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生死兩茫茫  第一百一十六章,親君難為臨風色 (2) 【第二卷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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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野禦庭,這又是怎樣一個人?一身紫色錦緞,眉目妖異豔色,一股清冷的氣息浮動的卻是平靜。更是有一種處事不驚,任是再大的風浪都是這樣不溫不火的樣子。為人雖看不出心思如何,但凡不屑於這世上的一切恩怨和俗事。所以當年的恩仇到底如何,如今連他祁佑寒都猶豫不定。這種人,你在他麵前再是如何挑釁,如何詭詐,他均是這樣一副臉麵。就像一個大容器,裝的下一切東西,卻不會溢出一點端倪。書中有過記載,天生妖異之人,為禍天下。難道這藺瀾島嶼隻不過也是和自己一樣,也是一處禁閉之所。祁佑寒斜眼輕蔑的看著這人。沉默不語。
    祁佑寒在藺瀾島嶼至今已是兩月有餘,也知道為何在第一次滄江之上,刀劍相交時他不說話,現在當然也是不會開口。此人已把那《重宓心經》練至第六重了,閉言衝頂,氣沉百彙,形神聚一,破天眼。所以他怎麼可能會說話。不然前功盡棄。必要運行七七四十久周,自是水到渠成。頓時,一股無力感侵遍了全身。
    又回想起那時,待自己清醒之後,了解清楚周圍一切,才知道救他的人是誰,才知道這北辰箜篌正是北野禦庭的替命者。原來早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假象。當年箜篌沒有完成儀式是因為這北野禦庭的阻止,並不是他箜篌不願意。但外人都不知道,即使是北野慕,據箜篌所述,也不過知道的是謊言罷了。而安插在外權和內權的這兩人,並非他們北野家不知道,早不過是魏家的計謀,為的是行監視之實,而魏家在毫無準備之時被一舉血洗,事前根本沒有任何預兆,又叫人如何防備。當時內權和外權的爭位太厲害,根本沒有功夫管魏家遺留下來的勢力。也便是在這時,王逸之才能踏上藺瀾島嶼,卻是一處空島。
    然,北辰箜篌並沒有再告訴更多的故事和秘密。而他祁佑寒不過是撿回一條命。說來這北野禦庭也夠狠,直接擒住的是那白發少顏冷珺婁,硬是讓其放了一碗血。看的林勝齊怒目以對卻又發作不得,還是北辰箜篌解釋了,為的是救祁佑寒,對麵半信半疑間,北辰箜篌說道,北辰家族古書上有過記載,天生異相之人的血,可以救人命,可以得永生。並告誡了句,這冷珺婁身負的秘密,林家還是早做安排,遠離凡世,不然又是禍端。
    當時那祁佑寒早已是神智昏聵,更是因心死,生無可戀,根本不願自救,若不是北野禦庭強行以嘴唇渡過藥汁血水,那人如今怎會安坐在這裏?早已是地府一縷魂。可如今這祁佑寒看禦庭的神色又太過複雜,這種複雜旁人怎會猜不到,麵前這個極力救自己的人所為又是些什麼,他還是那魏家遺孤的死敵,左右為難的人是他祁佑寒。
    祁佑寒一直在想的便是急於逃離這個地方,卻實在不得法,身體又是孱弱到不行,話說林勝齊後來和冷珺婁來探望過自己,說起那處劍傷,隻不過是當時王逸之刺的太急,沒有直接入心脈,不然再是冷珺婁的血都救不回人。那白發童顏的少年,一副大恩不言謝的樣子,到也沒什麼,祁佑寒同林勝齊說過些話,當時更像是一種交代。而最先開口的卻是林勝齊,
    “子寒,我長話短說,你什麼都不要想了,如今你必須好好養傷,一時半會肯定什麼都幹不了,你也別想幹些什麼。”看著祁佑寒平靜的神色,林勝齊繼續說著,“那人雖然用了冷珺婁來救你,但他並沒有對阿冷有什麼惡意,這一點我想你也看出來的。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林家福地至此肯定是不能再在江湖裏,特別是阿冷的身份。我自會勸家父歸隱一方。”見祁佑寒仍然想著要插話,林勝齊提了提嗓音道,“我知道你擔心些什麼,王逸之我自會看著,盡我所能。你若是要問我北野幽蓮為何會死在無琊山巔,那是被人所引,至於是誰猜測一二也是知道的,但這不是你現下需要關心的了。你別院林苑我也會想辦法照看,不讓人發現你的失蹤。”林勝齊終於把話說完,吐了口氣,道,“我明白你此刻想些什麼,你定是想就此離開,但以你這種樣子如何走的了?這是一處海島,風景氣候適宜,連阿冷都喜歡這裏。一句話,來日方長。”祁佑寒側過臉閉了閉眼,再是轉臉過來時,黯啞的聲音裏,說著,“我枕頭底下,有一冊書卷,你幫我交給他。”
    林勝齊狐疑著摸了枕下,果然是一遝厚厚的紙,震驚著看了眼祁佑寒,“你還想著他,這可是重宓心經後幾重的內功心法?”林勝齊怪異的看向此刻躺在床上的祁佑寒。
    “我不過是默寫了他所練之後的下一重罷了。他能多練一些總是好的,況且還有我自行研究的幾套劍法都在裏麵,保命足夠。你知他那人,別說是我給的,你不如編個其他名目,我猜他會鑽研一二,我並沒有在書卷上寫下名字。”
    林勝齊心中莫名湧過層層熱流,麵前這張蒼白無血的臉,剛救回不久的人心思又想到哪裏去了。世間如何就生了這樣一人?是他太瘋狂,還是他太幼稚?他即是無情冷血的,因一人一事炸了整個江湖不說,連帶鏟除一切後患。他又是癡情瘋狂的,此時已不能再有所作為依然縝密著思索,用一切可用之勢。眉目清冷,臉麵瘦削,一雙美目英氣逼人卻多了人世間不曾見過的那抹亮色。超乎常人的意誌,愛成狂一點都不為過。
    此後,祁佑寒連著躺在床上一月有餘,若不是有人精心照看,他大抵也活不成,再來下一個月終於可以走動走動,卻也隻能就著一小片地兒走走,如今陷在竹椅裏,隻不過看著簾外的風景發呆,是風和日麗的海島,藺瀾島嶼不負盛名,隻是這地卻不是能長久待下去的地方呢。
    如今,魏都賦人在哪,洛陽別院林苑又是什麼情況,這些都糾纏著自己難安的心緒,如何能舒暢了心情。再是這個不言不語的人,心思更是難測,若不是早已動過手,自知打不過,如今這身體還想過上幾招早是不可能的事了,但他必須要走。以至於蘊在心間的諸多問題都可以不管,一手緊了緊竹椅的扶手,眉目低垂,看不得心緒,那裏有的是堅毅的神情,他,一定要走!
    兩個月後的這一天,這個孱弱的公子,這個絕色天下的男子,這個方才隨性吟過幾句詩詞的才子,這個清滅江湖隻不過是令一個心之所係的人遠離,才剛剛有點氣色,有點好轉,卻又開始謀劃著離開,看入眼的景色再美,那不過是鏡花水月,不過是斷壁殘垣。而此刻站在自己麵前這一主一仆的倆人心思更是令人生厭。救他或許隻不過是惜才,又或者將來能為君所用罷了。
    祁佑寒一眼穿過麵前倆人的肩膀,看那海棠,繁盛如錦,延綿數千裏的風景也比不過此刻想要離去的心情。待看萬花爛漫,也不過是滄海一束,怎不敵你刺我一劍的暢快。祁佑寒眉宇間自是織就著一副煙波浩渺的水墨圖,畫的太淡,令人看不清何樣的景致。
    凝神一凜,一手扶了額頭,不願麵對身前這兩人多說一字。他好似又成了被囚禁的那一個,逃不開,拋不去的宿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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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去又是兩年的時光,一襲素雅的白衣,一個瘦削的身影,行在綠意冉冉漫山遍野的竹林間,至到看見那掩映在林間的院落,院門上四字“別院林苑”。一雙指骨分明白皙的手推門,俊逸清冷的人,跨過門檻而入。那張越發成熟而溫雅的臉,卻有一雙精光熠熠的眼,抿嘴微微一笑的寫意。
    一個正自提著掃帚的丫鬟看著來人,呆了呆,欲然要泣的激動喊道,“少爺,少爺回來了!”。。。。。。
    恩怨不訴,情誼難斷。時間紙遝,筆墨混顏。
    披衣而行,劍染鏽色。回眸夢魘,流年又繼。
    PS:這卷回憶全部完結之後,下麵。。。。。。嗯哼,會很溫馨。這王逸之真是渣到家了,不過話說人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這是大實話。哦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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