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生死兩茫茫  第一百零四章,青瓷杯裏水已濁 (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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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辦法你準備就此用到死為止?”祁佑寒顫抖著問。
    “一百天足夠事成。”對麵口氣滿含著愜意,似乎剛才正好撞見毒發的人不是他一樣。
    “子賦,你和誰談妥的條件,是玉千顏還是北野慕?”祁佑寒走上前問道。
    “你說呢,師兄憑你的聰明才智不可能此刻還要來問我。”
    “這毒看來是你自願的了,拿命同北野慕換?換他的承諾,助他一統北野家,正好能滅內權之勢,因當年那事為內權所為?”祁佑寒低頭說著。
    “師兄,你果然還是思路清明,見到這樣的情景依然能冷靜分析?”魏都賦笑意不減的走向祁佑寒。
    “啪”的一聲,這耳光摑的毫不留情麵,響徹整個洞穴,回聲不減,卻不再有人說話。對峙而立少刻後,祁佑寒咄咄逼人的氣勢道,“你,子賦你何時這樣天真,你為報仇不擇手段,甘願拿生命賭上去,你又怎麼知道定是內權所為?或者你還瞞了我些什麼?”
    王逸之摸著紅腫的臉頰,淡淡的勾著唇角,道,“如何,我本就是這樣的人,永遠也改不了,你應該知道從你私自授受我武學的那時起就錯了,如今你問我天真,你當年又何其不是天真的?”
    “是不是玉千顏同你說了些什麼,你才會找的北野慕?你真是好的很,連對手的話都能聽了。”祁佑寒怒目而對。
    “是嗎,那你呢,師兄你可聽過我半句話!我說江湖之事你勿要插手,你可聽了?你殺玉曙清,你殺兩大世家之主,他們可和你有深仇大恨,你殺人不問理由,你說你又為了什麼!”魏都賦直視著祁佑寒。
    “我,我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我不怕如實告訴你,我就是讓你死心,必須離了這江湖!”堅決的口吻吐出來的句子不帶絲毫情感。
    “哈哈,所以你表麵上殺玉曙清為了那決戰之日再無可能?其實不過是假以此事引起江湖中人的重視,為你所用?但當你發現玉千顏並不是那麼簡單,你開始用三大世家來轉移視線?真正把鬼朽樓拖下水。而那些不明真相的,隻會想到鬼朽樓這股惡勢力,就此被孤立起來。你,讓我無處容身,好讓我不得不退出?”魏都賦平靜的說著。
    “是!”應的堅決。
    “哈哈,所以你要殺世家讓仇恨嫌隙染上身?”
    “是!”應的強硬。
    “你要做大惡人對峙玉千顏?策反江湖白道,若能一舉殲滅,這樣幾十年江湖就沒鬥爭?”
    “是!”應的執著。
    “那你可知玉千顏本就是我魏府之人!”魏都賦向祁佑寒走近一步,待這話一出,祁佑寒整個身心俱是駭然,微微小退一步。
    “隻不過他當年深居重宓閣,入的還是北野家政的內權之地。真是老天都在幫我。”魏都賦再是向前近了一步,祁佑寒又是退一大步。
    “你又可知為同外權之主的北野慕達成條件,我花費了多少心血?”終於怒意橫於眼底,更是那一片紅腫的臉龐刺在祁佑寒眼中,令人睜不開視線。
    “你,祁佑寒。行,為我殺人無需償命,皆是為我所想,卻荒唐,全是錯!”終於魏都賦目露凶光一臉恨意的看向祁佑寒,更是逼退到令祁佑寒抵上了濕滑的溶洞岩壁。
    “如今,我若不一表決心,如何報仇,我又拿什麼來抵誠心,來詆北野慕對我的信任,是拿命!是你逼我拿命去抵!”最後這一句話,幾乎用喊的說出了口,怔的祁佑寒說不出話。“祁佑寒,你很好。我今生遇你,便是災難。如今還剩不足百日籌謀。嘿嘿,我這輩子真是失敗啊。”魏都賦語氣沉在哀怨裏,聽不得傷心,聽不得無奈,隻有深深的悲傷。
    在這樣的安靜裏,祁佑寒低著頭不說話,半刻才道,“子賦,在我麵前你還需要這樣裝模作樣嗎?從玉千顏公開向江湖下了無琊一戰這種事,他,玉千顏怕早已經不是和你一路人了。”然後祁佑寒抬頭,目光中一凜,“所以這毒根本就是,根本就是北野慕逼你用命換的條件!你之前那樣說不過就是讓我愧疚,對不對,讓我難堪,讓我無措。子賦,事到如今,這一切就是一場鬧劇!”祁佑寒雙手抓了麵前這人的衣襟,死死盯著魏都賦說著。悲傷和心痛湧進四肢百骸。
    明顯魏都賦一愣,更是一層恨意糾結在眉宇之間。
    祁佑寒苦笑著抿了抿嘴,鬆了手,脫力一般的靠在了岩壁上。“你怕是當時和玉千顏說過你要報仇滅的並不是內權而是整個北野家族吧。既然玉千顏不知因何原因反水,他肯定對北野慕說了些什麼,不然那外權之主會逼你用命來交換?所以,你也就此破釜沉舟,坐實同玉千顏的對立。為的不過是在北野慕產生絲毫疑惑之時,適時采取的對策?”
    “嘿嘿。”
    “子賦,為何不能放下,當年到底如何誰又知道其中真假,是不是皇帝想借刀殺人?是不是你魏家本就不似表麵那般,是不是他人的預謀,你可想過?或是北野家政本就同你們有仇隙所以是他想借皇帝之手呢?再或者----”可猜測的理由太多,祁佑寒根本說不完,所以他突然閉口,不想再去爭辯這些莫須有的原因。
    “我隻知道當年娘親把我鎖進殯葬用具的棺材裏,更是用一排長釘直接釘死,佯裝是送葬的隊伍,我才得以出的城,你知道麼,我當時在那棺材裏,身上覆著一具已經是死了幾日的偏房姨娘的屍體,那是爹親自勒死的女子,為的就是要把我送出城門,而棺材底板隻鑽了一個小小的氣孔,娘親說隻有實在憋不住,才能小小吸一口氣,我在棺材裏足足熬了一天一夜。那日子你知道我如何過的嗎?娘親說,必要為此報仇,北野家今生今世所欠下的。”頓了頓,魏都賦繼續說道,“我不管他北野家到底如何,我本來早已得北野慕信任,又同身在北野內權的玉千顏謀劃,借北野慕之手先鬥內權,北野慕當然知道我為何會助他,各取所需罷了,我報得仇他一統北野家如何不是好事,況且還有玉千顏在內權接應,諸事都是有可能的。內權已經摸清了北野禦庭,哼,也就是那個同門長師兄,每年的七八月份會回家族內,我就不會再像曾經那般摸不到門路。我又如何不去精心籌謀。”
    太多思緒如今打翻在祁佑寒的腦裏,他這師弟啊,為人太過,為人又太絕。那麼自己呢?自己難道沒有錯,心意為他左右,自以為是的付出罷了,凡事也從沒找他商量,即使他說不讓自己插手江湖,而自己竟一句話都沒有問過原因。對事對人他們又何曾站在一麵過?一百日,嘿嘿,麵前這人一百日的時間想要以此辦法來避過毒發,終身再是無欲無求嗎?簡直是癡人說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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