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暗夜雙重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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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明月懸在天邊,明淨如鏡,不染半縷雜雲,卻隱隱帶著霧氣。一絲一絲,一縷一縷,一圈一圈,梟梟然飄落在那片玫瑰花海中,卷起一陣沁人心脾的香。
那月園得有許詭異,如賦有生靈一番,在廣闊無垠的夜空中成了主宰者,使人們的視覺重心不由轉移於此,靜觀天的玄機。
一位少年正坐在落地窗旁,頎長的身體輕輕倚著琥珀般剔透的窗側,目光卻凝視在窗外花海盡頭那輪即將滿盈之月,纖長如凝脂的手指捏住高腳杯的底部,杯中少許的紅酒,倒映出一輪腥紅的月。
他微閉雙眼,任月光傾瀉在麵龐上,那如玉澤的折射,使他有了神一番的莊嚴,更多的,是那秉空之上的壓迫力,可以恬然間,叫人屍骨全無。
無論怎樣看,他都是那樣華貴,妖嬈了夜,魅惑了世間的黑白。
但此時的他,也會有如此淡泊靜謐的一麵,柔和的發絲隨風撫著,一隻迷途的蝴蝶落在他的肩頭,他笑了笑,銀色的月光勾勒出他薄如蟬翼的唇,就像一個單純如水的男孩,沉靜在夜的安詳裏。
門外的少女早已望得癡迷,想必,早已醉了罷。
這裏的黑暗,讓她重獲視力,但,望其這一場景,隻會讓她陷得更深,最後,傷得越重,倒不如先前徹底一無所見對她才不會那麼殘忍吧……
這時的少年,沒有往日的高高在上與嗜血之意,沒有往日那份邪魅入骨的殺氣,就是靜靜的,如畫一番成為最美的一隅;
這時的少女,沒有往日同領眾妖的氣勢,沒有往日的玩昧與撩人,就是癡迷的,係情於窗旁的少年。
這時的他們,是最單純的,是不受外界壓迫的,是卸去一切虛假的偽裝與醜惡的。
但命運總是這樣,
他懂她的心,但卻總是無情地將她推入深淵;
她不懂他的情,但卻總是無怨無悔地追隨。
這樣的兩人,如何走到一起?
透過紅酒,少年望到門外如螢石般剔透卻散著光暈的眼睛,妖嬈卻不失儒雅的聲音緩緩響起:“進來吧,莫非,你想在外窺視一夜?”
“是……”蝶羽捂著受傷的肩膀,輕輕推開門,蹣跚地在離他十步之遙時,緩緩跪下,少年驀地睜看眼,那雙滿是碎花的淒涼與妖孽的氣息的眸子,因承載了太多而看不出本質,卻令人如此著迷。
“羅熙僖呢?”少年緩聲問著,似有意如無意,不輕不重,但在蝶羽聽來卻如砸在心頭千斤。
“屬下無能……”蝶羽咬著朱唇,不知如何解釋,才不枉他對她的一番用心。
“廢物!”少年訓斥著,卻不含怒氣,如調侃一番,這反倒使蝶羽更加局促不安。
少年一揚手,將杯中的紅酒倒入窗外的花海之中,一刹那,那些浸著盈盈月光的玫瑰如飽染鮮血一番,滿是殷紅。
“啪——”他將手中的高腳杯碾成碎片,起身,緩緩向蝶羽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他每向她走一步,蝶羽的心就愈發亂跳,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再理她半步之遙時,少年終於佇步,蝶羽低著頭,不敢與他直視,依稀感到他身上那縷深入骨髓卻又帶著無限誘惑的芬芳,使她身體不由燥熱了起來。
“抬頭。”少年輕嗬著。
他的話語似富有魔力,蝶羽竟不由自主抬起她精致的麵龐,對上那雙如幽潭般深邃卻隱匿殺氣的眸子,心底,竟有許期待。
:“嚓——”少年一扶手,晶玻璃碎片化過蝶羽蝶羽傾城的臉頰,冷冷道:“你不是敢傷她麼?”
蝶羽怔住了,心如墮入冰窟一樣,一下冷到凍結了她的思維,一時間任憑汩汩鮮血湧出,似不知疼痛般。
因為,她的心,更痛。
淚水不知何時溢滿眼眶,她仰視著高高在上的少年,顫聲道:“為什麼……為什麼……她究竟對你做了什麼,你為何總是如此偏向於她……”
痛入心扉的話語,如碎了一地的玉,每一片,都劃在他心頭。
若往日,無所謂了罷,他的心,早已傷痕累累。
但此時,少年卻微微一怔,望著蝶羽昔日帶著戲虐卻充滿溫情的眸子裏滿是揪心的痛苦與不解,心不由微微一顫,折身歎道:“我的事,你不要管……”
“不!我是陪伴你這麼多年的,我的命也是你給的,為什麼,為什麼我的付出卻不及她!”
“夠了!”少年喝道,“趁我還沒動怒之前,給我離開這裏!”
“不要!”蝶羽第一次違抗他的命令。
“來人!”少年一揮手,門外多了一團黑影。“把蝶羽打入水牢,三日不得出!”
“是!”黑影應聲著,隨即潛入門內,卷起跪在地上的蝶羽,低聲道:“主人有令,蝶羽小姐,暫且委屈你了。”
“滾開!”蝶羽掙脫黑影的鉗製,望著逆光下的少年,火熱的唇瓣中,隻吐出一個字,卻敲擊了這個早已無所謂傷痛的少年,
“弗……”
話音未落下,蝶羽便感到一陣眩暈,隨即重重倒在了地上,嘴角卻帶著一抹釋然的笑容。
最然是妖,失血多了,同樣也會有危險麼?
少年不由碾了碾眉,那團懸浮在空氣中的黑影看到這一幕,問道:“主人,這……?”
“罷了,你暫且退下,日後再說。”少年揚了揚手,輕輕抱起蝶羽,將她安置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又命令道:“去,把藥箱拿來。”
“是……”黑影應聲著,如煙一番短短一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寬敞的房間內,就隻剩下,這彼此傷害對方的兩人。
對,這就是他,弗裏亞奇,總是掙紮於明與暗的交界,明明渴望著,期盼著,卻又眷戀著傷痛與毀滅,他是矛盾的存在,往往在無限的糾結中忘卻了自己的初衷,忘卻了自己存活的目的,但又如此不甘,如此想在一次次矛盾中釋然,去重拾他心中最藍的天際。
這便注定,他同樣會痛,他總是在痛中尋找,思索,笑歎他所失去的一切,這也注定,終將,無人,能懂他的心……
這個夜晚,注定無眠;
遙想與此同時,那一頭櫻花發色如天使般聖潔的女孩,是否,也為了尋找另一個他,徹夜,不眠……
(PS:隨惜個人是比較喜歡弗裏亞奇的,他的感情很強烈,但又那麼矛盾,隨惜不才,現在初二,文筆、閱曆有限,實在難以生動表現,等隨惜將來大學後修改時,一定盡力刻畫,隨惜個人嘛,貌似喜歡弗裏亞奇勝過冰霖和帕爾,不知道大家對弗裏亞奇有何看法,積極評論哦O(∩_∩)O~恩,祝親們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