老板嫌我長得醜陋嗎?就賞給我一個麵子吧!”
嚴總見這個小姐花枝招展妖裏妖氣,還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兒,心裏非常反感。他掙脫小姐的手說:“你確實很漂亮,可是我無福消受啊!”
範總說:“大哥,你總得選一個啊!如果你不好意思我替你選。”
嚴總暗想:“看來不選一個小姐過不了這一關了,就隨便叫一個吧!”
嚴總看見一個靦腆文靜的小姐總是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裏默默不語。他走過去問道:“請問小姐貴姓?”
小姐回答說:“我姓戴名雪,請老板多多關照!”
範總笑嘻嘻地說:“嚴總真有眼光,這個女孩兒文靜賢淑秀外慧中貌若天仙美豔動人歌聲委婉動聽確實是上品中的特品。”
嚴總說:“我就和戴雪說說話吧!”
範總指著戴雪說:“戴雪,你是這裏最年輕最漂亮的小姐。但是,自從我進來沒有見過你一個笑臉兒,陰著個臉幹什麼?是不是對我們有意見?也許你心裏不願意伺候我們這些男人,但是,這是你的工作,你的責任,是你應盡的義務。隻要你把嚴總伺候好了,你要多少錢,我就給你多少錢。”
戴雪說:“老板您誤會了,我這個人性格是愛靜不愛動不愛說話。伺候老板是我的責任,絕不敢有任何意見。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嚴總伺候好!”
戴雪看著嚴總臉上擠出有一個微笑說:“請嚴總接受我的服務。”說罷,拉著嚴總的手在沙發上坐下。
範總和陳主任也各自拉著一個小姐進入“安樂屋”。
大廳裏就剩下嚴一虎和戴雪二人在沙發上傻傻地坐著。戴雪覺得很尷尬也拉著嚴總走進右邊的安樂屋。嚴一虎實在不願意進入這間黑暗的小屋,似乎這個曖昧的小屋是恐怖的地牢,是陰霾的魔窟。他不由地緊張起來心髒砰砰跳個不停。為了避免別人窺探,戴雪隨手把門簾拉上,頓時小屋內更加黑暗空氣更加緊張。嚴總心裏不停地顫抖,擔心這個“老虎”把他一口吞掉。
大廳裏還有一點兒昏暗的燈光,小屋內一點光亮也沒有。戴雪緊緊地靠在他的身上,把頭埋在他的懷裏輕聲問道:“嚴總,你是不是有點兒冷?你的手好像有點兒顫抖。”
嚴總沒有正麵回答戴雪的問話卻說:“我不習慣黑暗,咱還是到大廳裏坐一會兒吧!”
戴雪說:“這小屋裏都準備著蠟燭,我把蠟燭點上就會亮堂一些。”
戴雪熟練地從茶幾下麵摸出蠟燭火柴,點上蠟燭小屋裏頓時有了光明。
嚴總問:“為什麼不在屋裏裝個燈泡卻點蠟燭?”
戴雪笑了一下說:“嚴總,你有所不知。這些小屋名叫安樂屋又叫愛之巢,男女二人進了這個小屋就是夫妻。您別害怕,這是逢場作戲,是假夫妻。進門兒是夫妻,出門兒不相識。為了追求浪漫情調不裝電燈泡而準備了蠟燭。”
嚴總把戴雪從懷裏推開讓她坐好說:“不瞞你說,我真不習慣這種場合,心裏有點兒緊張。”
戴雪說:“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您?”
嚴總說:“我和一個不認識的小女孩兒在一起很不習慣。”
戴雪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認識了,我希望您經常來看我,多多給我捧場。”
嚴總說:“今天我是第一次進歌廳,如果不是陪客人肯定不會來這種地方。”
戴雪說:“我早看出你是個新手,來多了就習慣了。您不要緊張,我們都是貧苦人家的孩子,不會難為您的。”
嚴總說:“我也看出來了,你是個好孩子,挺招人喜歡的。”
戴雪把頭埋在嚴總的懷裏嬌聲說道:“嚴總如果喜歡我就經常來看我,不要嫌棄我。我知道您是個老實厚老實心地善良的老板,我們吃這碗飯也不容易,需要朋友們的支持。”
嚴總聽到‘朋友’二字心裏顫抖了一下,稍微安靜了片刻說:“我已經五十多歲了,恐怕和你爺爺的年齡差不多了,我們怎麼做朋友?”
戴雪說:“朋友是沒有年齡界限的,你可以把我當個小朋友嘛!”
嚴總說:“是啊!我看你滿臉稚氣還是個小朋友,為什麼小小年紀就來歌廳當小姐?”
戴雪心裏突然顫抖了一下,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就給嚴一虎倒了一杯茶水。
嚴總接過茶杯,由於他的手有點兒顫抖,茶水灑在自己的身上。
戴雪急忙抽出餐巾紙給他擦身上的茶水,嚴一虎慌忙接過她手中的紙說:“謝謝你!我自己來吧!”
戴雪說:“您太客氣了!伺候不好你就是我的失職。我應該把你伺候高興了。”
戴雪不停地往嚴一虎身上靠弄得他心慌意亂很不自在就想借故逃脫。
他說:“戴雪,你老老實實坐在這裏等我,我出去方便一下。”
戴雪也不好意思跟隨他出去就說:“嚴總,快點兒回來,我等你。”
嚴一虎出了歌廳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一下臉,腦子清醒了許多。可是,罪惡感馬上湧向心頭。“我這個人向來潔身自好,今天卻來到這肮髒的地方抱小姐。就這樣墮落下去了嗎?不行絕對不行!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得馬上逃離歌廳,不能毀滅了自己一生的清白!”
他走出衛生間正要逃走,又想到了範總。“我是陪客人應酬的,自己不辭而別如何向範總交代?二百多萬的合同簽不成會影響公司的經營給公司造成很大的損失。”
他猶豫不決低著頭在衛生間門口徘徊很久想不出萬全之策。他忽然覺得有一個人站在自己麵前,抬頭一看竟然是戴雪。
嚴一虎驚愕道:“怎麼是你?”
戴雪微笑了一下說:“我等你很久不見你回來就出來看看。您在這裏轉悠什麼?”
嚴一虎不好意思地說:“歌廳裏空氣不好,我想出來透透氣。”
戴雪瞟了他一眼說:“這衛生間門口的空氣也好不到那裏,我們還是回歌廳坐一會兒吧!”
嚴一虎說:“我一進歌廳心裏就不舒服,正受不了那裏的氣氛。”
戴雪笑了,打從來到歌廳沒有見到她這麼笑過。粉紅的笑臉陽光燦爛猶如一朵盛開的桃花。她止住笑說:“嚴總,我看出來了,你是怕我纏你。我的本意是要討你喜歡,既然你不喜歡我,我保證不再纏你。”
嚴一虎急忙分辨道:“我不是不喜歡你,更不是討厭你,隻是碰到你就很不自在。。。。。。。”
戴雪說:“我懂了,你不是範總那樣的人。你是個有道德修養的正派人,不沾花惹草不和我們這些人接觸。你放心,沒有你的允許我決不再碰你。”
嚴一虎聽她這麼一說緊張的心情便放鬆下來。想到剛才的尷尬便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戴雪說:“我們就不要在衛生間門口站著了,還是回歌廳吧!”
嚴一虎聽到歌廳這個字眼心裏又緊了一下。戴雪看透了他的心思便繼續說:“就不進那間讓你恐怖的小屋了,坐在大廳裏的沙發上說話吧!”
嚴一虎聽到戴雪這麼說就放心了。
坐在歌廳的沙發說上,嚴一虎說:“我們就隨便拉拉家常吧!”
戴雪高興地說:“好啊!我一看就知道您是一個有學問的好人,我願意和你聊天兒。”
嚴一虎問:“你是從哪裏來的?”
戴小姐說:“我是從豐陽縣農村來的。”
嚴一虎驚喜道:“我老家也是豐陽縣農村的,我們還是同鄉呐!”
戴小姐說:“是啊!我們是同鄉。”
嚴一虎問:“你今年多大了?”
戴小姐說:“今年19歲。”
嚴一虎搖搖頭說:“我看你稚氣十足還像一個小孩子,沒有19歲吧?”
戴小姐不由自主地看看左右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我看您是個老實人,給你說實話吧!我的身份證是假的,實際上我才17歲。”
嚴一虎驚訝地問:“你這麼小就出來當小姐,家裏大人不管你嗎?”
聽到嚴一虎問這個問題,戴雪眼圈兒紅了,晶瑩的淚珠在那一雙大眼裏滾動,想了一會兒才說:“但凡有一點兒辦法,誰會走這一條路?”
嚴一虎吃驚地問:“莫非你遇到了難以克服的困難嗎?”
戴雪歎了一口氣講述了自己的痛苦經曆。
戴雪15歲那年,初中剛畢業,爸爸因為肝炎無錢醫治越來越嚴重到了肝硬化的程度。媽媽過度操勞得了腰節勞損的毛病什麼活兒也不能幹。12歲的弟弟上學沒有錢交書費。吃飯看病上學都需要錢,可是全家沒有一點兒經濟收入。萬般無奈她隻有到三河市打工,因為年齡太小隻有15歲,誰也不敢雇傭童工,一直沒有找到工作。後來她流落街頭撿廢品賣錢,一個月才攢了28元錢。到了三九天,天寒地凍大雪紛飛,戴雪沒有錢買棉衣棉鞋,卷縮在車站候車室裏不敢出來。因為沒有棉衣,出門就凍得發抖。不出去撿廢品就沒有錢買東西吃。戴雪餓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就在候車室裏向旅客討飯充饑。時間長了,車站保安把她趕出來了。戴雪出了車站候車室,渾身發抖無處棲身。她急急忙忙跑進街上一個小飯館討飯,打算暖暖身體,順便向客人討一口飯吃。飯館老板看她長得眉清目秀亭亭玉立留她在飯館打工。她刷盤洗碗打掃衛生招待客人,從早上六點忙到晚上10點鍾,拚命為老板幹活。到了11點鍾才關上店門,她才能睡覺。她在沙發上沉沉入睡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人壓在身上,她拚命反抗,可是她的力氣太小。她大喊救命,可是,她的小嘴兒被他那大嘴堵上。她想:“我是個未成年的黃花閨女,我不能被奸汙,我不能破身,我要和他拚命!”她咬破了他的嘴唇,咬破了他的手臂,拚命和他廝打。他氣急敗壞,一拳把她打暈。她終於沒有逃脫這場災難。醒來之後,她覺得下身疼痛。用手一摸,鮮血淋淋,失身的痛苦使她痛不欲生。她瘋狂地哭喊,不住地捶打自己的腦袋。可是,她一個人在飯店裏折騰有誰能知道。她難以忍受這慘無人道的暴行,從廚房裏找出菜刀準備自殺。可是,爸爸媽媽的可憐的病態呈現在她的眼前。她決心再多活些日子,等救活爸爸的命再自殺。於是她抱頭痛哭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老板看見戴雪兩眼紅腫頭發散亂衣服不整,還煞有介事地問:“戴雪,你怎麼了?夜裏沒有睡好?”
戴雪看見老板嘴唇破裂,手背上裹著紗布怒火在胸中燃燒。她有心和他拚命,可是鬧完了又能怎麼樣?哪裏有自己的棲身之地呢?她隻能忍,忍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自此以後老板每天夜裏來找她發泄,她隻能在痛苦中掙紮。
兩個月以後,她身體虛弱,不能吃飯,嘔吐不止。老板娘看到以後猜到其中的原因。老板娘沒有聲張,沒有盤問老板。一天夜裏,老板娘尾隨老板到飯店偵查,發現他們兩個人糾纏在一起,老板娘瘋了。老板娘和老板廝殺了一陣子,老板倉皇逃跑。老板娘拿戴雪出氣,一陣毒打把她揍得遍體鱗傷。最後用腳拚命踢戴雪的肚子,踢得她當場流產,昏死在地上。
第二天早上,戴雪臉色蒼白奄奄一息。他們怕在自己的店裏出人命,就把戴雪抬到馬路邊上。她在雪地裏掙紮著想尋找溫暖的棲身之地,想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可是她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幾分鍾之後瑟瑟發抖的身體已經變得冰冷,昏死在冰雪裏。
歌廳的老板宋三強,開車從這裏路過,發現路邊躺著一個女孩兒。就把戴雪抱到車上。他摸了一下她的脈搏,感到還有微弱的跳動。他急忙送到醫院緊急搶救。經過15天的治療戴雪的身體基本康複。
宋三強把住院治療的發票交給戴雪說:“你住院時我沒有看見你的親人來看你,這兩萬元的住院治療費你看怎麼解決?”
戴雪說:“謝謝宋老板的救命之恩,用你的錢我一定會還給您,不過我現在沒有錢,隻能以後再還。”接著,戴雪滿含熱淚訴說了她的悲慘遭遇,表示要打工掙錢還債。
宋三強又看了看戴雪,隻見她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亭亭玉立非常漂亮。心中暗想,她身上雖然分文沒有,可是他的美貌卻是寶貴的資源。於是便說:“戴雪,你們的遭遇我深感同情,如果你想上班,我可以給你安排工作。”
戴雪高興地說:“您快說我去哪裏上班,幹什麼工作?”
宋三強說:“我在三河市郊區開了一個歌廳,需要很多女孩子。”
戴雪急忙問:“你想叫我去當小姐陪男人?”
宋三強說:“我隻是征求你的意見,不強迫你。”
戴雪心若止水七上八下,她知道做小姐是什麼工作,沉默很久才說:“我實在不想做小姐,能不能給我安排個憑力氣掙錢的工作?”
宋三強說:“可以啊!到我們那裏打掃衛生、做飯也可以。不過工資收入比較少,每月工資隻有六百元錢,根本解決不了你家裏的困難。做小姐每月可以掙六千元以上。”
戴雪說:“我年齡太小,隻有15歲,實在不能做小姐。”
宋三強說:“我不勉強你,就去我們那裏打掃衛生吧!不過必須把你欠我的錢首先還清。你每月還我500元,從所開工資中扣除,三年零四個月還清。”
戴雪每天六點鍾開始打掃衛生,還要幫廚師做飯洗碗,到晚上11點鍾才能休息。勞累還不是主要問題,關鍵是她爸爸的病越來越嚴重。在這裏上班的工資都還債了,沒有錢給爸爸看病。不及時給爸爸看病,爸爸就會死去。她想來想去無路可走,最後還是在歌廳做小姐掙錢。
戴雪講著自己的親身經曆聲淚俱下,趴在嚴一虎的身上哭泣了很久才抬起頭來起來。
嚴一虎聽到戴雪的訴說非常感動,憐憫之心悠然而生。他說:“多好的孩子啊!竟然淪落到如此境地!”
戴雪擦了擦眼淚說:“這就是命!等我掙了錢,把爸爸媽媽的病治好了,我就自我了斷,結束我這條可恥的賤命!”
嚴一虎馬上說:“你千萬不要尋短見,你還年輕,將來的路還很長。”說完從口袋了掏出2000元錢塞到戴雪的手裏。
戴雪看了看手裏的錢說:“謝謝嚴總!”
嚴一虎說:“不用謝,快把錢收起來吧!”
戴雪心中暗想:“這個嚴老板心眼兒真好,也很喜歡我。我該如何報答他呢?除了自己的身體以外一無所有,現在就把這一份兒人情還給他吧!”
戴雪把錢收起來在嚴一虎耳邊小聲說:“我看您不習慣這種喧鬧嘈雜的環境,這裏亂哄哄的影響你的心情,就讓老板再開一個房間吧!”
嚴一虎有點兒不明白,看著戴雪水汪汪的大眼問:“開房間幹什麼?”
戴雪說:“你不喜歡我嗎?讓我伺候你一次吧!”
嚴一虎說:“孩子,你錯了!我看你太可憐了,想幫你一點兒。”
戴雪說:“叔叔真是個好人!花這麼多錢還不讓我伺候,我從來沒有見過。可是,欠你這個人情怎麼還呢?不如現在就還了吧!”
嚴一虎說:“我不是範總那樣的人,看不慣他那種做法。”
戴雪的眼圈兒又紅了,她沉默片刻望著嚴一虎的眼睛說:“我覺得你不像嫖客,真像我的親人。我很久沒有流眼淚了,我以為我的眼淚早就流幹了。可是,見到你我又動情了。”
嚴一虎說:“戴雪,你太可憐了!快點兒逃出去吧!”
戴雪說:“我的爸爸媽媽弟弟都在死亡線上掙紮,我要把他們救活再說。”
嚴一虎說:“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戴雪搖了搖頭一句話沒有說。
嚴一虎見他欲言又止,就鼓勵她說:“有什麼話盡管說,我不會怪罪你的。”
戴雪抬起頭,猛吸了一口氣說:“叔叔能不能救救我?”
嚴一虎說:“怎麼救你?”
戴雪說:“隻要你給我幾萬元錢,把爸爸媽媽的病治好,就救了我,就救了我們全家。我可以給你做丫鬟,伺候你一輩子。如果你不嫌我髒,我永遠做你的小妾,永遠不要名分。”
嚴一虎說:“我幫你可以,但是,不需要任何回報。”
戴雪說:“施恩不圖報,是你的高風亮節,我決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
嚴一虎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說:“我身上沒有帶多少錢,過些日子你給我打電話,我一定幫你!”
戴雪眼睛裏滿含淚花,用顫抖的雙手接過名片說:“謝謝叔叔!這裏不是人過的日子,這裏是地獄。我盼著叔叔救我!”
這時候,範總和陳主任正在激烈地戰鬥中。男人呼喊女人尖叫似乎成了殺人現場,鬧得整個房間都震顫起來。如果不是這裏的人們聽慣了這種呼天喊地哭爹叫娘的瘋狂噪音,準會有人打110報警。
嚴一虎終於忍受不了了大聲喊道:“範總,咱們搞點兒集體活動唱唱歌好嗎?”
範總聽到嚴總叫他,有點兒掃興。但是,自己是客人,怎麼也得給主人一個麵子吧!於是,就從小屋裏出來了。範總看看嚴總和戴小姐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便正顏厲色訓斥她:“戴小姐,我怎麼沒有聽到你們的動靜?我花錢是叫你來幹什麼的?幹嘛裝正經不好好伺候嚴總?”
戴小姐急忙分辯道:“嚴總愛靜,不愛動,我怕……。”
沒有等戴小姐說完,範總就火了:“你真是個好看不中用的東西?全場就數你年輕漂亮,就數你服務態度差。主動點兒啊!”
嚴總急忙給戴小姐開脫:“不能怪戴小姐,我不讓她動我。”
範總一把拉過來伺候他的賽春花說:“嚴總,這位賽小姐服務態度特別好,讓她來伺候你吧!”
嚴總說:“我沒有那個心情,還是請範總唱歌吧!我還沒有聽過範總唱歌呐!”
範總臉上露出笑容。“好!既然大哥吩咐,我就先獻醜了。小娘子,我們共同唱一首‘真的好想你’。”
範總抱著小姐,臉貼著臉共用一個話筒,狼哭鬼嚎地唱起來。由於音箱聲音太大,歌聲震耳欲聾。嚴一虎真想捂住耳朵。唱完以後,大家還得象征性的鼓掌喝彩,真是難以消受。
範總請嚴總唱歌,嚴總說:“戴小姐的歌唱得最棒,我們請戴小姐,唱一首‘山路十八彎’。
戴小姐說:“請嚴總陪我唱!”
嚴總說:“好的,快唱吧!”
戴小姐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摟住嚴總的腰,放開歌喉熟練地唱起來。她的嗓音高亢洪亮,委婉動聽,酷似原唱。由於歌廳的門沒有關好,門口有幾位客人駐足傾聽。範、陳兩對兒“夫妻”也停止了小動作,聽戴小姐唱歌。
這裏的歌聲暫且放下,再說嚴君芳。
在五洲大酒店門口,嚴君芳見司機小高和秦如玉上了車,心中暗想:“隻剩下爸爸一個人陪客人,就不用擔心了。三個男人在一起不會不會有什麼問題。是回家?還是再看看?回家也沒有心情看書,再等一會兒,看爸爸往那裏去。也有可能甩掉客人和秦如玉約會。”她又下決心等下去看個究竟。時間不長,小高的車又在酒店門口停下。她看見爸爸和客人進了汽車。她馬上叫了一輛出租車尾隨其後。出租車跟隨小高的汽車開了很長時間,停在市郊的一個四合院內。嚴君芳下車悄悄混進院內。由於四合院內全是平房,嚴君芳看見爸爸出出進進好幾次,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到後來看見爸爸和一些女孩子一起進入一間大屋子很久沒有出來心裏非常疑惑。她想衝進去看個究竟又覺得不妥。直到聽到屋子裏傳出高亢嘹亮的歌聲,她才知道這是歌廳。
嚴君芳悄悄走到歌廳門口,首先搜尋秦如玉的身影。歌廳內人不多,沒有她。又尋找爸爸,看見一個女孩兒正摟著爸爸唱歌。嚴君芳大吃一驚,原來爸爸是陪客人抱小姐來了。嚴君芳怒火攻心臉頰緋紅渾身發顫。心中暗想:“平日裏謙謙君子的爸爸今天怎麼了?竟然和社會敗類小姐娼妓混在一起,實在讓人難以忍受。”她真想衝進去和爸爸大鬧一場,但是又冷靜下來想一想:“還是暫且忍了回家再算賬。爸爸是有頭有臉的老總,暫且給他留點兒麵子吧!”
嚴君芳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拍拍身上的塵土,擦幹眼上的淚痕,扒開人群衝進歌廳。她一把推開抱著爸爸的小姐大聲嗬斥道:“滾開!他是我爸爸。”接著抱緊爸爸很久沒有放開。
戴雪大吃一驚,抬頭看看嚴總的臉色。嚴總向戴雪點點頭說:“她真是我女兒。”
範總見闖進來一個小丫頭,認為是坐台小姐爭生意。當聽到嚴總說是自己女兒時大吃一驚。範總把戴小姐拉到自己身邊,塞給她幾張鈔票說:“快滾吧!”戴小姐拿著錢衝出歌廳。
嚴總穩了穩心神,拉著嚴君芳向嚴範總和陳主任介紹說:“這是小女嚴君芳,都怪我家教不嚴把孩子嬌慣壞了。慚愧!慚愧!實在慚愧!這是範叔叔,這是陳叔叔!”
嚴君芳忙點頭應酬道:“範叔叔好!陳叔叔好!”
範總看著嚴君芳傻了,心中讚歎:“三河市這小地方竟有這樣的標致的美人兒!柳葉眉又細又長,丹鳳眼大而有神,瓜子臉光滑細膩,臉蛋兒白,白裏透紅。頭上梳一個長長的馬尾頻頻晃動腦後飄逸,釋放著清純少女的天真嫵媚。她拉著爸爸的手,看著爸爸的臉撒嬌,露出孩子的天真頑皮。真是一朵含苞待放噴薄欲出的花蕾。”範總呆呆地看著嚴君芳,她叫《叔叔好》好像沒有聽見。
嚴一虎見範總如此形象又說了一句:“小女嚴君芳自幼嬌慣,請範總見諒!”
範總此時才從夢中驚醒,上前一步拉住嚴君芳的小手說:“小侄女兒真是天仙下凡,世間少有。陳主任!拿一捆兒給咱侄女兒買衣服!”陳主任把一萬元錢交給範總。範總把錢往嚴君芳手裏塞。嚴君芳不接,範總再三往手裏塞。
嚴一虎說:“她已經18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能當孩子慣她。”
範總說:“再大也是孩子啊!頭一次見麵應該給孩子一點兒零花錢。”
嚴君芳見範總一直抓住手不放疼得受不了,索性把一捆兒錢先接住。她甩開範總的大手,對爸爸說:“媽媽病了,叫你快點兒回去。”
嚴一虎會意,摟著嚴君芳小聲說:“丫頭,到車裏等我。我一會兒就和你一塊兒回家。”
嚴君芳把錢塞給範總說:“謝謝叔叔!我們家有錢。”然後迅速離開歌廳。
範總目送嚴君芳走出門,傻愣了許久沒有說話。
嚴君芳走後,嚴總對範總說:“實在抱歉,家中有事兒,我隻能失陪了。”
範總打趣道:“嫂夫人派小警察來監督你了,等著回家受審吧!”
嚴總說:“對不起!我就告辭了。”
範總說:“我還給你準備著小妞兒呐,你看怎麼辦?”
嚴總說:“你看著處理吧!”
範總說:“你留下來,今晚的一切費用我出。你走了,今晚的費用你得出。”
嚴總沒有多想順口說道:“隨你的便!告辭了。”嚴一虎鐵青著臉走出歌廳。
嚴一虎走後,範總和陳主任繼續進行激情遊戲更放肆地玩弄小姐。一直到11點鍾,他們才轉移戰場準備享受《新婚之夜》入洞房的樂趣。
再說嚴君芳從歌廳出來怒氣衝衝心亂如麻,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作風嚴謹老實忠厚的爸爸竟然會到歌廳抱小姐。不爭氣的眼淚不斷從眼眶裏流出總是擦不幹淨。她強打精神止住悲傷,找到小高開的車敲敲車窗玻璃。小高從夢中警醒,打開車門看見一個小女孩兒站在麵前。他揉了揉眼睛看了很久才認出來,便驚異地問:“嚴君芳!怎麼是你,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嚴君芳說:“上車再說好嗎?”
小高說:“對!對!快上車。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嚴君芳心中暗想:“今天不說實話不行了,索性告他說我的真實身份吧!”於是就回答:“我來找爸爸。”
小高問:“找爸爸,你爸爸是誰?”
嚴君芳說:“我爸爸是嚴總,嚴一虎啊!”
小高驚訝地問:“你爸爸是嚴總?”
嚴君芳說:“是,是嚴總。”
小高說:“真是想不到,你們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啊!我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
嚴君芳說:“請你給我們繼續保密。”
小高說:“見到嚴總了嗎?”
嚴君芳說:“見到了,爸爸說等一會兒就跟我回去。”
小高說:“嚴總最近很忙,你要好好照顧他啊!”
嚴君芳說:“爸爸最近忙什麼呢?”
小高說:“最近來了一個大客戶,天天和他談生意。這個老板很難對付,非常好色。本來秦助理是和嚴總一塊兒來陪他吃飯的,飯桌上對付不了他,就借故撤了。嚴總從來不到這種地方來應酬,看來也是被逼無奈。聽說明天就簽合同,簽了合同就完事兒了。。。。。。。”
小高喋喋不休地向嚴君芳介紹情況,看見嚴一虎過來了,就打開車門讓他上車。在車上嚴一虎父女二人誰也沒有說話。小高覺得空氣緊張,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好保持沉默。把他們兩個送到家後自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