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長州的征討
    越前和金太郎的戰鬥一直持續了很久，白石找到兩個人的時候，兩人已經躺在地上，再也提不起劍來。
    “小金，我們走吧？”
    “哎？不報仇了嗎？”
    “嗯。”千裏千歲星散的靈光已經把所有的真相傳達給他了，人已經灰飛煙滅，切原也死了，仇恨就此結束了。眼前的路卻是布滿荊棘。
    “我們去哪裏？”
    “去找尋一條不用流血的救國之路。”那是唯一可以撫慰千裏千歲的東西吧？
    “跡部，這次太亂來了！”池田屋之後，這是第一次，手塚再次站在跡部的麵前，在那之前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一百個日夜。跡部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傷心，但是這次傷的偏偏又是那個不該傷的人，黯然道，“我很抱歉，手塚，這次又連累了不二！”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手塚雙手撐在跡部的辦公桌上，隔著桌子，一站一坐，兩人對視著。
    “哎？”跡部不明所以。
    “跡部，別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知道嗎？”手塚的眼神看起來非常嚴厲，卻是滿含關切的嚴厲，跡部一時看得有些癡迷，“手塚……”
    “不管發生什麼事，別一個人扛著，你明白嗎？”
    跡部在手塚不容置疑的目光中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輕聲道，“我隻是……不希望你和你的人受傷。”
    “我不管你對我是怎樣的感情，我不需要在你的羽翼之下苟活，你明白嗎？”
    “感情？”跡部暗道，那天的話，他果然全都聽到了，但是即便這樣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對我，是不是表示他並不討厭這樣做，是不是我還有機會？心中不免燃起幾分希望！
    “你在想什麼？”手塚打斷了他的思路，“我說的意思你到底明不明白？”
    跡部微笑道，“明白。下次我會和你商量的。”
    “希望你不要食言。”
    禁門之變的兩天後大火終於熄滅了。一半的民房商鋪被燒毀，流離失所的平民充斥著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廢待興。
    流竄的羅刹每到夜晚就會遊蕩在街道上，擇人而噬，血案幾乎每晚都會發生，慘白的屍體無聲的訴說著極度的恐怖，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新選組全麵出動，整夜不休，在京城巡視。
    隻有不二依然沉睡不醒。越前和桃城交班回來，已經是半夜十分，剛剛砍了一個正在吸血的羅刹兵，羽織上也沾滿了鮮血。
    “一次次都是這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立海的那幫家夥，真是會給人找麻煩啊！”桃城抱怨著。
    他們走過不二的房間，順手拉開門，看一眼，“還是不二前輩會享受啊，總是把爛攤子交給別人收拾……”越前說。
    “不二前輩看起來睡得很安詳啊！”
    “是啊！”
    但是他們都明白這次不二的沉睡，不隻是傷這麼簡單，切原赤也最後身體化作利刃刺穿了他的身體，在他胸口留下了紅色的印記，透過雪白的肌膚看起來就像身體裏埋藏著紅色的寶石，泛著詭異的光彩。誰也說不準那樣的傷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影響。
    而長州那邊也很快傳來了消息，禁門之變結束後的幾天內，英法美荷四國艦隊炮轟下關，雖然經過了頑強抵抗，但是戰中最終還是以長州的失利結束。長州一方不得不和對方簽訂合約。議和使者是幸村，真田也和他一起登上了四國連合艦隊旗艦。談判的最後結果是，開放港口和巨額的賠款。從跡部那裏傳來的消息是，對方本來要求租借彥島，但是被幸村嚴詞拒絕了，聽說他在英國司令官麵前談笑風生，麵對對方的武力威脅臨危不懼，正氣凜然，連英國人都為他的風采折服。
    “第一個和外國列強開戰的番邦，戰敗了也沒什麼依然讓人敬佩！”手塚說。
    “是嗎？”跡部自己是有苦說不出，長州那邊簽訂的賠款條約，根本無力履行，最後的結果洋人還是會找幕府要錢，幸村的如意算盤實在太高明了，自己挑起事端，卻讓幕府買單。不過這些話他並不想和手塚說，難得兩個人終於和好，也不必為了這種事爭吵。“嗯，不過不過他們在京城的所作所為就讓人火大啦！”
    “是啊！”手塚也說，用羅刹殺人，這種事無論如何也不肯能原諒！“跡部，我聽說幕府要攻打長州。”
    “嗯……是啊！”跡部本來不想提這件事，但是繞來繞去還是繞到了這上麵，“是啊，這是幕府內部一致同意的事情，給長州派嚴厲的打擊……”
    “要出兵嗎？”
    “這就要看他們的態度了。”
    “幸村他們剛剛在下關戰爭中慘敗，損失嚴重，你現在這麼做是趁人之危吧！”
    跡部看著手塚嚴厲的表情，苦笑了一下，他就知道手塚一定會這麼說的，但是手塚你明白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政治鬥爭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單純的正義是不存在的！“手塚，其實我也在想避免戰爭的方法。”
    “哦？”手塚有些狐疑的說。
    “別用那種眼光看我。”跡部的心被刺痛了一下，在手塚眼裏，自己難道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抱歉！”手塚說，“我隻是想知道你的想法而已。”
    “嗯，我會先派一個使者團去長州，對他們施加壓力的，如果長州肯妥協的話，我也可以對幕府和天皇有一個交代。”忍足一定又會說我這是在自掘墳墓了吧？但是隻要手塚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就變得優柔寡斷了呢！
    征討長州的行動很快就因為長州的妥協而結束。長州的保守派勢力占了上風，幸村和他的奇兵隊被驅逐，長州再次納入了幕府的統治之內。之後傳來的消息是幸村和真田帶領著奇兵隊隱居在山間，加緊軍事訓練等待著起兵的時機，而他們似乎新成立了一支羅刹隊。那些因為戰爭而失去一切的人們，寧願化作羅刹也要複仇！怨念和仇恨會讓那隻羅刹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他們正等待著時機再一次血洗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