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秋水有心  第85回 拂塵劍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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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墟宗作為修道之所,武學以柔美為主、講求剛柔相濟,其身形、步法、手法多以弧線、曲線形成,動中有靜,靜極生動,與太極之功有異曲同工之妙。
    青石道人的武器名為拂塵劍,是青墟宗醒目的標誌。即一手拂塵,一手持劍,拂塵可撣、甩、拋、纏,長劍有點、刺、撩,劈。
    以拂塵模糊對方視線,近可守,以長劍攻其身體,製勝於敵,遠可攻,拂塵劍即兼具攻守之妙。
    青暝看著台上二人的交鋒,突然便明白了冷漓月的用意。
    白玉所使的是紅纓雙劍,又稱小劍,因其劍身短於普通長劍,雙劍合璧後便能如拂塵劍般攻守兼備,而且紅纓雙劍劍身極輕,比起洋洋灑灑的拂塵來更靈活輕巧,更能化解對方的進攻,二人兼有攻守兩個套路,比的就不隻是招式,更是速度和靈活度。
    青石道人一身灰炮,雖然年過五旬,但起掠之間身如蛟龍,形似閃電,可見其修習已臻佳鏡,內功渾圓純厚。所使的一手拂塵劍一掃一甩間便在空中勾勒出一道弧度,一點一刺也是極具剛勁,動作堪稱優美,不過招式卻是狠厲毒辣,帶著疾風驟雨,毫不留情。
    白玉所執的紅纓小劍,看似秀氣剛猛不足,卻是劍勢如風,一點不遜於拂塵劍。雙劍交互格檔穿刺,如靈蛇一般從拂塵的縫隙中敏捷的閃過,帶著一股肅殺之氣,再次得到了台下一眾女弟子青睞。
    青石道人雖然攻勢非常淩厲,但白玉化解起來也是遊刃有餘。隻是從內力和對戰經驗而言,他都不及青石道人,而對方似有將他手刃以達到殺雞儆猴的目的。但他的武學修為也不差,這些年來與西海的流寇鬥智鬥勇,也讓他學到很多對敵經驗。
    青暝看到台上的白玉忽然微微眯眼,神情變化間,顯得有幾分謹慎小心。
    在場眾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擂台,青石道人已然身為一派掌門,為人行事素來低調,所以即便拂塵劍響譽武林多年,但很多人都沒有親眼見過,今日可謂是開了眼界。
    隻見青石道人所使出的拂塵劍,忽緩忽急,招式變化多端,日光之下,拂塵掃過似帶著萬千光環,白光乍現,美輪美奐,奪去眾人眼球,視線不斷隨著拂塵移動,眾人漸漸產生暈眩之感。
    台下眾人還在惶然未覺,但白玉已經心中明了,拂塵劍正是利用拂塵乍然而現所產生的銀白光華迷惑人的眼球,雖然此前冷漓月一杯清茶讓他洗了眼睛,但戰至此刻,他的雙眼已漸漸幹澀難受,難以集中專注。
    眼前再次閃現強烈刺眼的白色光芒,白玉忍不住眯了下眼睛,耳邊忽然風聲呼嘯,他知道這是對方拂塵掃過時帶出的勁氣,微微側首,眼見著對方拂塵從自己脖頸間擦過,仿佛預感到了什麼一般,白玉腳步倏頓,下一刻,隱在拂塵之後的長劍已經直取他的心房。
    長劍近在身前,眼見就要刺入,千均一發之際,白玉卻是波瀾不驚,神色平靜,腰部輕輕向後一彎,身體如風拂弱柳彎折而下,輕輕巧巧避過對方的致命一劍後,雙劍支地,還未回轉,青石道人的拂塵再次掃來,向著白玉支地長劍急卷,一纏一拉,白玉隻覺手腕一沉,一道頸氣從他的腕上穿刺而過,一陣激痛,長劍差點脫手。
    雙方對戰中若一方武器脫手,即便還未決出輸贏,卻也已分出高下。心念電轉,白玉手握雙劍不放,輕喝一聲腳尖點地躍至半空,身形旋轉,快如閃電,令人看不清身形。
    青石道人步步緊逼,果真毫不留情,不讓對方就此脫出控製。隨著白玉追至半空,翻轉手腕,將拂塵以內力控製在掌心,隨著對方劍勢急轉,如珠網般的拂塵開成一個嚴密的包圍圈,攏住白玉的紅纓雙劍,挽起無數被白光包圍的劍花,絢麗而奪目。
    待空中二人終於落地時,雙方已過三十招,白玉站定轉身,不顧額際淌下的汗水,嘴角一彎,笑的雲淡風清,沒有人看到他衣袖下微微顫抖的手,隻聽到台下女子發出的一片驚呼聲。
    被帶動著看台下的眾人忽然開始議論了起來,拂塵劍一掃一拂,疊影重重,美則美矣,隻可惜他們的眼睛此時已然酸澀難當,又因他們坐於露天之下,日光照曬,難免心生不耐,焦躁不適。
    “先是幻影劍法被破,現在看來拂塵劍也不過如此,竟然連千回宮一個弟子都奈何不了。”台下不知是誰的話語,聲音並不響,但周圍皆是身懷武藝之人,耳目比常人要靈敏,這句話也便落進了眾人耳中,帶起了更多的議論聲。
    其實對於在場很多江湖人而言,這首先是一場好戲,因為他們並沒有真切的體會到千回宮為禍江湖的行徑,沒有群情激憤,所以其次才是江湖道義,正邪不兩立……
    好戲便要有看頭,所以他們並不會理會對方的謹小慎微。
    戰到此時,白玉的身手在眾人看起來依然非常靈活敏捷,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陷入疲態,與青石的對戰,他的內力消耗巨大,再加上眼睛的疲憊令他根本無法專注,隻是他掩飾的比較好,又因為他的灰瞳異於常人,隻要稍作掩飾,對方通常很難發現他的變化。
    青石道人忽然眼神一凜,再次發起進攻,手中的拂塵舞得赫赫生風,台下眾人隻覺唰唰唰的聲音不絕於耳。
    白玉微微眯眼,身份如風般靈活的滑了出去,雖然他的神情看起來隻是更加慎重了些,但是從額頭滑落的細碎汗珠可以看出,他此刻正忍受著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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