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啊。無常大爺，我不敢了。”大叔含糊不清，他的臉趴在地上，貼成了一塊餅。
    “不敢？你還有不敢？爺今天不剁了你，怎泄心頭之恨？”常小霖說著將大叔撿起來，就往陽台上走。
    “喂喂，別啊，這一摔下去，鐵定會死掉的。”大叔在常小霖手裏亂抓。
    “哼，放心，不會死，最多半殘。”常小霖提著他，伸手開窗。
    “半殘就不能動了。”大叔淚眼汪汪地看他。
    “你活該。”常小霖已經開了窗戶。
    大叔黔驢技窮了，“南主人呢，他在哪裏？”
    常小霖伸出窗戶外的手一頓，然後直接鬆了手。
    大叔越變越小，越變越小，空中傳來慘厲的尖叫聲。
    常小霖挖了挖耳朵，關窗。
    話說——他看了眼廚房——南子辰怎麼還沒出來？不是睡死在裏麵了吧？就算進去倒個牛奶，在溫一下，也就一分多鍾的事，怎麼耽擱這麼久。
    廚房門開了。
    南子辰端著牛奶出來，遞給常小霖，“剛才有人在尖叫？”
    常小霖接過牛奶，慢理絲條地喝下去，不帶虛心地道：“是阿娃。”
    “怎麼了？”南子辰問道。
    他深灰色的毛衣，右邊袖子往上卷了半截。看到常小霖看過來，淡定地將袖口放了下去。
    “扔下去了。”常小霖道。他突然覺得扔之前，有必要和南子辰打個招呼。想到這裏，不禁有點心虛。
    “哪裏扔的？”南子辰問。
    “窗戶那兒。”常小霖氣勢弱下去一份。
    南子辰挑眉，“才二十幾樓也太便宜他了。”
    “……”果然，沒有最狠，隻有更狠。
    牛奶見底。
    南子辰抬手，拭去了他唇邊的奶漬。帶著薄繭的指腹蹭得一股酥麻感。常小霖僵住了。腦海中又浮現剛才的情景。
    轟隆一聲，腦袋裏像是有火山爆發，整個臉漲成了通紅。
    “不……不不……不用……”常小霖想說不用擦了，他舔幹淨就好，免得浪費，但是舌頭像是打了結似的，怎了理不直。
    就在話剛要出口的時候，他突然又意識到不對勁。什麼叫舔幹淨？雖然他一直都是這樣來的，但是剛剛……
    天啊，他究竟在想什麼？
    常小霖終於忍不住退後一步，躲開南子辰的手有些心虛地不敢看他。
    然而，南子辰很自然。他甚至，在常小霖臉漲得通紅，退後一步的時候旁若無事地收回手，接過他手裏的空牛奶杯，進了廚房。
    看著男人的背影，他不自覺地舔了舔唇，唇上牛奶的味道……等等，常小霖舔唇的動作僵在那裏。
    南子辰剛剛摸過這裏……
    又一次火山爆發。
    天啊，誰能告訴他，他究竟是怎麼了？常小霖痛苦地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