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成親and找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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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昏黃的燈光投射在他臉上,似專注地看書,又似在發呆。
一陣清風經過敞開的窗戶吹滅了即將燃盡的燭火,他抬頭,望向微亮的天空:“什麼時辰了?”
“寅時已過大半。”書房裏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卻有人聲傳出回答他的問題。
他合上書,揉揉酸軟的肩膀,微微提高嗓音:“李肅。”
在門外跪著吹了一夜冷風的李肅連忙起身,腿腳卻因為僵硬動彈不得,李肅緊咬著牙跟,一使勁站起身,顫巍巍地走進書房,單膝跪在地上,腿部的疼痛使他的麵部開始扭曲,但很快就收斂了起來,他尊敬道:“主子。”
司辰彥的雙眼掃過他的腿和有些髒亂的衣裳,冷淡道:“回去洗漱一下,本王不希望在王府失竊後又傳出本王虧待下人的流言。”
“是。”李肅激動地說道,“多謝主子不殺之恩,屬下定會早日抓住那個盜賊。”
“盜賊的事,本王已交給影部去查,你下去吧。”司辰彥提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李肅咬著牙靜靜起身,艱難得往外走,盡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響。司辰彥眼角餘光瞥到他那可笑的走路姿勢,頭也不抬吩咐道:“綠,送他回去。”
影衛綠無聲無息出現在李肅身邊,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穿過他腿下,把他抱了起來,腳尖一點,在地麵上飛快掠過,旁人隻覺一陣風過,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寫下最後一個字,司辰彥將信紙裝入信封內,卻沒有叫人寄出去,而是從桌下拎出一隻箱子,放了進去。箱子裏什麼都沒有,有的隻是一封封折疊整齊的信件。他撫摸著箱子,神情不變,隻是眼神有些飄渺。
天際大亮,金雞啼鳴,陽光下四處掛滿紅色綢緞,貼滿紅色喜字的彥王府喜慶異常。
整理好著裝的李肅回到書房道:“主子,該換衣服了。”
司辰彥雙手掩在袖內,指甲不自覺掐著手心肉,一片通紅,他卻似感覺不到疼痛。
換上大紅色喜服,看了司辰彥十幾年的李肅和暗處一眾影衛還是愣住了。
彥王司辰彥,有京城第一美男之名,一張好皮相惹得無數閨中小姐日思夜想,偏又性格冷漠,高高在上如謫仙一般,隻可遠觀不可褻瀆。如今穿上這喜袍,與白玉般的肌膚相襯,冷而瀲灩,令人移不開目光。
司辰彥問道:“時辰到了嗎?”
李肅道:“離吉時還有一個時辰,可以啟程了。”
“嗯。”司辰彥將手背到身後,緩步走著,額前的碎發隨風飄動,掃過長長的睫毛,有些癢。
將軍府內,花嵐雅亦是一身紅裝,靜靜坐在池邊,池水映出她的臉,柳黛眉下細長的雙眼微眯看著天空,她的手無意識地撥動著池水。
遠處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伴著“小姐,你在哪”“去那邊找找”的聲音,花嵐雅站起身,撣去衣裳上的塵土,輕咳兩聲道:“我在這。”
慕容霜帶著眾人很快出現在她視野中,慕容霜顯然鬆了一口氣,她拉起花嵐雅的手,邊走邊道:“你也不看看什麼時辰了,還在這閑逛,要是誤了吉時,我看你怎麼辦!”花嵐雅聽著,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樣,心內卻很是不以為然。
走到半路上,一小廝慌慌張張地跑來,喊道:“少夫人,不好了,彥王已經出發向府裏來了!”
“什麼?”慕容霜一驚,拉著她飛奔起來,一到臥室就風風火火地叫丫環給花嵐雅整理妝容。大紅色的喜服很美,穿在花嵐雅的身上更美。慕容霜讚歎道:“小雅,你絕對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我要是個男人,一定會愛上你的!”
花嵐雅調侃道:“你要是個男人,我哥會哭死的,還是說,你想他當個斷袖啊!”
“斷袖怎麼了!愛一個人就應該不管他是男是女,是醜是美,是老是少,都全心全意的愛著他,要是你大哥真的因為我成了個男的而不愛我了,那我不如早日與他和離好了!”慕容霜認真地說道。
花嵐雅笑得歡快,她道:“好了,我開個玩笑罷了,要是因為我這個玩笑害的大哥沒了夫人,小寶沒了娘親,大哥會殺了我的!”
慕容霜道:“他敢!”兩人對視一眼,齊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飄散在風中,悅耳動聽極了。
這時,鳴鑼擊鼓的聲音由遠及近,慕容霜為她蓋好蓋頭,麵帶不舍道:“走吧,迎親隊伍到了。”
花嵐雅點點頭,由早已等候在門外的大哥花紹海牽背著往外走。大門外,湊熱鬧的百姓擠滿了街道。花嵐雅仰起頭,透過蓋頭紋路之間的縫隙看向藍天。
眼光很刺目,她眨眨幹澀的眼,看向司辰彥。對方也正好看向她,四目相接,一切盡在無言中。
坐進轎子,很快便到了彥王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嘹亮的聲音傳遍王府。
洞房內,花嵐雅與司辰彥麵對麵坐著,燭火在窗上投下他們的影子。突然,影子消失了,燭火滅了。
塞外,商隊中的駝鈴隨著前行的步伐發出聲響。這時,大地一陣顫動,商隊前方滾滾黃沙。眼尖的護衛頭頭白姆理瞪大眼道:“該死,是馬賊!”“有馬賊,那該怎麼辦啊?”商隊的人顯然是第一次遇見馬賊十分慌亂,他道:“留五人帶商隊撤退,其餘的跟我與馬賊拚上一拚!”“是。”他們衝上前去,商隊連忙往相反方向行駛。
馬賊們卻不知為何在賊頭頭一句“草,我們撤”後全部調轉馬頭,絕塵而去。恐怕他們在寨子裏頭操練的時動作都沒有如此整齊劃一過。
護衛中不乏年輕氣盛的人,其中一個道:“這些馬賊莫非是怕了我們!哈哈哈!”
“他們不是怕我們,而是怕他們。”白姆理道,眾人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一黑底旗幟上大大的紅色“雲”字隨風飄揚。有些人狠狠咽了口唾沫,雙眼閃現出不尋常的光芒,嘴唇顫抖道:“他們難道是思晨堡的人?”
他們沒有猜錯,這一行人正是思晨堡的人,而領頭的便是思晨堡堡主雲義天了。他右邊的則是思晨堡的副堡主江泉。江泉看看雲義天陰沉的臉有些底氣不足道:“堡主啊,咱一路都攪了五波馬賊了,這波也跑了,不如,咱回去吧?”雲義天回頭一看,每個人臉上都有幾分倦意,他道:“回去吧。”江泉咧開嘴,興奮地招呼眾人回堡裏頭去。
雲義天騎著馬在最後麵,他習慣性地伸出長著厚厚老繭的手去摩挲腰間的玉佩,不料,摸了個空。他一怔,低下頭,腰間空蕩蕩的,隻有一根斷掉了的紅繩。在千軍萬馬麵前依舊麵不改色的雲義天此時卻慌亂不已,他一個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手在沙地上摸索著,銳利的雙眼緊盯著地麵。
“怎麼了?”江泉靠近他。
“我的玉佩丟了。”雲義天道。
“什麼玉佩啊,別找了,我送……”江泉本想說“我送你一塊不就得了”,說了一半,腦中靈光一閃,若是普通的玉佩,雲義天斷不會如此失態,除非是那人送的就另當別論了。他道:“那玉佩是彥王送的?”
“嗯。”
果然,他哀歎一聲,向眾人喊道:“你們快些回去,再選一批有耐力細心的人過來!”“是。”眾人騎著馬快速的跑著,生怕遲一會兒他們堡主就找不到玉佩了,與雲義天相處三年,他們深知彥王對他們堡主的影響力。
再說那幾個護衛吧,一直注視著他們,本來看到他們離開失落極了,誰知其中兩個一看就是領頭人的兩個留了下來。白姆理策馬來到他們麵前道:“請問需要幫忙嗎?”江泉抬頭,白姆理一愣,好俊的男人,皮膚不似身旁人是古銅色的,而是十分的白皙,俊俏的五官英氣卻又不顯得太過強硬。江泉也是一愣,不過他倒不是因為來人長得多麼多麼帥,雖然長得也不錯,是他一直很羨慕的小麥色皮膚,不過江泉什麼類型的帥哥美女沒見過,他是因為沒有想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除了馬賊和他們思晨堡的人竟然還有別人,而且還是個熱心腸。
江泉的眼睛往他身上掃了一遍,唔,來沙漠的配備齊全看樣是有備而來,腰間別著一把匕首是個中原人,手上有老繭,身體強壯是個練家子,應該是商隊的護衛什麼的吧,不過不該是孤身一人啊。江泉不露痕跡得往他身後一掃,啊,原來沒過來啊。他道:“你剛剛說想幫忙是嗎,那真是謝謝你了。”
“沒關係。”白姆理被他的笑晃了眼,有些遲鈍地答道。
“哦,對了,你在那邊的夥伴也能過來幫忙嗎,我們要做的可是件大工程呢。”
“當然。”白姆理向他們一招手,他們快馬趕了過來。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江泉,他叫雲義天。你們呢?”江泉熱情的說道,仿佛沒有看到他們眼中的驚訝和激動。
“白姆理。”白姆理首先說道,其他人才如夢初醒紛紛介紹起自己。
“我叫大壯。”“我叫利泰。”“我叫查來索,你就叫我小索吧。”……
等他們介紹完了,江泉才道:“其實呢,我請各位幫的忙說簡單不簡單,說難倒也不難,說簡單呢,不過是找一塊玉佩,玉質通透,上頭有個”歸來”的”歸”字;說難呢,這玉佩我們不知丟哪了,在茫茫沙漠找一塊小小的玉佩猶如大海撈針啊!”
“不過是一塊玉佩,何必花那麼多心力來找,再買一塊嘍!”大壯道。
“唉。”江泉幽幽歎了口氣,道,“你們不知道,這玉佩對我兄弟來說意義非凡,是他與愛人的定情信物,看見這玉佩就像看見他的愛人一般,所以我兄弟一直貼身放著,今天這玉佩丟了,我兄弟心裏急著呢!”
護衛都張大嘴,為雲義天的癡心感動,二話不說便動手找了起來。
白姆理亦深受感動,便隨著江泉在稍遠一些地地方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