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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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和親在即,讓婉兒陪嫁是依一的唯一要求,顏清瑾還回了婉兒。回府後婉兒拉著依一的手不住的低泣“小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老爺和少爺,沒能好好照顧你,對不起!”
“婉兒,別那麼說,你為我們項家做的已經夠多了,我走後,你要記得清明時節替我給爹娘哥哥上香”
“不,小姐,我要和你一起去漠北”
“傻丫頭,你走了老爺少爺誰來照顧,再說了你走了鐵托大哥怎麼辦?”
“小姐···你千萬不要這麼說,我早已決定為項家生為項家死,對於鐵托將軍婉兒不敢有什麼奢望,隻求小姐你不要丟下婉兒”依一拉著婉兒坐下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她看得出來婉兒很喜歡鐵托,而且她也沒有打算帶她離開。
“婉兒,我給你說個感人的故事吧!”
“很久以前有個男子叫梁山伯····最後梁山伯與祝英台,紛紛化成蝴蝶,自由自在的翱翔在藍天之下”故事講完了,婉兒已淚流滿麵。奉命等候在暗處的仁木聽著依一說的故事久久沒有動作,他都快忘記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秋霜向身邊的仁木使了個眼色,一躍到屋頂劫走正出神的人兒,依一沒有反抗因為她認出了仁木,看來不做了了結他是不會罷手的,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擺設還有熟悉的人。
“晚晴·····”依一避開寧夜的觸碰故意再次提醒道“四哥請自重!”
“我不是你哥哥,你是我的女人”話語剛落,房間內立即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啪····”寧夜臉上立即出現一個巴掌印,溫柔的雙眸閃過絲絲寒意,大手鉗住她的下巴不溫不怒道“你心虛了是吧!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離開半步”說罷強行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依一以為隻要惹怒他,刺激他,他就會失去理智放了自己,可惜她錯了。
“明日童允便會護送本公主回銀夜,你以為我會為了你放棄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心甘情願做個側王妃嗎?哼!就算我留下也會選擇皇上而不是王爺您”無情的話像利刀一般直插心頭,看著他那白皙俊臉的一點點變得鐵青,心裏不是滋味,可若不傷他他又豈會罷手,縱使心痛難忍還必須佯裝得意的模樣,在抉擇麵前,依一寧願自我貶低也不願看他眾叛親離。
寧夜下意識的倒退一步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他苦苦追求的真愛,深邃的雙眸蒙上了絲絲渾濁,在她心裏原來自己什麼也不是,她想要的東西他給不了。他不願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肩膀突來的力道讓她難以承受,寧夜陰翳的眼睛從未離開過依一身上“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你一遍,你看著我的眼睛”略帶沙啞的聲音夾雜著絲絲懇求,理智的依一使勁全身力氣推開那雙有些鬆懈的雙手“夠了,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什麼?請王爺不要再來煩我,謝謝!”這些無情的話雖出自她之口,可誰又看到她的心正在滴血,依一隻知道像寧夜這樣的男子把自尊看的比命還重要。讓他心死的辦法就是傷他自尊心。
不死心的寧夜攔住依一,強行吻上她的唇“王爺請放開,不然休怪我無禮了”依一從腰間抽出青銅劍直指寧夜的胸口。寧夜冷哼一聲後說“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他不但沒有讓開反而向她走來,寧夜每前進一步,依一就後退一步,直到背部貼上門才再度開口“你···不要再過來了,聽到沒有”寧夜根本不聽依一的警告步步緊逼,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固執,一個失神冰冷的劍尖刺進他寬闊的胸膛,血瞬間染紅了淡藍色的衣衫。依一猛地抽回劍,劍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每滴一下她的心就痛一下。慌亂中的依一丟下長劍轉身奪門而逃,寧夜呆呆的站在原地也不顧胸口還在流血,冰冷的臉上流下兩行溫濕的淚,淚水順勢而下流進嘴裏,鹹鹹的!他哭了?又一次為她而哭,隻是依一永遠也沒有機會看到。
一想到自己親手將劍刺進他的胸膛心便開始隱隱作痛。一路狂奔的依一與迎麵而來的鐵托擦肩而過,鐵托看到淚流滿麵的依一又看了看還亮著燈的房間,似乎明白什麼,便沒有追過去。
“楊依一,你做到了,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痛的感覺襲遍全身,窒息的錯覺一遍又一遍,還沒有等她回到府上便暈倒在地。恰好被經過此地的童允發現。
“督統這是···?”行駐宮中一位白衣女子直指昏迷的依一問。
“她就是和孝公主,皇上最喜歡的女人,利用價值不亞於和碩公主。對了,小公主的下落有眉目了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冷月打聽到當年前曾有人在祁水城見過公主”
“哦?那後來呢?”
“後來公主被一名士兵帶走了,不過至今還未找到那名士兵,宮中的細作明察暗訪無果,冷月在想我們尋找方向是不是有偏差?宗政士兵如此之多公主未必被帶回宮中!”
“有一定道理??不過此事切勿泄露。對了這麼晚你來行宮是不是南王那邊出了什麼事?”侯櫻停頓了片刻突然問道。
“不,冷月此次前來是想將這個給都統,明日行軍便要回去,冷月怕沒有機會”白衣女子從衣袖中拿出一個銀色小瓶子遞給童允。
“這是什麼?
“龍舌草”
“要它有何用?”
“督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是寧希喜歡的人更是寧夜愛的人,宗政會輕易讓我們帶走?”
“嗯!寧夜那邊需加倍小心,千萬不要露出什麼馬腳!”
“冷月會小心行事的”白衣女子說罷便消失在行宮之外。依一吃下龍舍草後便被人秘密護送回府。
翌日依一將昏迷中的婉兒托付給鐵托,自己穿上嫁衣獨自遠去。大紅色的禮服襯托依一S型身材,耀眼的鳳冠戴在她的頭上更是一絕,似乎為她量身定做,蒼白的小臉被嚴嚴實實的藏在紅蓋頭下,在萬人矚目下踏上軟轎,依一透過車窗依依不舍的看著外麵,似乎在等待什麼。長街走到盡頭依然沒有等到想見的人,長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是你負了他,還奢望什麼?”浩浩蕩蕩的隊伍在眾人擁戴中離開了。
自從依一離開後寧夜就沒有踏出過房門半步,連她離開那日也未曾改變,鐵托知道寧夜心裏依然有她。看著安靜發呆的寧夜忍不住開口道“王爺真的不去嗎?”寧夜慵懶的抬起鷹眸狠狠的對上鐵托的眼睛不言不語,鐵托沒有因為寧夜的怒火而住嘴,依然不依不饒的問:“王爺請恕屬下無禮,如果項姑娘留下,王爺要怎麼和皇上還有天下人交代?她現在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項姑娘了,她是您的妹妹-----和孝公主,就算她不離開依然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滾····”情緒失控的寧夜一把將酒杯摔到鐵托腳跟前,這是他第一次對鐵托發這麼大火,以前不管鐵托犯了什麼錯,他都沒有如此過。隻因鐵托觸動了他的傷口,講述了他最不願意麵對的事實。這就是人性的弱點。
“鐵托覺得項姑娘的抉擇對的,她不想王爺為她眾叛親離所以選擇離開···”惱羞成怒的寧夜一個急速起身,快準狠的拳頭直搗鐵托的臉頰,血隨即流出唇邊。剛站穩腳步的鐵托顧不上嘴邊的血繼續說“隻要能讓王爺開心,就算死鐵托也心甘情願”鐵托慢慢閉上眼睛等待接下來的痛苦。寧夜被鐵頭唇邊的鮮血驚醒,劍眉緊皺長歎“你走!走啊~我想靜一靜”看著寧夜受傷的表情鐵托實在不忍心再說什麼。
“這是項姑娘托屬下轉交給王爺的”鐵托小心翼翼將木琴放在桌上退出房間。寧夜那雙大手顫抖的撫摸著琴弦,腦海裏不斷浮現她的身影,深邃的雙眸滿是仇恨。他恨她狠心離他而去,恨她隻愛權勢不愛真心,恨她踐踏了他的自尊。
大隊人馬行走了三天三夜後抵達祁水城,夜幕時分童允騎著駿馬隔著車窗恭敬的問“公主,天色已晚,要不在此休想一宿明日再行?”依一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麵的景色,微笑的說“全由童將軍安排,大家也累了,給,這裏還有一點幹糧先分給大家充饑”童允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女人,這種情況下能不哭鼻子抹淚已不錯了,沒料到她居然能如此淡定從容,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童將軍,你沒有事吧?”見童允久久沒有接她遞出去的幹糧,依一隻好再次提醒著。
“噢?···童允替大家謝謝公主”
“哪裏!童將軍辛苦了,吃點吧!”依一將圓形的大餅拆開分他一半。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大隊人馬終於來到兩國交界地臨垗,掀開轎簾一座座高大的山峰蜿蜒而下,盤旋左右,碧綠的草地隨風左右搖晃著腦袋,正應了那句“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又行走了一段時間,大概過了臨垗的範圍,路陡然變得狹小起來,高大的山頂聳入雲端,人跡鮮少的山裏,安靜的嚇人,靜的聽不到一聲鳥叫。馬兒仰天一聲長嘶,打破了死靜的山穀,狹窄的山路兩旁頓湧現兩隊人馬,來勢洶洶,不像是山賊草寇,更像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早有準備的童允在回程的路上已派人回去請求接應,片刻間兩隊人馬拚殺在一起,在聽到一聲“保護公主”後軟轎突然向前一傾整個人向前栽去,中了龍舌草的她本想使用武功,卻發現胸口一陣裂痛。在軟轎快要著地的時候,童允手持月牙彎刀及時破轎救出依一,她一眼認出那把明月彎刀,不過沒想到的是:它的主人竟然是童允,依一一把推開抱著他的童允問道“你是陰暗域?”此時後麵的黑衣蒙麵人追了上,個個麵帶殺氣,想置人於死地。
童允來不及回答她的話,一把將依一攔在身後,與黑衣人廝殺起來,鋒利的彎刀觸碰之處,血隨之而出,才趕到的全束帶著他的青衣隊直奔依一而去,青黑兩隊人馬齊齊來攻,寡不敵眾的童允隻的攜其逃走,身後的人窮追不舍。童允有點後悔給依一下了龍舌草毒,不然以她的武功自保應該沒有問題,黑衣人中的一個見距離越拉越大幹脆將手中的長刀對準依一扔來,眼明手快的童允快速舉起彎刀擋住長刀的進攻,刀插到彎刀刀背上應聲落地,然而青衣男子見狀反而倒戈與黑衣人打起來,這為童允逃跑帶來了便利,青衣男子見他們越走越遠,加快腳步甩掉身後的黑衣殺手去追他們,童允帶了個累贅跑不快,眼看青衣男子就要追上來放下依一大聲對她喊道“快走,快······”情急之下依一不得不丟下童允一個人向山林跑去。青衣男子被童允攔住,十幾個回合下來,青衣男子明顯不及童允,身上已有幾處刀傷,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青衣男子突然從衣袖中拿出一枚飛鏢,尖利的飛鏢不是向童允駛去而是向依一無情的飛去。
童允察覺時阻攔已經晚了,哪知就在飛鏢快到肩膀時依一突然胸口一陣劇痛,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在地,飛鏢下一秒便從她頭頂飛過,射向正浩浩蕩蕩趕來的銀夜大軍之中,其中一人應聲倒下,青衣男子見援軍趕到,一溜煙逃進山林。
依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才是他最後一張底牌,若在銀野的區域丟了和親公主那就與宗政無關了,這樣一來銀野便會失禮於宗政,理虧在先。不管能否搶走她宗政都是最大的贏家,若成功了他得到她,若是不成功那麼他就毀了她,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現在的她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當飛鏢向她無情的飛來時,代表宗政已放棄了她,所以她對銀夜來說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依一仰天長嘯一聲“你終究不肯放過我”後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