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索托帕.鬥獸場篇 第八章 表演秀(3)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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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同在地下一層的新人時期,除了薩卡的這次暴動事件以外,還發生過一段極富戲劇性的插曲,是與書亞有關。
雖然這一次沒有薩卡的那次影響力大,但事後兩人每次想起,總也忘不了。因為實在太有趣了。
與薩卡不同,在角鬥時,書亞的表情雖然冰冷,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卻總是帶著典型的貴族式冷漠。
書亞本人對此毫無所覺。他平時在與薩卡的接觸中十分親昵隨意。說話、吃飯時的表情變化豐富,肢體語言也多……這種極致的反差,幾乎令喜歡他的薩卡迷戀到無法抗拒的地步。
薩卡沒有想到,那個惹人憐愛的,仿佛生來就成長於古堡裏的王子竟會越發彰顯自己狠厲的一麵。光是看著就覺得魅力非常,總也看不夠。
書亞的優雅是與生俱來的。
每次當解說員宣布角鬥開始,他都會拿一塊雪白的方巾擦拭孔雀翎。他將它橫執在胸前,伸出一隻手,五指仿若蘭花般優雅、細膩,輕輕地拔下一根孔雀羽,拈起來含在薄薄的唇邊。
那根羽翎上足有鵝卵石大小的祖母綠能源寶石,每次出場都能亮瞎所有人的鈦合金眼。而更加使人感到突兀和寒顫的,是那尾羽下方長達十幾公分的金屬三菱刺。它被打磨成無可挑剔的尖銳,上麵裝飾著不易察覺的肉色暗紋,其華麗和危險的程度,同樣讓人不寒而栗。
這一場,書亞的對手是一名女性。她的年齡看起來已經很老了。布滿皺眉和雀斑的臉,模樣尖刻地猶如童話裏的老巫婆,濃妝豔抹到令人作嘔的程度。
墨菲手舉著話筒,興奮道:“眾所周知,本場角鬥,是書亞選手在新手區連勝八場以後的第九場‘演出’!我猜他這一次依然會用遠程攻擊的方式,利用‘孔雀翎’無以倫比的爆發力一招定勝負……
“果然,大家請看!在書亞選手擦拭‘孔雀翎’時,他的對手撒來女士已經做好了角鬥準備!……咦?她在說什麼?是我耳鳴了嗎?她……她居然——!!”
角鬥場中央,撒來佝僂著身子,:“你小子就是書亞?怎麼長得這麼難看?瞧瞧你拿的東西,毫無美感可言。是失敗品吧?”
書亞挑眉,沒說話。
旁邊安全區的墨菲眼珠子都瞪圓了,在旁邊幸災樂禍地捂著嘴狂笑:“天呐!這是自書亞選手出現在鬥獸場以來,第一次有異性嫌棄他的長相!真是大膽呐……還敢說孔雀翎是失敗品!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看台上,觀眾們也是起哄似般鬧起來。先是來自男性觀眾狂躁、粗獷的威脅:
“喲,這老太婆誰啊?穿得跟聖誕樹一樣!”
“書亞,別給我麵子,宰了她!”
“給老子乘勝追擊!書亞。剩下的兩場角鬥,把這惡心婆娘也幹掉!”
“這次我們要看你把她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之後是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女性團體。她們大多穿著花枝招展的短裙,露著屁股和大腿,聚在一起興奮地捂著嘴或者對著台上尖叫。
“書亞殿下加油——!!我們永遠支持你~~”
驚悚到能穿破雲霄的尖叫聲,嚇得書亞渾身一震。他回過頭,下意識從褲腰帶裏拔出手槍,拇指在槍托部分輕輕轉了個圈,Zeliska如翻飛的蝴蝶般緊緊握住。黑色的啞光槍管散發著寒光,與另一隻手上握著的金色孔雀翎形成強烈對比。
他邊回頭邊做這個動作,全程一氣嗬成。等將後背徹底暴露給對麵的撒來又麵向觀眾站立時,迎接他的,是更高一浪的女性尖叫聲——姑娘們沒Hold住,全都被秒殺得魂飛魄散,瞬間從腦殘粉華麗麗升級為骨灰粉!
書亞捂額,下意識看了薩卡一眼。果然,就見觀眾區的另一邊,薩卡和約拿相擁著笑成一團。後者更是幸災樂禍得拍著胸口畫起十字,衝看台下一臉鬱悶的書亞做起口型:安息吧,殿下!
書亞挑眉看他——你什麼意思?
約拿笑得直抽——這幫丫頭還不及您在聯邦招惹到的十分之一。
薩卡在旁邊張大嘴——有那麼多?
約拿眨眨眼——那是。
薩卡頓覺無語,摸著耳垂望天。
約拿咧嘴笑笑,指著對麵那幫群情洶湧的腐女團道:“這幫女人都是來自索托帕各地,為了能近距離目睹殿下風采,最近幾乎每場必到!”
薩卡嘴角一抽,就見姑娘們一個個癡得都發傻了。不僅拉扯著自製的橫幅,還統一穿著迷你裙,與周圍留著哈喇子、眼冒綠光的男人比起來,就像不幸落入狼群的羔羊,還是渾身赤裸的那種。
書亞搖了搖頭。
此時撒來正好咧開嘴對他挑釁地笑了下。書亞全身一激靈,就看到老妖婆被塗抹得猶如血盆大口的嘴,七歪八扭的黑色牙齒,眼角太陽穴的魚尾紋已經不該稱作穩了,而是深邃如溝壑,層層疊疊地劃拉在臉上。還有她的穿著,因出場前刻意的打扮,渾身上下色彩斑斕的各色裝飾品戴了無數,其豔俗程度,完全超出人類想象力所能承受的極限。
書亞打了個幹嘔,覺得隔夜飯快吐出來了!
開場還不到兩分鍾,墨菲笑得都快脫力了。他顫顛顛地用手指理了理鬢角的頭發,浮誇的動作、歡脫的表情,將他如孔雀般自戀的德性彰顯得淋漓盡致。他不好意思地朝書亞笑笑,然後舉起右手,做了個“角鬥開始”的動作!
下一秒,書亞陰沉著臉:“老妖婆,趕快出招吧!你這張臉若盯著看太久,我怕我會吐。”
撒來:“你!……無知小兒,竟然敢對本世紀最有魅力的女人如此無禮……看老娘不撕爛你這張嘴!”
書亞:“……”
撒來:“呀——!”
看台上。
約拿碰碰薩卡:“小薩,你覺得殿下勝算多少?“
薩卡想也不想,黑色匕首在手腕間輕盈地轉了個圈,然後握在手裏用刀鋒對著撒來,“如果正常發揮的話,一槍爆頭沒問題,但我看現在書亞被刺激得夠嗆,估計有得折騰。“
“那你看她現在這樣做是什麼意思?”約拿胳膊肘撐在膝蓋上,用下巴指了指場地中央,”圍在殿下旁邊繞來繞去像個陀螺似的,跟瘋了一樣,一點美感都沒有。”
薩卡摸了摸耳垂,銳利的琥珀色眼睛微眯著,看到雙方交手的姿態顯然也很困惑。“老實說我也看不太明白。撒來連續出了十幾招,每一次都看上去很凶險,實際卻連書亞的邊都沒摸上。”
正說著話,就見撒來炮彈似的迎麵和書亞撞在了一起。書亞早把槍收了起來,掌心扣著孔雀翎外部安插的尾羽三菱刺。他拔出一根反握貼在胸前,刺尖向外,撒來剛好一個縱躍撲過來,於是三菱刺筆直地插進了她的胸口。
書亞臉色一變,帶著強勁的衝勢帶著撒來飛起,兩個人同時重重地撞在地麵上。書亞在腳尖落地的瞬間想要後退,可手中的三菱刺卻被對方牢牢卡住,怎麼拔也拔不出來。
撒來幹癟的身子骨也不知是用什麼改造的,分明胸腔裏因為骨頭和內髒的重創已經發出密集的哢嚓聲,可看她的臉卻像是無事人一樣。她似乎感覺不到痛,在幾道短促的呼吸後,極力掙紮著從書亞的身下爬起來。濃墨重彩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邪惡的笑容,緊接著,就看到她的身體像蛇一樣扭動起來。
書亞的背影先是僵直了一下,須臾迅速地倒飛出去。趕在撒來下一個致命殺招到來之前,脫離到絕對安全的數十米之外。
看到這樣的場麵,薩卡突然站起身,渾身上下橫溢著嚇人的殺人。
約拿的眼皮子也是動了動,隱隱有要變換人格的趨勢。
感受到約拿氣質在瞬息間的驟然變化,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分裂”的薩卡眨眨眼,茫然地轉過臉看他,“呀!”
約拿一挑眉,回視過去。
薩卡不說話了。他好奇地多瞄了約拿幾眼,然後就專注地繼續看書亞那邊的狀況。
此時撒來彎下腰,用幾乎不能伸直的枯爪似的手指從胸口拔下那支三菱刺,扔在地上,然後勉強站直,晃晃悠悠地撐著膝蓋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息。足足過了十分鍾,她臉色才漸漸紅潤起來,而隨著體內血液的大量流失,她的半邊身子幾乎都被鮮血染紅。她看了看胸前的傷口,又看了看書亞的臉,精致到完美的五官呈現出冷靜到近乎絕情的樣子,撒來微微皺眉——好高傲的少年。
書亞站立在原地不動,沒做聲。
這時,薩卡突然說了句:“被發現了。“
約拿眨眨眼。他的呼吸明顯比之前更加紊亂,身體裏像是有兩個不同的人格在拉扯,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一會兒顯得很暴虐一會兒又顯得過分冷靜,其神經質的樣子反倒令人更擔心。
薩卡搖搖頭,低聲道:“書亞的弱點……。好像被發現了。“
約拿的氣息瞬間穩定下來,用手狠狠搓了把臉,說:“我沒事了。“
薩卡笑笑,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他有事。“
約拿一挑眉,摸了摸下巴,“哦……“
此時,撒來和書亞已經開始第三次交手。
這一次,書亞做好要速戰速決的準備,他抖擻下四肢筆直站著,孔雀翎中將要彈射銀針的暗器樞紐被他打開,而後,忽然之間,一陣危險的感覺猛然從他的心底泛起!這種針紮似的觸感,穿過空氣帶著猶如實質的寒意迎麵撲來。書亞全身的毛孔張開,汗毛盡數立起,雞皮疙瘩也是泛起一層又一層。
他看了看撒來,驟然啟動,繞了個圈極速跑到老妖婆身後,剛好看到她背在身後的右手正透過暗藏的生物存儲器,裏麵一道道寒光,陰森森地望著他。
書亞的瞳孔急劇收縮,身體驟然發出驚人的寒意。他身體裏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起來,將無以倫比的柔韌性和爆發力發揮到極致。僅僅十米的距離,十幾步的跨越就能拉近,書亞以接近獵豹的速度竄過去,在撒來那雙昏黃模糊的老花眼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然後,就聽到“嗖嗖嗖——“的幾聲輕響,書亞在擦過撒來身體奔跑的孫堅,他手裏的孔雀翎發揮出驚人的威力。裏麵被塗滿了生物毒素的銀針如天雨散花似的噴射出來,在半空中劃出銀亮的扇形弧度……
短短的三分之一秒後,就見鬥獸場場地中央,撒來的身體四處布滿了青灰色的細蛇。每一條都有近一米長,全身皮膚呈現淡淡的熒光色,頭顱比身子大,詭異的倒三角形。除了過於苗條的身材外,它們幾乎和普通蛇類的外型沒有任何區別。
當然,這並不包括蛇背身上附著的簡陋金屬盔甲,以及分叉的蛇信子上搶先的倒鉤,還有另懸在肚腹以下的蛇皮囊。它們被書亞用針牢牢地釘在地上,從身體還在藥物的作用下無意識地抽搐來看,這些青蛇明顯被基因改造過。看它們柔軟而纖細的體型,已經完全察覺不到蛇類特有的腥氣體臭就能發現,這必定是撒來用來當做武器使用的寵物。
書亞忍住胃裏翻騰的惡心,在其中一條青灰色的身邊蹲下,用三菱刺撩開它的嘴,發現蛇的牙齒也有不同。毒蛇的牙基本先天都是中空的,裏麵灌滿了透明無色的毒液,然而這些蛇的牙裏不止有毒液,還帶電。雖然電量很低,但一旦被咬住,傷口會被從裏到外灼傷。這意味著,靠挖肉吸血這種傳統土辦法,是絕對抑製不了蛇毒流竄進心脈的。唯一的辦法是殺死撒來,在她身上尋找血清或者解藥。
“原來你用毒。”書亞想起來在末世以前老版書籍裏記載的傳統武器,那些古老而原始的作戰方式,和他這裏這枚孔雀翎有異曲同工之妙。”可惜,現在不是舊時代了,”書亞遺憾地搖搖頭,“你想要殺我的方法太過時了。”
隨著戰況的停歇,原本哄鬧繁雜的兜售場內出現片刻的寂靜。
然後,是“嘩”地一聲,剛才莫名陷入寂靜的觀眾像是在瞬間被同時驚醒。他們從座位上站起來,揮舞著拳頭激動地全身冒汗。
實在是太精彩了!
看到這裏,約拿忍不住皺眉,迅速地掃了薩卡一眼,挑眉——你說的弱點在哪裏?沒看到!
薩卡微眯起眼,摸著耳垂,沒說話。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高手過招,往往不像街頭流氓械鬥,完全不講究章法,隻為圖一時之快,拚著股蠻力逞強鬥狠,看起來熱鬧,實際很挫。
書亞的這場角鬥就是門道。
他的整場風格華麗得就猶如一部舞台劇演出,劇情跌宕起伏,高潮不斷,結局更是出人意料。而且由於孔雀翎發揮威力時的觀賞性,其卓越的瞬殺威力在吸引觀眾眼球的同時,也極大的震懾了對手。以至於在以往的角鬥過程中,書亞的大部分對手都將注意力停留在書亞手中的武器上,而忽略了書亞本人。
偏偏書亞的性格高傲又好強。在決鬥中看人的眼睛充滿著殺氣,尤其是遇到不喜歡的對手,往往下手極狠,不惜人命。
這和薩卡剛好相反——薩卡在角鬥中從不殺人。
書亞和撒來打到現在,從角鬥正式開始到鬥到現在,對於處在交手雙方的人來說不過是瞬間的事,可落在觀戰者的眼裏就變得極其漫長。這種漫長拉伸了決鬥場上的不安和局促。這樣的感覺就像是看四年一度的世界杯決賽,雙方運動員正拚得你死我活,眼看著要進球了,突然,裁判一身哨響——中場休息!
你說在場的球迷是個什麼心情?生撕了裁判的心都有。
興奮而且激動的觀眾在看台上推搡著,一個個摩拳擦掌。特殊的環境,特殊的時間,在喧囂中激憤的人群裏,哪怕是最懦弱的人也會有莫名的勇氣……更何況這裏是在鬥獸場,人與野獸的差別已然模糊。
躁動的情緒在蔓延。
觀眾席噓聲一片:角鬥,他們來是要看一場酣暢淋漓的角鬥!不帶這麼大喘氣的!
十幾分鍾後,停滯的角鬥重新繼續。
薩卡靜靜地坐在旁邊,微一挑眉,用約拿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了句:“來了……”
他話音未落,所有人就看見書亞的身影突然一閃,很快沒了蹤影!待再發現時,書亞已經利落地站在撒來身後近10米的位置。
“咦?”約拿張大了嘴,心說動作好快!
撒來畢竟老了。接二連三的打擊,使得她佝僂著身子站在場中,慌亂地尋找不見了身影的書亞。而書亞則站在她身後,全神貫注地凝視著她。
就在撒來慌張的情緒快要失控的時候,書亞終於按捺不住,徹底爆發了!
隻見他麵無表情地將孔雀翎扔了,重新摸出那邊暗黑色的Zeliska,接連十幾發子彈狂射出去,就見一陣濃烈的硝煙之後,十二顆炙熱的彈殼掉落,接著又是十二發子彈經由靈巧的手指填塞進彈匣裏,然後“喀嚓”一聲,彈夾歸位,幾乎未經任何的瞄準,憑借本能的點射,黑洞洞的槍管再一次噴出攝人的火星……
在連續放空二十四槍後,被打成篩子的撒來全身一震,鮮血無休止地從身上的每一個彈孔出流出,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的舌頭被咬破了,破敗的喉嚨裏嗚咽著咳嗽幾聲,接著,一偏頭,極不甘心地看了書亞一眼,然後就這麼死掉了。
喧鬧的鬥獸場瞬間安靜下來。全世界都聽見老妖婆臨死前從淒慘到驚悚的慘叫,在地下一層的空中來回飄蕩。
書亞的臉更青了。
他抬高的手臂輕輕放下,食指仍虛按在手槍扳機上,槍口斜指於地麵。這個可守可攻的姿勢,隻要手腕稍有動作,Zeliska的槍口就能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彈起來。
此時坐落在麵向書亞的觀眾區,所有人第一聲槍響開始就陷入瘋狂。因為,他們明確地看見,書亞木然冰凍的臉上完全看不出表情,仿佛出手射殺的不是人,而是垃圾!
他這樣一副儼然受到嚴重刺激的反常表現,落在在場所有人眼裏,從原來的戲謔、嘲笑,完全變成了驚懼。
約拿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悄悄將自己的手與薩卡的握在一起。兩人同時在心底暗暗告誡自己:以後萬不得已一定不要惹書亞生氣。
否則後果很嚴重!很嚴重啊,很嚴重……因為誰也不敢保證,下次殿下是不是也會這樣,動不動就給對方一梭子!!!
發泄後的書亞根本懶得再去看撒來的屍體一眼。
他臉色漆黑地走向墨菲,優雅地抬起手,用纖細修長地手指向正在進行現場錄製的攝像頭一指,說:“這個女人已經被我殺了。以後誰再穿成那樣出現在我麵前,我會讓他/她死得更慘!還有,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蛇——!蛇,懂嗎!”
殿下說這話時口氣不容置疑,不容違抗。即是對著墨菲說的,也是對鬥獸場所有人說的。
可憐墨菲,被書亞殺氣騰騰的樣子嚇得都快斷氣了。一邊舉著話筒,一邊顫顫巍巍地躬身,說:“遵……遵命,我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