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成蔭,柳墜成圈。 第三十六章:平淡的年,突發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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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第一天,我便為文孜均準備了紅錢,寓意是:喜結良緣。那小子接過紅錢嘴都合不起來,前幾日聽嶽嬌說起,我才知道原來年後還有習俗,將好詞祝福的話寫在紅紙上,包裝在紅信封裏麵,送給親屬朋友,表示著吉祥美滿的意義,當然隻是限於同輩晚輩這一說。裏麵還可以放置錢物,故而發展於紅錢,稱之為壓歲錢。
我也不好意思直接說,這是秋少寒給我的紅錢,我從中間分了一份出來打點。而且看著文孜均這般喜慶的樣子,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麼了,便與嶽嬌向著秋老爺請安後,秋老爺也給了一份紅錢予我,收到的紅錢還有嶽嬌給的。這樣算來,我倒是收到了三份。
秋老爺的紅錢裏沒有寓意紅紙,嶽嬌和秋少寒倒是都放了一份,拆開一看,便看到了屬於嶽嬌那無比工整文秀的字體,‘吉祥如意’,將紅紙收了起來,重新放入紅封裏麵,與秋少寒的分開放置,但又想想不妥,便又一起收了起來。秋少寒的紅紙寓意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我和傻子一般盯著那張紅紙,歎了一口氣,一心人?她一心對你,你將心卻放在了另一人的身上。白首,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呢。
年後便是商行最忙的時刻了,停業了那麼久,一開張便就熱鬧非凡。秋少寒說要帶我去街上逛逛,我謝絕了他的好意,以不喜人多的借口帶著文孜均一起在房間練習書畫。這段日子倒是很喜歡練習這般做,之所以拒絕秋少寒,是因為他本身就很忙,又要抽時間照顧我,那豈不是將我定為了不知趣這一類人了。還不如一個人樂得清閑。
文孜均因為有事,便被叫走了,我一人留了下來,將手中的白紙對折,想試著折昨天文孜均教我折的小紙船,不想碰到了筆杆,弄得袖子上都惹上了墨汁,筆也跟著掉了下去,真是無奈,這白衣服又得麻煩胡媽洗了,而且還不知道洗不洗的幹淨,蹲下撿筆杆的時候,胸口傳來了一陣麻醉,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額頭也跟著冒汗,久違的熟悉感。
顧不上什麼筆不筆的,想要喊人卻發不出聲音來,靠著僅有的意誌力,想要爬到門口去找人,隻要有人發現,我就有救了,就在我爬到門口的時候,似乎聽到了瓷碗落地碎裂的聲音,接著我便暈厥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卻感覺好似很久很久。
做夢了,回到了木屋前。
我隱隱看到了一個木屋的輪廓,湖麵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霧,我不由得想要後退,轉身時卻看到了夫子的墳,兩棵柳樹已經長高了,之前留下的柳圈已經不見蹤影,我蹲下身體想要去撫摸我所立的木板,卻不想一伸手,卻又是白霧一片,什麼也看不見,我嚇得一驚,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急速的起身,轉頭一看那圍繞這木屋的白霧已經散開了,我怔怔的看著湖中央的木屋,那唯一的過道卻仿佛沒有存在過,有得也隻是那房子立再水中央,我緩緩的向前邁了一步,明明離湖邊還有老遠的距離,卻一步我便踩空摔進了湖裏,好冷,刺骨的寒冷。
卻隱隱聽到有人在叫我。是誰?
想要尋找聲音源頭,卻又陷入了另一個夢。
我回到了渡口,恩,家鄉的渡口,站在階梯邊,看著那停泊在邊沿的船隻,我想要走近卻發現動不了了,我便不再掙紮,歎息一口氣,想要好好看看這一片熟悉又陌生的景色,似乎聽到身後有拉扯的聲響,我轉頭去看,若是我能動,一點癱坐在了地上,那是父親,他扯下了一條柳葉條編織成了一個圈,向著我走來,與我插身而過,我想要喚住他卻發現我發不出聲音,隻有作罷看著這一幕。
接下來,我看到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一麵,剛剛空無一人的渡口,已經停了一艘船,我看到了徐夫子和一個少年,那個少年既然是小時的我,我也終於知道了我現在在夢裏麵,看著父親為一臉笑容的孩子帶上柳圈,忍不住的流下了淚,接著那孩子閃過一絲迷茫,船隻漸行漸遠,我看著在不遠處坐著的父親,抬了抬手,卻發現我能動了,邁步與父親平坐在了一起,望著他那淚痕,鼻子一酸,似乎又要流淚了,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知道此刻是什麼時候。
父親終於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我離去的地方,轉身要走,我想要跟上去卻又是白霧一片,我掙紮我不甘的大喊,在這白霧中顯得格外的無力。。。
緊接著我又聽到了一個聲音,很熟悉,不自覺的要跟隨過去。。。
我第一次醒過的時候,已經離我昏迷過去有十三天了,我隻知道我清醒的時候聽到了很多人的聲音,分辨不出誰是誰,也不想知道誰是誰,隻感覺好困。。。
“音楷,你不要再和我玩貓膩了,已經有過一次了,就不要再來第二次,不好玩,真的不好玩。”
“老師,你快起來,我送你的酒,你說每隔幾日就喝一次,你說話不算話,一次就隔了這麼久。。。”
。。。。
當我睜眼的時候,對上了文孜均緊湊的一張臉,我還來不及下一跳,反倒是他嚇得倒退了兩步,雙手不停的哆嗦指著我說:
“老師,你真醒了”
我啞著嗓子說不出話,文孜均馬上為我端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感覺氣順了不少。房間裏除了文孜均就沒有別人了,開口問到:
“秋少寒呢。。。”
當話說出口時,我才發現有多唐突,才發現我想見他。文孜均沒有意識那麼多開口到:
“商行出事了,所以少爺這兩天都在外麵,沒有回來過,老爺也跟著出去了,老師,你不知道,你這一睡就有十七天,少爺難過死了,一天在外隻要一有時間就過來陪你呢。。。”
“音楷!”
就在文孜均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外麵傳來了聲音,看來是嶽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