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淺蔥的羽織
    芹澤鴨去世之後，新選組內部領導階層做了新的調整，手塚按照跡部的意思，讓大石擔任局長一職。
    “啊？這我怎麼擔當得起？”大石很沒有自信的說。既然手塚是部長，局長也理所當然有他擔任，所以大家對於這一點也很不解。
    “嗯，其實我希望把更多的精力用在管理隊伍上，而局長則需要出席很多幕府的會議，和幕府領導打交道。所以請大石勉為其難吧！”
    大家都覺得手塚的話有道理，新招收來的隊員，估計也隻有手塚的威嚴才壓得住，而大石溫和的性格似乎更適合於與幕府的官員周旋。
    副長之外還設了總長，則由乾擔任，跟在青學的時候工作性質差不多，主要負責財務和後勤問題。
    既然成立了隊伍，又要巡邏，乾認為最好有統一的服裝，他參照青學衣服的顏色，設計了藍白兩色的羽織，做出來之後發現顏色稍微有點淺，變成淺蔥色。手塚選擇了“誠”字作為他們的旗幟，在這個戰火紛飛的時代，在這個道德淪喪的時代，他要在新選組隊員的心中樹立起一麵旗幟，誠，不是誠於幕府，不是誠於將軍，而是誠於自己內心，誠於武士道。隻有堅守內心的信念，不為時代所左右，他們在這個命如草芥的歲月裏才可能活得有意義，在他們犧牲的那一刻才能無怨無悔。
    身披羽織，頭係發帶，腰挎寶劍，頓感氣勢不凡，身為第一隊隊長的不二傷好之後第一次帶著隊員開始在京城巡邏。清一色的服裝，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在路上，遠遠看去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微風拂動，發帶跟隨長發飛揚，加上不二溫和動人的微笑，俊美的臉龐，簡直就是天使的化身，吸引了不少民眾的目光。但是出於對幕府的恐懼，不少人對於這支剛剛成立的幕府隊伍還是保持著懷疑的態度，側目而視。畢竟在普通老百姓眼裏，官兵和強盜往往就是一回事，官方征用等同於強取豪奪。不過不二的隊伍很快用行動就打消了大家的疑慮。
    當不二他們巡邏到鴻池屋附近的時候，看到一群浪士正在門口叫囂著，接著兩個人把老板從屋內拖出來，扔到了地上。
    “我們為了攘夷把隨時可能掉腦袋，讓你捐點錢而已，你竟然敢推脫？看你活得不耐煩了！”一個浪士罵道。
    “砍了他，砍了他！”另一個不耐煩的拔出了刀。
    看來運氣不錯啊！不二心道。拿事實來說話，是樹立新選組形象的最好辦法。雖然保護京都是他們的首要目的，但是形象工程有時候還是要兼顧的，所以他希望借此機會漂亮的傳遞一下新選組的宗旨。
    “你們幫我攔住過路的行人，不要傷及無辜。”不二吩咐道。
    他手下的幾十個人立刻分散開，形成一個包圍圈，把那群浪人圍在中央，卻把看熱鬧的路人隔在外麵。大家都躍躍欲試，畢竟是第一次行動，又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全都希望腰仗三尺劍，為民除害。
    那群浪人一看來人，立刻舍棄了鴻池屋的老板，拔出劍來。平時他們為非作歹慣了，根本沒把不二他們當成一回事。
    “新選組奉命維護京城治安！請速速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不二響亮的報上了名號。
    新選組？他們早有耳聞，靠著場兒戲般的網球比賽就搖身一變成了京城警察的組織，隻能讓他們想到幕府的荒唐和無能而已，所以他們根本沒放在心上。再一看眼前的人長得眉清目秀，白皙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月光一樣美，清水芙蓉一般超凡脫俗。長發如黑色的瀑布流淌下來，與白色的頭帶交纏在一起，隨著微風輕輕飄蕩。身上寬大的羽織非但沒有掩飾他的身材，反而讓他顯得更加修長。
    “哈哈！”那群人笑了，“所謂的新選組莫非就是靠這張臉取悅將軍的嗎？”
    眾人哈哈大笑，連圍觀的群眾都忍不住笑起來。不二皺了皺眉頭，但在外人看來，眉尖微蹙的輕顰，又別有一番韻味。
    “美人，陪我到島原喝一杯怎麼樣？”為首的人浪笑著走上前去摸不二的下巴，“美人你這副身板應該去跳舞，而不是在這裏舞刀弄槍的！”
    那人的手指還未碰到不二的肌膚，忽然感到一陣寒意，低頭一看，冰冷的刀刃已經貼在咽喉上，在陽光下泛著寒光。不二的臉上早已沒有了笑意，漂亮的眸子裏閃動著令人生畏的殺機。
    出手太快了，在如此近的距離，竟然沒有看到對方如何拔刀的。那人嚇得後退一步，跌倒在地上，伸手摸了摸脖子，才確定頭還在，大口喘著粗氣。
    “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們最好快點消失！”不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聲音就像冬夜的月光一樣清冷。
    “開什麼玩笑！”那人驚魂已定，怎麼咽得下這口氣？被這麼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人羞辱，以後還怎麼混？剛才一定是自己大意了，怎麼會看不到他拔刀呢？他跳起來，抽出腰間利刃，招呼一聲，他手下那批浪士，也紛紛拔出刀來，將不二團團圍住。
    “隊長！”一隊的隊員早就忍不住，看著自己的隊長被這幫流氓調戲，都覺得麵上無光，一個個麵紅耳赤！
    “站在那裏別動，”不二回眸溫柔的一笑，“這裏我足夠應付了。”
    那群浪人趁他分心之際，兵刃紛紛斬落！他們就不信這小子背後長了眼睛。
    “隊長！”在隊員的驚呼聲中，隻見不二手中的劍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準確找到了背後砍來的刀。第一招尚未用老，身體跟著旋轉，第二刀已經揮出。劍光輕盈飄逸，讓人看不清出手，衣帶飄飛之中，鮮血飛濺，慘叫連連，脫手的刀劍在空中飛舞，卻又再次變成了傷人的武器，仿佛長了眼睛一般攻擊著自己的主人。大家隻覺得一眨眼的功夫，一道霜華已入鞘，地上躺著五六個受傷的人。路旁一棵櫻花樹，開得正濃，卻似乎被劍氣所傷，花瓣如雪般紛紛飄落。
    不二抬起頭眼中隻剩下柔情似水，花瓣從他麵頰上飄過，人和花相應生輝。
    “還不快走？難道還要等我改變主意？”不二提醒了一句，那些浪士們屁滾尿流的從地上爬起來，正要逃走，卻發現他身上傷得不重，衣服可傷得太重了。為首的那人，一站起來就發現，褲袋斷了，褲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引得路人哄堂大笑。其他幾個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不是褲襠破了個大洞，就是袒胸露乳，怎麼看都像是被人強@暴了一番，一個個全都羞憤異常。但忌憚於不二的劍法，也無可奈何，在眾人的哄堂大笑中忍氣吞聲的走了。
    不二看著那群人的背影，手托下巴道，喃喃道，“真是傷腦筋呢，不知道傷風敗俗的事在不在新選組的管轄範圍！”
    隊員們哈哈大笑，之前他們也都沒把這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隊長放在眼裏，此刻全都為不二的劍法折服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漂亮而柔弱的少年有著驚世駭俗的身手。
    鴻池屋的老板友次郎要送他們銀子答謝他們，被不二婉言謝絕了，要請他們喝酒，不二也以還要巡邏為由推辭了。不二正是要借此樹立新選組一心為民，不收取任何回報的光輝形象！
    “啊，挺能幹嘛！衝田前輩！”越前帶著另一隊人馬從岔路口轉了過來，兩隊合兵一處，繼續巡邏。在隊員們麵前，越前還是稱呼不二現在的名字。
    “嗬嗬，都看到了啊！”
    “是啊，待會兒有什麼情況，可以把機會讓給我嗎？”
    “嗯？”
    “我的隊員對於我這個左撇子很有成見呢！”
    “嗬嗬，那麼一君也露一手吧！”
    之後他們巡邏到島原附近的時候，不幸被不二言中又碰到了傷風敗俗的事。幾個浪士在島原喝醉了酒，拿刀胡亂砍人，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欺辱島原的藝妓。這事當然不能不管，這次越前出馬三下五除二便輕鬆解決了。事情雖然順利，但是後續工作卻讓越前頭痛不已。島原的藝妓們無論如何要留下越前和隊員們喝酒，越前想找不二求助的時候，發現不二早已經趁機溜走了！
    “啊，太狡猾啦！”越前心裏罵道，紅著臉，一杯杯接過藝妓們遞過來的酒。大家對於這種場麵都很熟悉，樂在其中，隻有越前一個人感到苦不堪言，隻是他略帶羞澀的臉孔更加吸引藝妓的目光。
    這次的事情比上次影響更大，經過藝妓們繪聲繪色的描述，齋藤一已經被認定為正義的化身，深沉靦腆，挺拔英俊，武藝高強，嫉惡如仇。總之幾乎所有美好的詞都可以用到他身上。
    “越前，我的風頭都被你搶盡了啊！”回到屯所的時候，不二已經把事情的經過略加渲染，告訴了所有的人。
    “羅嗦！”越前手握寶劍，對著院內的木樁，重複著簡單的揮劍動作。
    “越前，改天你請我們去島原玩一玩吧！”桃城說。
    “沒想到小不點第一個見識了女人的魅力啊，真讓人不甘心啊！”菊丸笑道。
    “我覺得我更有男子氣概呢！”河村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結實的肌肉，“下次到那邊巡邏的時候一定要展示一下！”
    “前輩們，有這種閑情還不如過來練劍呢！”越前冷冷答道。
    “看來越前還是不解風情啊！”乾最後下了結論。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