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洛陽才絕祁佑寒 第十八章,何故心歡情難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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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寒終於反應過來,卻動彈不得,連著話都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說下去。
他是君王,自己便失了拒絕的一切理由。祁佑寒還是漏算了身為帝王天生所具的權勢。
霍天玄,我若如此任你予取予求,我的要求你必也要應得!
祁佑寒嘴角有絲不易察覺的淺笑。卻發現內心裏居然是蠢蠢欲動的愉悅,自己一定是瘋了,瘋的不能自已那般!
如果情感不能掌控,今後用什麼來要挾?驚慌的神色浮在了臉上,而霍天玄的眼中卻表現的是獵物到手後的自得。
霍天玄將他摟抱住,依然抵死吻著,這是一種較真的勝利者的心態。
手間傳來的力道,根本沒有任何輕重,祁佑寒自嘲的笑,他還是這樣的心性。
要讓自己真心實意的臣服於他,要為他……著想?因著他的眷顧而……感激?一切都要向著他,他是君王不是嗎?
所以沒有什麼是不能得到的?更是要收回此前對他的種種不遜,種種不屑的對峙?
一切均要以他為天、為神,心中隻能因他一人,他是君王,他是一國之主,便不允許有任何抗拒的念頭。也不會讓人有任何其他的妄念?
至少他,祁佑寒不能有!
光線明明滅滅間,霍天玄一雙修長、硬朗的手,便是這方寸之間的天與地。因為同是男子,讓一切的感覺在五髒六腑間周旋,終於變的入骨入髓,直白深刻。……
真是可笑,不曾想過說著“君本斷袖”的那年,如今真的會變成一語成讖,是否表示著此後的一生羈絆?
但不應該是這樣的。
祁佑寒忽然顫栗著閉了眼,自己不愛麵前這人,身體為何又會有反應?那麼可是愛上了,但心中為何總是刻畫著另外一張慣有著不屑和冷然的臉龐。祁佑寒根本品不出現在是怎樣一種心情。
“朕要你看著朕!不準閉眼!”霍天玄低沉的吼道。
和君王扯上這樣的關係後,無論日後又將如何,自己便是再也回不了往昔的心情,更是尋不回所謂那些付出以及深藏的情感,心境變的空茫,一瞬間似乎失去了一切依附。
……
在這深秋的桂苑,在這寂靜的深夜,怕是要掏空一切,沉淪來的輕而易舉,來的令人窒息,但震驚自己的卻是最後的最後的溫暖,澈如水,卻是入肌而涼。
顛覆一切,願意的和不願意的。
祁佑寒望著霍天玄灼熱的眼,為著霍天玄那流露的深情和再無掩飾的情感,這刻居然令人心動。是心動吧,填滿了不知何為的心悸。
也許非愛與不愛,這樣的身份,這樣的關係,霍天玄硬是用以這樣最為直接的方式強迫祁佑寒記住,並在自己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這君王甚至已是勝利的宣告。
這個君王啊,從最初的遇見便如此喜歡掌控,掌握一切不容置疑。
這張英俊威懾的容顏,終於印的太深刻,而成為今後夢魘裏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無數次浮現的魔咒。深深蠱惑。
霍天玄其實早就發現,祁佑寒頸背有兩道淺淺的疤痕,看的出是利器所為,雖然已經愈合成細小的痕跡,卻依然令霍天玄疑惑著。他到底曾經曆過怎樣的險惡?不因是他此時的身份。
霍天玄望著祁佑寒,這張臉麵,如此令人動情,更是此刻匍匐在自己眼底,令人安心依賴著,如若他能對自己同那個什麼魏都賦有半分的關懷,不,哪怕是一分,他都樂意給他任何想要的,一個北野君之首自己根本不放在眼裏,而是這個人已觸及了他自己所不知的危險中,為何他願意為那個魏家最後一個遺孤甘願到如此地步?
不,從始至終,祁佑寒都必須是他一人的,無關於性別,他連著命裏都必須是自己的!
既然相遇太晚,至少沒有錯過,那就必不放手,他是君王,沒有人能令他選擇得失。
濃重的喘息聲縈繞其間,一室的情愫下,更是渲染著彼此的相扯不休。
祁佑寒終於閉上眼,月已西沉,肌膚相契,牽絆太深。
感情又要怎麼形容,還能當做是鏡花水月一場夢麼?
還能是當年那個長身玉立,絕世風華抑或風流倜儻的祁佑寒嗎?也許早在遇上魏都賦的時候便不是了,那時還能自欺欺人,而如今隔了十來年的歲月,此刻終於認清了這唯一一點,他本不是一個能看淡一切的人。
或許女子還能用情感作為借口,但是男子又能拿什麼來擋住心裏那些別樣的心緒,又用什麼來慰藉自己?
祁佑寒茫然了,若是依然能和這個君王針鋒相對,或許自己能同霍天玄並肩對峙成抗衡的姿態,相持相對相要挾。
而現在,已然依著他左右,便不複一切所存在的身份和情感。這是自己所願的麼?
還是抱著簡簡單單為了子賦而做的麼?隻是……隻是……情不知所起,卻又付了多少柔情蜜意,又要屠去今後多少琳琅風雨路。
江山如畫,君臣護佑,原是他霍天玄一世的清明,怕是一切盡毀。更似毀了另一人的念和心,而此時在兩人赤裸的纏綿裏,誰又能明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