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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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起依一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喜歡靜靜地享受著孤單帶來的寧靜,隻活在自己的國度隨心所欲,可惜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裏已經沒有她在乎的人了。走在布滿鵝卵石的小路上,聽著鳥兒對她唱歌,數著楊柳垂在湖麵蕩起的圈圈漣漪,累了坐在青藤做的秋千上隨秋千融入風中。
寧夜靜靜的站在‘聽雨軒’閣樓上默默凝望那抹嬌小的身影,半個月了她沒有說過一句話,見到他也隻是淡淡的微笑沒有言語,他越來越看不透她的想法與思緒。她的安靜讓他心疼與不適。
經過兩次輪回,依一找到了幸福與溫暖,當她正沉浸在這份溫馨之中時,上天又狠狠地將她打回原形,孤兒院是她的來源,爸爸媽媽是她的延續,將軍府是她的輪回,既然給予了又為何狠心奪走,如果一定要這樣,她寧願選擇不曾擁有,至少失去時不會那麼痛。
“給你,不知是否好用?試試看”寧夜抱著一天一夜的勞動成果來到庭院,依一抬頭迎上那雙溫情的眼眸接過古箏道一句“寧夜,謝謝你!”。一首‘精忠報國’在依一手下激情飛揚氣壯山河,這首歌是送給離去的親人,他們用熱血守衛了疆土可敬可佩,有這樣的家人她覺得很驕傲很榮幸自己生在項家。
在寧夜的相伴下依一度過了最難過的時段,她謝謝他但她回報不了他的恩情,這場戰爭使她家破人亡,她再也不是那株溫室裏的花朵,淡漠,無情,坦然侵蝕著她的心。
“王爺,京都來消息了,銀野把自己最疼愛的妹妹‘果額多’公主帶了過來,說是願意再修秦晉之好”
“哼!恐怕沒有那麼簡單,鐵托你派人到將軍府把婉兒帶來”
“是”鐵托看了幾眼寧夜那略帶憂傷的脊背,長長歎了口氣。他變了,真的改變了許多,是她改變了王爺嗎?鐵托不知。二十幾年了,那冰封二十多年的心終於開始有了缺口,不知是喜還是憂?
當婉兒來到曆陽看到依一憔悴模樣,心痛不已。兩人抱頭哭了整整一夜,依一哭項淩雲項翊陽的離去,婉兒哭依一的辛酸,或許發泄之後心就會變的平淡。在婉兒的精心照顧下,依一的狀態一日比一日好轉“婉兒好久沒有聽小姐彈奏琴曲了,婉兒約王爺和鐵大哥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我可以拒絕嗎?婉兒·····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小姐了,直接叫我晚晴吧!”
“不,小姐,在婉兒心中你永遠都是小姐”
“隨你便吧!”
依一抱著寧夜送她的古箏一同來到紫竹山,四人坐在山間的青石上靜靜聽著一首首幽怨彷徨的歌曲,途中婉兒朝鐵托微微一笑拉起他的手示意離開,當婉兒那雙白皙的小手觸碰到鐵托冰冷的手臂時,向來沉穩鎮定的鐵托竟然驚慌失措起來。
青石下潺潺流水順勢而下,茂密的鬆林包圍著這份寧靜,寧夜輕輕來到古箏前與依一並排盤膝而坐大手輕撫上琴弦,一曲曲氣壯山河的曲目在他手中蕩漾開來,聲音穿透整個紫竹林,每首琴曲都坦露著彈奏者的心聲。寧夜平躺在青石上,看著蔚藍的天空自顧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有個小男孩他一出生就失去了母親,父親也不喜歡他,男孩雖然有父親但和沒有一樣。責罵聲嘲笑聲從未間斷過,他的兄弟姐妹沒有一個人願意和為伴,男孩十二歲那年遇見一個女孩,她是第一個對他笑的人,可是他的後母知道此事後將女孩秘密處死了,從那後男孩再也沒有笑過,性格越來越孤僻,在男孩十五歲那年離開了那個沒有愛的家,去那遙遠的邊境決定以身殉國,可笑的是男孩不僅沒有戰死沙場,反而屢屢立下戰功,十年之後男孩再次回到故裏,他的父親已經去世了,兄弟姐妹也沒有人敢不待見他,男孩那時才懂隻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不被欺負,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寧夜忘我的講述著,凝望藍天的雙眼不知何時閉上,忘情時候一顆珍珠大小的淚水流出眼角滑入鬢發之間。依一從懷中掏出手絹輕輕為他擦拭淚珠劃過的痕跡。
寧夜抓住依一未來及收回的手嚴肅的說“項晚晴你要像男孩一樣堅強起來,隻要這樣才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時間是治療傷痛的最佳良方,你可以的!”說罷起身欲離開,凝望寧夜離去的背影突然感覺一陣失落,依一也不知道當時哪來的勇氣讓她去挽留他。
“寧夜,不要走”寧夜波瀾不驚的雙眸閃過絲絲溫馨之意,慢慢掰開緊緊摟著自己的小手轉過身一把將依一攬入懷中,大手寵溺的撫著依一靈巧的腦袋。
“傻丫頭,我不會丟下你的”熟悉的動作溺愛的言語,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依一習慣性的把頭埋進懷中,每次項翊陽撫著她的腦袋依一都會像孩子般往他懷中鑽,把頭埋的深深的好似整個世界這裏最安全最溫暖一樣。寧夜先是一僵隨後將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背上。
他永遠也不會告訴依一她的眼睛和十三年前那個女孩有多相似,寧夜一度以為對依一悸動和忍讓是因為那雙眼睛,但此刻他發現即使沒有那雙相似的眼睛他依舊會如此,原因隻有一個:她就是她僅此而已。
徐徐微風拂過,吹動絲絲長發,看著天空飛舞的風箏歡聲笑語不斷。聽雨軒閣樓上兩人正看著樓下如孩子般的兩位少女久久不能移開目光。
當初侯櫻率三十萬大軍準備裏應外合攻下曆陽,豈料項淩雲父子誓死抵抗戰到最後一兵一卒,以兩萬人殲滅銀野三分之一的兵力,若不是趙兵拒不發兵後果不堪設想,加上南王寧夜及時趕到,銀野雖然獲勝但損失慘重不得不停止南征調養生息,和親在當時是休戰的最佳方式。
“王爺,銀野使者帶著果額多公主趕往京都了,皇上讓王爺速速回京”
“知道了,派人先趕回京都回稟皇上說我七日後到京”
“是,鐵托這就去辦!”
夜晚降臨天空升起顆顆明亮的星星,彎彎的長月高掛天空。
“給”這是依一與婉兒一下午的勞動成果
“給”依一婉兒異口同聲說著並把做好的孔明燈遞到寧夜與鐵托手中,兩人默契的互望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依一的怪招奇招寧夜早有心理準備。
“別瞧不起這盞燈,它可是孔明爺爺的智慧結晶,聽說親手點燈許願會很靈驗的”依一說完拿著準備好的星火點亮孔明燈,在氣流的作用下燈越飛越高遊到樹梢。其他三盞也隨即升上天空。寧夜深情的盯著依一良久打橫抱起正欣賞孔明燈的人兒丟下一句“夜深了,該回去休息了”寧夜不管依一願不願意直接擄走,婉兒和鐵托眼睜睜看著依一被擄走而不出手相救。
“喂,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寧夜根本不聽依一的抱怨與不滿,徑直把依一抱回聽雨軒輕輕放在床榻上。
“你····你想幹什麼?”依一驚慌失措的爬起退至床角,一把扯過被子捂在胸前結結巴巴的問。寧夜本想睡覺的,可看依一的表情後哭笑不得故而決定逗逗她。
寧夜故意清清嗓子說“我想幹什麼你會不知道?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說著俯下身抓住依一的胳膊,無奈之下依一露出無辜的眼神樣子楚楚可憐“王爺不是說過你從不會對女人用強的嗎?所以····”
“所以什麼?所以本王不能動你是嗎?那本王告訴你,你····是個例外!”寧夜補充完要說的話俯身在依一光潔的額頭落下一吻,動作如蜻蜓點水般輕而快,然後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
這個風一般的男子,總是那麼飄忽不定讓人捉摸不透,有時候像地獄來的惡魔冷血無情;有時候又像孩子般純真可愛;有時候則像千年冰封冷漠冰寒,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依一也分不清楚。
翌日婉兒一大早便來聽雨軒看望小姐,昨夜鐵托雖然告訴她不會有事,可婉兒還是放心不下。依一聽到敲門聲後從被窩裏露出個腦袋,看到此情此景婉兒不經意想起那日王爺和少爺在湖心亭找依一采購臘梅的情景,兩個男人看到依一露出腦袋穿著肚兜均羞紅了臉。
“什麼事這麼開心?”
“婉兒來看看小姐有沒有被····嘿嘿!”被吃掉三個字是婉兒故意沒有說出的,圓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盯著床上的人兒。依一下意識的拉過被子捂住身體隻露出一個頭出來趕忙解釋道:“你別亂猜,我和他什麼也沒有!真的什麼也沒有”
“婉兒沒有說什麼啊!小姐臉紅什麼???”婉兒沒有說什麼依一卻不打自招了。本想解釋清楚的,誰知越解釋越說不清,好像她的解釋就是在欲蓋彌彰,結果隻能是越描越黑~!
“哪有?”心虛的依一不自覺的摸著有些微微發燙的臉頰,難道真的臉紅了?依一也不確定了,雖說解釋等於掩飾掩飾等於事實,但有時候還是需要解釋一下的。
“好啦!婉兒不說便是了,鐵大哥還在外麵等著呢?”
“啊?去哪兒?
“回京都,皇上召王爺與你回去呢!”
依一停了一會說“是啊!是該回去了,他們應該團聚了”依一從房間捧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子,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