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死亡的真相
    晚上在大石軟磨硬泡之下，因為乾的死和大家疏遠了的菊丸終於同意和大家見個麵。所有的青學隊員都已聚集在大石的房間裏，菊丸進來的時候，感覺氣氛有些詭異。
    “現在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大石說。
    “什麼真相？勸我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如果不能還乾一個公道的話，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留下來的。”菊丸對青學這些人已經徹底死了心，觀月提出離隊的時候，他也一並選擇了離隊。雖然觀月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但是這群曾經有過共同夢想的人卻傷他最深。所以寧願選擇和毫不相關的人在一起，也不願意麵對已經崩壞的友情。
    “看來要把手塚就地正法啊，手塚，我來介錯怎麼樣啊？”不二眯著眼睛笑道。
    “前輩對這種事也感興趣？”桃城問道。
    “嗯，以前讀古典文學的時候，特意研究過切腹和介錯的細節，隻是沒有機會實踐啊！”
    “真的假的啊？”桃城聽得毛骨悚然，在越前耳邊嘀咕道，“不二前輩的愛好可真奇特啊！”
    越前不住的點頭表示同意。
    “你們這是在耍我嗎？”菊丸氣憤的跺了跺腳，轉身就要走。
    “英二，其實這次非常抱歉，請你原諒。”大石硬是把他拉了回來，非常誠懇的表示歉意。
    “我今天來也不是想聽什麼道歉的話的。我已經決定離開新選組，離開青學，借這個機會和大家說清楚，我真的對大家很失望！”菊丸所有的失望之情都寫在孩子一般不懂得掩飾的臉上。
    “哦~，原來如此。”意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菊丸以為自己幻聽了，他竟然聽到了乾的聲音。左右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看來是自己氣糊塗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菊丸推開大石，拉開了會議室的門，卻驚異的發現門口站著個半透明的影子，不是乾是誰！
    “你……”
    “哦~，菊丸吃驚的表情，也不錯哦！”乾的眼鏡閃閃發光，“收集到不錯的資料了，可惜沒有相機！”
    菊丸看看房間裏的人，大家都微笑著望著他，瞬間領悟過來，乾並沒有死，而這件事卻單單隻是瞞著自己一個人。“太過分了！”菊丸吼了一聲，腰間的短刀已經出鞘，衝著乾攔腰就是一刀，半透明的身影輕飄飄的閃了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菊丸身邊竄進了房間裏！菊丸回身拉上了房間的門，再要砍時，乾的身影在大家的身邊晃動著，著實難以下刀。
    “混蛋！你們全都給我說清楚！”菊丸的刀尖從每個人的鼻子麵前劃過，“否則的話，就讓你們見識一下菊丸光束！”惡狠狠的說著，心裏卻是高興的。乾還沒死，脫離了肉體，以另一種方式活著，大石他們也沒有變得那樣冷漠，大家還是在一起的，這比什麼都值得高興！
    “正如你看到的，菊丸，變若水改良的最後成果，就是這樣。成功的從身體裏分離出靈質，變成現在的樣子。”乾說。
    “所以你把肉體舍棄了？”
    “是啊，變若水有一個無論如何也無法解決的致命缺點，如果要保存肉體的話，還是需要鮮血的供養。所以我已經舍棄了，雖然現在這樣子白天攻擊力有點弱，沒法行動，但是晚上還是很方便的。尤其是沒有肉體的存在，靈質實質上是沒有實體的，所以可以穿牆越戶，收集數據非常方便哦！”
    “混蛋，乾，說重點。你這些天都在幹什麼啊？搞成被殺的樣子又有什麼目的啊？還有你們，為什麼單單瞞著我啊！”菊丸氣憤難平的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掃過，那張娃娃臉氣鼓鼓的，惹得大家笑起來。
    “還敢笑，簡直豈有此理！”
    “英二，那實際上是一個騙局啊。”大石急忙解釋道。
    “騙誰啊？騙我嗎？”
    “不是的，英二。那是為了讓幸村他相信我們真的內訌。讓乾成功打入奇兵隊啊！”
    “打入奇兵隊？”
    “是啊。”乾說。他自從那天晚上以現在的形式離開新選組之後，便去了長州，告訴蓮二，因為研究變若水失敗，變成了鬼，差一點被手塚殺死，以現在的形態躲過一劫，特意去投靠他。蓮二因為上次在天王山脫險還欠著乾的情，更重要的是，他也需要乾幫他改良變若水。幸村的羅刹隊也麵臨著嗜血的問題，沒有戰爭的時候的管理很成問題。偷偷逃離的羅刹會成為危害平民百姓的吸血鬼。所以乾就暫時在蓮二那裏住了下來。他的目的除了打探長州的情報，更重要的是想把那群無辜的生命重新變成人的樣子。
    “見過幸村了嗎？”河村問道。
    乾點了點頭，“幸村是隻狡猾的狐狸，不是容易對付的。”
    “那他相信你嗎？”海堂問道，“前輩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至少目前沒有，羅刹隊的問題也是幸村一直比較頭疼的。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麼，這跟瞞著我到底有什麼關係啊！”菊丸忍不住道，聽了半天根本沒有聽到重點。
    “這個嘛，主要是菊丸性格比較耿直，瞞著你的話，你肯定會對處置結果不滿，和我們起衝突，這樣的話，乾的謊話就可以變得更加真實一點，也可以更好的取得幸村的信任啊！”不二解釋道。
    “什麼啊！這樣利用我，你們不覺得太過分了嘛！”
    “是很對不起，英二。”大石誠懇的道，“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我們希望你可以加入觀月他們，觀月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們還不怎麼清楚，所以隻能持此下策。”
    “那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
    “為了逼真的效果，隻好委屈菊丸了！菊丸的重要性，在今後就可以凸顯了啊！整個新選組，甚至整個幕府的命運差不多都係在菊丸的身上了。”不二笑道。
    “前輩，說的太過分了吧？”桃城小聲的在越前耳畔嘀咕。
    “有求於人，當然要先給人帶個高帽子了。”越前小聲說著，眼角的餘光瞥向菊丸。
    剛才被捧得有些飄飄然的菊丸，已然會意，朝著不二撇了撇嘴，“是不是又要拜托我照看你弟弟啊！”
    “那就拜托了哦！”不二乘勢雙手合十，乞求道。
    “真是的，這麼關心弟弟的話，你去做臥底不就好了？”
    “觀月那家夥，可不會要我的哦！”不二歎了口氣，沒想到到了最後還是和在青學的時候一樣的結局啊！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樣，兄弟兩個無論如何也無法在一起。
    “在哥哥的羽翼下，我什麼也做不了吧？我也想做一點事情啊，哥哥。不能永遠在哥哥的保護之下生活。”想起裕太說過的話，不二暗歎自己這個做哥哥的怎麼就這麼失敗呢，竟然讓曆史重演。而觀月是個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的人，他不知道裕太會不會再次成為他勝利天平上的砝碼。
    “對啊，像你這種人品奇差的家夥，有人要才怪呢！”菊丸憤憤然的道。
    “是啊，是啊！”一直坐在角落裏閉目養神的越前忽然附和道。
    “太過分了啊，越前。”不二回過神來，笑道。
    “我正是看不慣你這種樣子，才要離開新選組的。”
    “什麼？越前你要離開新選組！”聽到這話最吃驚的就是桃城了，一直安安分分的越前，此刻竟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越前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前幾天觀月請我喝酒了，讓我跟他們一起去做禦陵衛士，我一想也不錯，起碼是天皇的直屬衛隊，不用在猴子山大王手下受氣，所以也就答應了！”觀月成立了禦陵衛士，負責天皇禦所的守衛之職。把天皇握在手中，才是硬道理，而觀月以新選組為墊腳石，切實的實現了這一目標。
    “越前，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的？”
    “我的事幹嘛要給你商量啊！啊，好痛！”被桃城大力的蹂躪著，越前，忍不住叫出聲來。
    “越前你太沒良心了，竟然說這種話。”
    “很痛啊！桃城前輩！”越前以肘橫擊，迫得桃城後退了一步，總算從他的桎酷中逃了開去。
    “為什麼要離開新選組啊？”桃城不解的問道。
    “是啊，越前，你是不是也背負了什麼任務啊！”河村也說。
    “沒什麼，因為不爽啊！”
    這回答讓人大跌眼鏡，“啊？為什麼不爽啊？”
    “因為風頭被人搶了啊！”越前若無其事的說。
    “你說什麼呢？”
    “嗯，以前關鍵時刻都是我出馬的，現在換成了不二前輩，讓人很不爽啊！”
    “怎麼看，我都應該切腹謝罪似的！”不二插話道。
    “太好了，我來介錯。”乾說，“收集第一手資料的大好機會，可不能錯過啊！”
    “看吧，有奇怪嗜好的可不隻是我一個哦！”不二找到了誌同道合的人，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越前，我都有跟你一起走的心思了，怎麼看新選組都很不正常啊！”桃城忍不住又在越前耳畔嘀咕。
    “遺憾的很，桃城，這次隻能派出兩個人去。”手塚站起身來，總結式的發言，打消了桃城的疑慮，結束了這場鬧劇。
    “太好了，小不點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了。”剛剛擺脫桃城，菊丸又粘了上來，越前苦惱不已，“前輩看起來更像小不點不是嗎？”
    “越前，這麼說前輩，太沒禮貌了哦！”
    “不過，菊丸，越前說得很有道理啊！”乾清了清嗓子，“總之關於觀月的事，暫且告一段落，我這次來除了澄清誤會，還有另外的事要和大家商量。”
    乾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筆記本翻開來放在房間中央的地板上，大家各就各位坐好，靠攏來注視著乾的筆記本。筆記本上簡單的列出了八條內容，
    “（1）幕府奉還政權，長州廢除羅刹兵；(2)設上下議政局；(3)登用天下人才；(4)廣泛采納公議修改條約；(5)重新撰定法典；(6)擴充海軍；(7)設置親兵保衛帝都；(8)就金銀物價製訂與外國相等的法令。”
    “這是……”
    “新的國策啊！為了民族的未來擬定的新的政治綱領。”乾的眼睛中閃動著光彩，“如果能夠用這樣的綱領來組建新的政府，成立以天皇為中心的政府組織，那麼就可以避免戰爭，創造嶄新的未來，而如果按照這樣的形勢繼續下去的話，國家的分裂勢不可擋，強藩和幕府的爭鬥也不可避免，最終的結果不是繼續延續幕府的腐朽統治，就是某一個強藩成為最後的勝利者，但是無論怎樣的統一，都會是以流血犧牲為前提的。而這些剛領正是為了就避免這樣的局麵才製定的。這是我這些天和蓮二討論的結果，最後又和木手永四郎還有白石他們商討過，才總結出來的。”
    “哦……”大家對於政治方麵的事都不是那麼有頭腦，所以一時之間有些茫然，但是綱領的第一條還是很明白的。
    “乾，你讓幕府奉還政權，將置幕府於何地啊？”不二搖了搖頭，那個高傲的男人跡部，根本不會低頭的。
    “這個我們也商量過了，幕府奉還政權之後，將會以和其他藩同樣的地位參與朝政。”
    大家麵麵相覷，這樣的變動，跡部和他身後的幕府會接受嗎？
    “當然，還有最後的讓步，可以讓將軍德川慶喜作為新的立法機關的最高長官。當然權力不可能和現在同日而語。”
    “也許現在正是最好的契機，也說不定。”大石說，“第二次征長戰爭的失敗，應該讓跡部意識到了幕府的腐朽，是退讓的時候了。”
    “就這麼辦吧，乾！”手塚一錘定音，“我們把所有的人召集起來，開一個會，來商討關於未來的策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