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跡部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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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跡部的決定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到了窗戶上,跡部輕輕的打開了窗戶,微光照在手塚沉睡的麵容上,真好!混亂而溫暖的一夜,短暫而又漫長,就那樣抱著手塚的身體,慢慢體會著時間的流逝,一夜未眠,最初的幸福,也是最後的告別……
“早!”手塚披衣起床,來到窗前,望著院子裏漸漸散去的晨靄。
“早!”跡部回報以微笑,“手塚,不錯的天氣呢。”
“是啊!”兩個人默契的站在窗邊等待著朝陽完全升起來,展開新一天的畫卷,跡部才道,“手塚,我決定了。”
“什麼。”
“派你去仙台。”
“派我去仙台?此刻?”手塚難掩驚訝之情。
“是啊!帶著新選組的人,越前,小金……”
“我以為昨天你已經反省過了!”手塚忽然明白了跡部的用意,厲聲打斷了他的話。
“我是反省過了。”跡部依然麵帶微笑望著他,手塚卻憤然轉過身去。
“你這是哪門子的反省,昨天還說著什麼羞恥不羞恥的話,今天卻讓我臨陣脫逃,你我將會麵臨著怎樣的明天,我們都很清楚,就算我今天逃到仙台,明天呢,後天呢……”
“手塚,別這樣!”跡部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肩膀,“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不是讓你逃。”
“那你是什麼意思?”
“會津藩失敗的話,奧羽越列藩同盟也就完蛋了,同樣的仙台藩米澤藩如果被攻陷的話,會津藩也完了,大家其實是在一條船上的人,之前我已經讓忍足去米澤藩了,所以想讓你去仙台,仙台藩藩主伊達慶邦是伊達政宗的後人,是一個值得依靠的人,這樣三番對抗新政府軍,可以互成犄角之勢。”
“這就是你要說的嗎?”這樣的理由實在沒有多少說服力,仙台藩之前表現出的搖擺不定的態度很難讓人相信他們的立場,而且在會津藩一敗再敗的情況下,手塚很難相仙台還有多少戰鬥的欲望。
“還有,手塚,我說我反省過了確實是反省過了,在這個時候你難道認為我們抱著同年同月同日生死這種狹隘的感情真的對時局有什麼影響嗎?那些人可以為了自己的兒子,自己的丈夫舍棄生命,我們怎麼能這麼自私隻成全自己的愛情?所以,最後的最後,我希望我們還能做些事情。”
“這就是你要說的嗎?跡部,可是你真的很自私呢!”說著這麼漂亮的謊言,最終的目的還不是讓自己活著離開這裏,但是跡部你了解嗎?每一次的逃離都背負著怎樣沉重的代價,海堂,菊丸,不二都是為了自己義無反顧的舍棄了生命,但是其實他多麼希望在那些時刻能和他們並肩戰鬥到生命的盡頭!
“手塚,我……”
“算了,我走!”手塚沒有再說什麼推門走了出去,如果離開可以成全你最後的心願,那麼就背負著你的希望走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吧,他有預感那一刻也不會太遠了。讓我來見證最後的勝利抑或者失敗,就算對我們流血的青春畫上完美的結局。
就在同一天,大鳥君也開始撤往仙台。
越前卻不理會跡部的再三勸阻,堅持留了下來,對於那群他親手調教過的少年,他還懷著一份責任,他要站在隊伍的最前列,引導著他們最後的戰鬥。小金也不肯走。
手塚沒有勉強他們,看來今後的路要自己孤獨的走下去了,臉上露出苦澀的微笑,他親自扛起了那麵大旗上路了。
“部長,在這裏我也會升起新選組的大旗戰鬥的。”越前說,即使你不在這裏,新選組也還在這裏的,你放心吧,部長!
“越前,不準急著送死,知道嗎?”這是手塚最後的囑托。
“當然了。我還沒到看透生死的年紀呢!”
會津保衛戰終於打響了,會津藩兵拿出視死如歸的氣勢進行了艱苦的抵抗,新政府軍幾次攻城未果,戰事一直焦灼著。
越前結束了夜晚的巡城,回到了自己的營帳。這些天站在城頭上,每一天目送鮮活的生命出城去,而回來的時候卻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身心備受疲憊和殘酷現實的折磨,人也日漸麻木了。挑開營帳的那一刻忽然感到背後襲來的冷風,身體反應竟然慢了一步,刀尚未拔出來,冰冷的刀刃已經架到脖子上。沒想到對方接下來的動作,卻讓越前像貓一樣竄了出去,那人在越前脖子上輕輕吹了口氣!越前竄出去之後,霸道翻身回擊,正好指在來人的咽喉!
“跡部殿下,你是不是太無聊了,還是嫌腦袋呆在脖子上的時間太久了!”越前怒目相向,在這種緊張的關頭,這個混蛋還敢開這種玩笑,要不是感覺到了是他,此刻他腦袋已經搬家了。
“越前,什麼事?我來了!”聽到聲音的小金從旁邊的營帳躥了過來,有些不解的看著對峙的兩個人。
跡部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將越前的刀撥開了,自己走進來,席地而坐,淡淡道,“你自己太緊張了,小小的偷襲而已,不用這麼小題大做吧。”
“哼!”越前承認自己最近弦繃得太緊了,隨時都有掙斷的可能,但是這已經是他最後的戰場,頭頂飄揚著新選組的大旗,他不想讓那些逝去的靈魂失望。收起刀,越前也在地上坐了下來,等著跡部進一步的行動。有熱鬧可以看,小金也不想走了。
“越前,我的身手怎麼樣?沒有退步吧?”跡部問道。
“你這種三腳貓的功夫要想退步也很難吧?”越前冷冷回應。他知道跡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光是惡作劇這麼簡單,肯定還有後文。
“喂,你說話能不能不這麼刻薄?”跡部拿著手中的劍在燭光下仔細端詳著,越前卻一眼看出了劍上的蹊蹺,非常古老的劍身已經鏽跡斑斑,上麵原本雕刻的花紋已經被磨平了,隱隱約約可以看出似乎是櫻花的圖案,腦海中靈光一閃,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把劍從跡部手中接了過來,仔細打量著,“這劍是從哪裏來的?”
“和手塚交換的。”跡部說。就在手塚離開會津藩的那天,跡部和他交換了自己的劍。“手塚,我們彼此交換一下寶劍吧,這樣就好像對方依然陪在自己身邊一樣不會寂寞的。”
“部長竟然沒有說什麼嗎?”越前奇道。
回想一下,手塚當時似乎有難言之隱,但是他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強自將寶劍換了過來,“手塚,你鬼化之後用什麼兵器也無所謂吧,我的劍雖然沒有在戰場上磨礪過,但是我相信不會礙事的。”
“傻瓜!”越前低聲罵了一句,將寶劍遞給他,人卻轉身出了營帳。月光如水,星輝交映,隻是不知道新選組尚有幾人還在世上。桃城,河村一去不返,大石也杳無音信,而如今連不二也……
“越前!你怎麼了?”
“那把劍是不二前輩的劍。”越前道,看到那把劍,越前就知道他的人已經不在了。那像月光一樣溫柔的笑容就此消失在了世上,人們總說對月懷人,從前不曾明白,可是現在懂了,如此良辰美景,就剩下自己一個人欣賞了麼?
“我真是傻瓜啊!”跡部暗罵自己愚蠢,劍在手塚手中,就說明不二已經不在了,那麼這把劍對於手塚來說肯定意義非凡,而自己竟然沒有感覺到那目光背後的深意,光想著自己的感受,就這樣強行換了回來,不知道手塚做何感想呢?劍在自己手中不二是不是會瞑目呢?
“算了,跡部殿下,你有什麼事盡快說吧,否則我要休息了。”越前不想陪他反省自己的錯誤。
“就是想要告訴你下一次開戰的話帶上我!”
“啊?你腦子壞掉了嗎?難道嫌炮灰的級別不夠,要親自上陣?”越前繼續冷言相對。
“啊!豪華炮灰!”小金唯恐天下不亂,拍手叫好。
“越前,本大爺可不想要當什麼炮灰!”跡部嗬嗬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透明的瓶子,瓶中鮮紅的液體在月光下搖動著美麗的光澤。
“變若水!”越前尚未來得及阻止,跡部已經掰開瓶子,將液體倒入了口中,空氣中立刻暗香湧動!
“啊,什麼好東西,大叔還有沒有啦!”小金道。
“抱歉,最後的一瓶了!”跡部擦了擦嘴角的液體,看著越前吃驚的表情笑了起來。這是手塚曾經給他的,他一直保留到了現在,曾有無數次想要這樣做,但是都因為自己承擔的責任放棄了,現在終於到了義無反顧的時刻了。
“混蛋,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以藩主的身份這麼做,你知道後果嗎?”如果藩主已經不在了,大家還有什麼戰鬥的必要呢!
“沒有關係啊,我已經將藩主之位傳給我的兒子了,這樣的話,就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仗了。”跡部說完,頭發就發生顯著的變化,白色從發梢開始蔓延侵染這黑色的長發,雙目染上血色,身體劇烈的抖動著,跡部以劍撐地,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接著萬道白光從身體裏麵釋放出來,呻吟最後演變成了嘶吼!下一個瞬間光亮漸漸沉寂下去,跡部的身體卻已經倒在地上,而他的身邊站著的卻是以冰帝國王姿態出現的跡部,透明的身影在月光下飄忽不定,手中握著的寶劍也發出瑩瑩的光亮,像是受到了感應一般回應著他。跡部看到寶劍的反應,心中總算感到一絲安慰,不二的劍尚有靈犀的話,似乎並沒有排斥自己。
看到天空中異常光亮的士兵們正向這邊聚集起來,越前急忙抱起跡部的身體,扔到了營帳裏,自己和小金將大家打發了回去,卻把這個爛攤子留給了冰帝眾人。
收到了眾多的責備和抱怨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跡部正是因為他們會反對才沒有和他們商量。但事已成定局,善後還是要做好,最後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把鬆平容保的身體用冰冷藏起來,對外稱病,以此來掩蓋跡部鬼化的事實。對於誓與會津藩共存亡的他們來說已經沒有時間來考慮那麼多身後事了。
而會津藩最後的戰役即將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