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回 血染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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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寒穆的目光注意到一側的花沐春,他銳利的雙眸上下打量了片刻,問道:“王弟府內又添新將了嗎?還未請教姓名?”
“皇兄好眼力,不過這不是臣弟府上的新將”烈寒羽淺笑著,滿是深意的看著花沐春道,“這位壯士,想必皇兄也定有耳聞,他,就是天下第一俠盜,花沐春。”
聽完烈寒羽的介紹,烈寒穆的雙眸瞬間凝聚了,他滿是複雜的看來眼一旁的南宮傲霖,南宮傲霖淺笑著,接過侍女遞上的茶,倒了一杯,起身來到花沐春麵前,“既然是聞名已久的花少俠,那本官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花沐春僵硬的接過那杯茶,隻覺得還沒觸碰到,手就一劃,一杯茶整整灑向坐在一側的烈寒羽,烈寒羽淡然的揮舞了手中的折扇,隻一下,茶杯就穩穩的落在扇麵上,“哈哈,南宮大人真是不小心,幸好本王有兩下子,不然,您就真失禮了,哈哈。”
“有勞王爺了”南宮傲霖似笑的接過茶盞,身子微微傾斜了些,他仔細看著烈寒羽的,似是想看出什麼紕漏,可終是沒能看出什麼,隻能怏怏的將茶盞遞給花沐春,“少俠這次要接穩了。”
花沐春雖然不懂這朝堂上的事,可是就算他這個外局人也看的出來,剛剛南宮傲霖肯定是有意為之,想起烈寒穆與他的眼色,他隻覺得身上絲絲冒著冷汗,不知所措。“哈哈,傲霖啊,是這幾日幫著朕處理事太忙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失禮。”
“皇上恕罪。”
“傲霖等等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朕也難得得空和王弟聊會,你就先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南宮傲霖輕輕走過烈寒羽麵前,輕聲說著,“王爺今日的香囊味道很好聞,哪天什麼香料也請告知微臣。”
“明日本王定送來千八百斤的香料去丞相府。”
南宮傲霖嘴角帶著淡淡的笑,緩步從花沐春的身側擦肩而過,隻是一雙英氣的雙眸在離去前輕輕的在花沐春身上轉了一圈,就帶著那一抹不明的喜悅離去了。
高座上的烈寒穆,則一臉笑意的看著烈寒羽,這神情明顯的就好似一個親兄長般,他微笑著問道:“朕早間聽沐大人說,昨日聽見你府上有打鬥聲,而今日王弟又未來參加早朝,可是家中有異?”
烈寒羽恭敬的站起身,回道:“謝皇兄關心,沒什麼事,隻是昨日府上來了幾個小毛賊,您也知道,前天晚上王妃遺物被盜了,臣弟想著小毛賊肯定是想再得些好處。”
“小毛賊?”烈寒穆驚訝不已,“朕聽說那小毛賊進你王府入進無人之地,朕想來王弟還是要多加小心,如今政局不穩,你可不能出事啊。”
“多謝皇兄的掛念,那些小毛賊已經被子若處理了,臣弟也沒怎麼樣。”看著他談笑風生的模樣,烈寒穆心中暗暗冷哼一聲,他表麵上依舊一副兄長模樣,關心道:“哎,你沒事就好,對了王弟,朕聽說,丟的是母後賜予你的鳳凰雙生鐲中的凰鐲,可是?”
烈寒羽點點頭,笑道:“不錯,不瞞皇兄,正是那隻。”
烈寒穆雙眸一深,一副惋惜的模樣道:“哎,這可如何是好,還記得母後在世時說過,這兩鐲子中隱藏的是可安國定邦的大秘密,王弟還是早些尋回來才好。”
“兩隻普通鐲子,倒是勞煩了那小賊惦記,”烈寒羽單膝跪地道,“但臣弟請皇兄放心,是臣弟的,臣弟早晚都會拿回來。”他的笑凝固在了臉上,與烈寒穆的相似呼應,烈寒穆看了看他,一汪深不及底的靜水依舊見不到一絲波瀾,“那朕,就等著看王弟的手段,哈哈”
花沐春靜靜看著這一對一臉笑顏的兄弟,心裏卻覺得寒冰刺骨,烈寒穆的雄才絕對不輸給烈寒羽,這場鬥爭已經從不溫不火的狀態升級了。
烈寒羽手搖著折扇緩緩站起身,“臣弟就不叨擾皇兄了,先行告退。”
“王弟且慢,朕,還沒給這位花少俠封賞呢。”烈寒穆朝著內侍官使了使眼色,不一會那人就端著一木案走上前來,烈寒穆掀開蓋布,原來木案上的是一塊琉金剔透的腰牌,他小心拿了起來,腰牌上“欽定護衛”四個大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是一麵腰牌,一來感謝花少俠護我王弟,二來,朕想著王弟身邊定需要你這樣的能人保護,這腰牌子若將軍也有一塊,這一塊朕賜給你。”
花沐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烈寒穆,他的意思是說自己現在是烈寒羽的人嗎?想起方才兩兄弟麵和心不合的表現,他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陛下,草民隻是一個鄉野之人,這腰牌太過貴重,草民要不起。”
烈寒穆聞言,譏笑的看著一側的烈寒羽,”王弟,看來這世上還有人不屑做你麾下之將的啊,嘖嘖。”
“陛下~”花沐春忙開口想要解釋,烈寒羽搶先開口道:“皇兄,花少俠本就隻是仗義出手幫了臣弟,這護衛一職還是算了吧,不如您將腰牌賜予臣弟,讓臣弟自己去給臣弟覺得可以的人,如何?”
“好,就依王弟的。”內侍將木案-托在烈寒羽麵前,他輕輕拿起那麵腰牌仔細端詳了片刻,又放在了木案上,命子若收好,花沐春不知該怎樣打破這樣的氣氛,他隻是不想夾在這兩人中間,如今怕真的百口莫辯了,他咬著嘴唇,低著頭,腦中不住的找著說辭。
烈寒羽看著他的模樣,撇過頭,取下手中一枚扳指遞給子若,道:“不如這樣,花少俠看看這枚扳指是否入的了眼,作為本王的謝禮?”
金色的扳指中鑲嵌著的是雞蛋般大小的黑寶石,花沐春瞪大雙眼,這枚扳指黝黑明亮,價格不菲啊,烈寒穆輕輕掃了一眼,淺笑道:“還是王弟大方,一出手就是黑玉扳指,花少俠可知,這黑玉扳指可是先皇賜給寒越王爺的,朕都沒見過他取下來過,這次,哈哈。”
花沐春聞言,忙拜謝道:“謝王爺賞賜,草民幫助王爺,也是幫助草民自己,不敢求賞賜。”
烈寒羽接過黑玉扳指,重新戴在手上,他歎了口氣道:“罷了,既是如此,那下次有空,本王親自登門拜謝與花少俠吧。”
花沐春浪跡江湖,連個家都沒有,還說什麼登門拜謝,但是他轉頭一想,如果現在不答應與烈寒羽,這後麵的事怕是會更多,他現在想的就是該怎麼早點抽身離去,他點點頭:“一定,一定。”
這一個時辰的麵君,在花沐春心裏似乎過去了一千多年那麼長,他不明白為什麼烈寒穆總是會看著他冷冷的笑,他的笑意到底代表了什麼,還有他們談話中曾經談過他像的那個人,到底又是誰,隻是他回頭想想,自己也隻是一個小毛賊,這朝堂大事還是不要多問的好,他摸了摸袖中那個裝著鳳鐲的木盒,心裏不經意的飄過一絲寒意。
好不容易等到他們聊好,烈寒羽帶著二人一臉自然的走進停靠在殿外的馬車,當車簾拉下時,一旁的花沐春才看見他座位處,早已經有點點血紅,“啊~”烈寒羽冷峻的臉頰瞬間變的蒼白,他輕輕解開衣袍,花沐春這才看清,他的褻衣胸前也早已被染成了一片鮮紅,“王爺,王爺你怎麼了。”
花沐春關切的看著強忍傷痛的烈寒羽,烈寒羽搖搖手,虛弱的輕聲說道:“花,花少俠莫要聲張,本王,本王這樣的傷受過千萬,勞煩,你幫我把那邊的暗盒裏的藥瓶拿出來。”
“好,王爺你稍等下,我,我這就去拿。”順著烈寒羽指著的方向,花沐春很快找到暗盒,他將裏麵的藥瓶一股腦兒全倒在車內,“王爺,王爺是要哪個?”
“那個,那個翠色的。”烈寒羽嘴唇早已煞白,花沐春焦急的將翠色藥瓶打開,此刻的烈寒羽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順著棱角流下,他看了眼花沐春,有氣無力的說道:“有勞,花少俠了。”
“嗯——”花沐春明白,現在烈寒羽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他一咬牙,小心翼翼的解開烈寒羽胸前褻衣,由於傷口破裂,這褻衣早已黏在他的胸前,“嘶——”每一次小小動作,都能牽動烈寒羽的傷口。
“王爺忍住。”
“嗯~”烈寒羽撇過頭,緊閉雙眸,花沐春歎了口氣,繼續輕輕的將褻衣一點點撕開,終於,花費了不少時間,才將那傷口上的衣物去除,花沐春驚訝看著滿是傷疤的烈寒羽,那些傷疤深淺不一,雖然都已經長好完全,可是那溝溝壑壑已經刺痛他的眼球,“王爺~”他有些難以置信,眼前這個傳聞不敗軍神的寒越王爺,到底經曆了怎樣的生死,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花少俠,拜托了。”
花沐春平靜了下心緒,將瓷瓶中的藥粉輕輕敷在他的傷口上,這樣一個神一樣的男子,能一次次死裏逃生,他靠的隻是想要和烈寒穆想要鬥一鬥的心態嗎?花沐春有些不信,隻是這樣一個信念真的可以讓他不顧生死嗎?
他的指尖觸過他的傷口,“嘶——”烈寒羽劍眉微微皺起,這一會兒花沐春才真正將眼前這個男人看個仔細,他搖搖頭,將瓷瓶收好,輕輕將他的傷口處理重新包紮好後,才緩緩回道:“王爺,您把衣服穿好吧。傷口處理好了。”
“有勞花少俠。”烈寒羽緊皺著眉,雙手有些木訥的理著衣袍,隻這一會,他又是那個令人害怕的寒越王爺,馬車穩穩停在王府外,子若小心的扶著烈寒羽下車,花沐春看了眼這嚴肅巍峨的門匾,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時,他注意到,在他的腳邊有個帶血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