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過來，朝著工地的方向，常小霖甚至不確定他是否是朝著他們走過來。之前確定的條件都被否定，推向另一個發展方向，完全無法判斷虛實。
    “這裏是施工重地，不能隨便進來！”有工人發現了他，喊道。兩三個人走上去攔住他。
    他們都看得到……
    常小霖更加不確定了。如果都看得到，會是什麼情況？他對此一無所知。
    難道，真的隻是普通人類？哪有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正在施工，一片廢墟，髒亂不堪，工人裏麵似乎也沒有他認識的人，若真是普通人類……
    “他好像在看著你。”南子辰低沉的聲音在常小霖耳邊響起。
    常小霖從思緒中回神，詫異地回過頭，南子辰示意他往那邊看。
    順著南子辰的目光看過去，那個人正在和工人爭執，而且時不時回往這邊看上兩眼。
    “過去看看吧。”南子辰道。
    確實是在爭執。
    王順看到兩人過來，忙解釋道：“不知哪來的瘋子，一個勁地說這樓不能拆。”
    常小霖皺眉。
    究竟是為什麼不能拆。難道這個地方能夠增強靈力？
    可是不應該吧。
    隻是一棟破舊得幾乎要坍塌的樓，能有什麼用？如果是地縛靈，反倒因為地方的改建能夠解脫出來，或是因為有人住進去而獲得更大的靈力才是。可是這個人居然不讓拆。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真的不是那個化魂？
    “不能拆，否則，你們會付出代價的。”那人神色陰冷，是威脅或是恐嚇。然而，從那張冰冷的神情之下，居然帶著一絲絲懇求。
    “不過是個瘋子的瞎話。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人趕出去，不想要工錢了嗎？”工頭剛剛去了個廁所，回來就看到這樣的情景，於是大聲喊道。
    人群裏有工人低聲不滿道：“又不是你發工錢。”但他們還是將那個人拉扯著退了出去。
    “你們倆沒事就快走吧。這裏是施工重地。”工頭對著南子辰和常小霖道。他的話不重，然而字裏行間中帶著很明顯的不耐煩。
    “他就是這德行。”王順低聲對兩人道，“你們別放在心上。”
    常小霖搖頭，“沒事。正好我們也要回去了。”
    “這麼快？”王順抓了抓頭，“實在是不好意思，你看我這……”常小霖越過他看向施工的地方。大晚上，這麼冷的天，這些工人們還在忙活著。工頭在那邊不滿地催促，看到王順在這，立刻喊道：“王順你還磨蹭什麼？還不過來？”
    “這脫不開身。連著忙了兩月了，上個工地剛剛弄完就立刻過來了，這不眠不休的，想說找個機會謝一下你們，也沒有辦法。”王順苦惱道。
    “沒事，你看我這，又沒受傷。”常小霖道。
    剛說完，覺得有些冷。一回頭，發現南子辰正淡淡地看著他。
    常小霖縮了縮脖子，趕緊認錯，“老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