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索托帕.鬥獸場篇  第十章 地下第五層(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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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等書亞和薩卡帶著“小白臉”回到鬥獸場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了。約拿把房間號碼發到了薩卡的通訊器上。
    電梯裏,書亞好奇地靠在電梯內側的玻璃牆上,問:“不知道鬥獸場地下再往深處的樓層是什麼樣的?”
    薩卡擰著“小白臉”後頸背的皮把它從肩頭拽下來,這小家夥果然如老板說得精力充沛,一路上就沒消停過。薩卡被它撓得心煩,捏著猴子的尾巴道:“不知道,我也沒去過。待會兒見到約拿仔細問問。”
    “嗯!”
    下午怎麼打發走馬哈穆德的,約拿已經記不清了。
    他早上除了吃過雞蛋餅外,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心情很差!所幸這次鬥獸場提供的房間還不錯。與新手區的公寓式酒店客房不同,地下五層的管理員在上任前是搞藝術出身,對色彩和裝飾很講究。
    眼前住著的這個0303室就是典型的英倫風。滿室深色的古銅和實木家具,牆麵是橄欖綠的仿真石漆,走近能看到一顆顆大小不一的顆粒,在光影的投射下很有凹凸的質感。房間頂麵繪製著手繪的油畫,賦有史詩性的戰鬥畫麵,猶如宏大的曆史氣息彌漫著濃濃的硝煙氣息,展現在每一個居住在房間裏的角鬥士眼前。
    約拿很想趕緊吃一頓由薩卡精心烹製的晚餐,來安撫被馬哈穆德毀掉的心情。
    “不知道那兩個家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約拿撓撓頭,心想,“誰知道呢?也許殿下逛過了寵物店,還會建議再去逛逛街,或者順便看一場精彩的幻影電影!就像普通的情侶那樣。”
    他邊胡思亂想著,邊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睡去。半夢半醒間,被爬在臉上的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嚇醒。他激靈地睜開眼,坐起來伸手往臉上一抓,“吱”的一聲,那東西學著他的樣子同樣伸出爪子,“嗖”地在約拿臉上抓出幾道血痕。
    “呀!”約拿痛得從床上彈起來,齒牙咧嘴地罵道:“見鬼的,什麼東西?”
    “小白臉,過來!”
    約拿嘴角抽了抽,“罵誰呢?”
    書亞幸災樂禍地推開門走進來,搖搖頭,否認道:“反正不是叫你。”
    約拿擰開床頭燈,看書亞盤腿坐在地上,腳邊一隻上竄下跳的猴子正蹲在床前盯著他看。約拿被看得頭皮發麻,大吼起來:“殿下,你居然養猴子?!髒不髒啊!小心長虱子……”
    書亞臉一寒,指著小白臉命令道:“抓他!”
    那白臉猴好像聽得懂人話,真的順著約拿的床單往他身上竄。約拿嚇得滿屋子亂跑,幾步衝到薩卡旁邊,罵道:“你也不管管?”
    薩卡移步到客廳,將腿往地上一伸,身子陷進軟綿綿的沙發靠墊裏,單手從褲兜掏出香煙,鬆鬆地叼在嘴邊,點上,問:“管誰?”
    “廢話!”約拿氣得抓狂。他臉上被猴子抓得發燙,盯著薩卡瞪大了眼,心說當然是猴子!書亞是他能指手畫腳的麼?
    薩卡忍著笑,歎了口氣,朝猴子彈個響指。那白臉猴果然乖乖地回到他的肩膀上蹲成一團,眼睛滴溜溜四處亂轉。
    書亞在旁邊看戲看得心滿意足,盤腿到薩卡身邊坐下,“我建議你先把衣服穿好,然後把隔壁的房卡鑰匙給我們。”
    “晚飯呢?”約拿心心念念薩卡的好手藝。
    書亞白他一眼,說:“出去吃吧。回來路上我們經過一家小店看著不錯,我想去試試他家的招牌菜——希臘色拉和烤嫩羊肉。”
    *********
    索托帕雖然是近幾年出名的旅遊勝地,但是它的餐廳卻很有特點。幾乎每一家的裝修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在整個聯邦也算是個不同尋常的特色。
    書亞三人一路聞著羊肉香味,一直走到距離鬥獸場十幾條街外的小巷子裏。小店的招聘立在街邊,畫成玄月的形狀,上麵刻著彎彎曲曲的聯邦字,看不清,隱約是“Ryomas”。薩卡歪著頭,懷疑老板是寫錯了。因為如果是“羅馬”的話,單詞的拚寫應該是“Roman”。
    書亞抽了抽鼻子,不確定地說了句:“我好像聞到鬆香的味道。”
    “更像臘肉。”約拿摸著肚子,“我聽說有人喜歡用鬆枝點燃了用煙熏肉,這樣做出來的肉會很幹也很香。”
    餐廳的音樂從纏繞著藤蔓的擴音器中傳出來,是一個嘶啞的男聲演繹著經久不衰的《存在》。歌中斷斷續續唱著:
    “多少人走著卻困在原地/多少人活著卻如同死去/多少人愛著卻好似分離/多少人笑著卻滿含淚滴……
    “誰明白生命已變為何物/是否找個借口繼續苟活/或是展翅高飛保持憤怒……”
    書亞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約拿迅速點好餐。
    這一頓飯,他們吃了並不太新鮮的烤魷魚、燒焦的嫩羊肉、用白醋調製的色拉——味道酸得倒牙。後來連餐後的甜點都變味了,感覺像是用壞掉的餿奶油做的,即使多放了很多糖也壓不住裏麵的怪味。
    書亞白著臉從餐廳裏出來,賭咒發誓說以後再也不吃除了薩卡親手做的以外的任何食物!
    薩卡也被倒了胃口,提議臨睡前去稍微喝點酒。於是一行人又繞道去了臨近的酒吧街,幸好,這一次找到的店還算不錯。除了酒以外還提供最最正常的炸薯條。
    薩卡走到酒吧門前,示意書亞和約拿先進去,他拐到售貨機去買了包香煙。
    兩分鍾後,他拆著包裝紙點好煙進去,見約拿自然地往吧台上一倚,要了半杯黑啤酒和一份雙倍的伏特加。吧台後麵的酒保是新來的年輕人,明顯業務不熟練,幾杯酒倒得手忙腳亂。
    書亞在旁邊逗著“小白臉”笑得肩膀直顫。他想起自己剛到索托帕的時候,一個人跑去“熱砂”時的場景¬——“你並不是這裏的常客。”當時那個人滿臉笑意的過來搭訕。“是嗎?”他麵露驚奇地應了一聲。
    老實講,書亞至今仍想不起來那人的名字。隻記得模樣不壞,看著也不討厭,所以在對方的提議下,一人喝了一紮鮮啤和半打果啤——都是低濃度的飲料,書亞心裏感謝那人體貼,表示願意和對方交朋友,於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稀裏糊塗的就吻上了……
    有時書亞真覺得酒精具有神氣的效用。還不到十分鍾,他就已經忘了之前那頓難吃的晚餐。再看看身邊,約拿搖頭晃腦地跟著樂隊的旋律在打拍子,薩卡則一邊叼著煙一邊拿炸薯條逗“小白臉”翻跟頭……
    總之,難得的溫馨和滿足,氣氛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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