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十章 混沌簽文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0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離壽宴開始還有五天,五天時間,來到這風景秀麗,山水畫橋,如夢如幻般的江南之地,怎能不去好好遊玩一番?
於是乎,我約上閣中幾位美女結伴同遊,一行六人,所到之處,必然引起無數路人回首翹望,尤其是我,178的身高站在小巧的女人堆裏,真是醒目的很啊!
於是一路,我們聽得最多的話就是:“看,那名女子個子好高喔!”
對這個時空的一切,我感到新奇的很,所有的一切既是陌生的,又是親切的,就好像離家的孩子回到了自己的家鄉,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玩遍眾多名勝,正商量著接下來該去哪兒,就聽路邊一位大嬸說道:“要說許願最靈的莫屬少華寺。”
懷春的女子們一聽,二話不說,也不問問我的意見,便拉著我跟著那兩個大嬸同去了少華寺。
少華寺位於高山之巔,叢林掩映,整整九百九十九級台階蜿蜒通往佛殿,待登上最後一節台階我早已腿腳發軟,大汗淋淋了,便找了個殿外的石凳稍作休息,鴛鴦幾人則被我遠遠拋在身後,等他們趕了上來我已轉身進入了殿中。
踏入佛殿,迎麵看那金佛玉立,麵目含笑,大佛旁邊兩名小和尚盤膝而坐,身板挺直的敲著木魚,口中念念有詞。
兩名婦人跪拜許願,輕搖竹筒,掉下一隻竹簽,然後交給大和尚解簽,拜佛者陸陸續續,不曾間斷,他們之中有人抽到上簽,喜笑顏開,有的抽到下簽,滿臉陰鬱。
我本不信神佛,但來到這裏,不知為何,竟情不自禁的被這裏的氛圍所感染,也想試著搖上一簽。
點燃幾支高香奉上,回身跪到墊子上,連扣三下頭,雙手合十,默許心願:求佛主保佑沈逸平安康健,也保佑我們早日重逢。
接過竹筒,抱在手裏輕輕搖晃,知道這東西純屬娛樂,可此時不知為何竟覺得緊張起來。
竹簽落地,我連忙撿起,是一支混沌簽,簽上寫道:“是或是,又非是;近則近,又非近。亂花濺入迷人眼,風雨飄搖,霧裏聚散,難得幾回生,卻是紅顏一去不複返,倆相望,空悲切,咫尺
天涯不複還。”
果真混沌,前半句根本看不明白,後半句卻讓人忐忑不安。
“求的什麼?”鴛鴦趕了進來,從我身後一把奪過竹簽,或是怕我奪回去,便遠遠地跑了開,津津有味的看著。看著看著,一張小臉漸漸布滿疑雲:“大師,勞煩您解簽。”
對於此簽,我備感介懷,便一把劫了過來,丟進竹筒內,混作一起。
我對鴛鴦笑笑:“我不信這個。”
鴛鴦氣惱的瞪了我一下,也不再管我,和幾位藝苑的女孩子們說笑了起來。
“啊!是主持方丈。”
“那是蜀山的三清道人吧!”
一陣喧鬧。
我回首望去,就見大殿之外,一名白胡子老和尚和一名白發白須,身著白色道袍的道士正並肩走來,所到之處,眾人均紛紛讓路。
原來,道士也可以到和尚家裏串門來著。
也不知我的確很引人注目還是氣場夠強大,兩位老者不約而同的向我看來,身體一鈍,滿目驚詫。
我摸摸自己的臉,並不覺得有什麼異樣。
我被看得有點不自在:“您二老有事兒?”
二人互對一眼,老和尚上前一步:“阿彌陀佛,女施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鬆樹下,怪石旁,兩位老者一左一右,一個得道高僧,一個仙風道骨。
“不知兩位爺爺有何見教?”
三清道人輕甩拂塵,微笑道:“不知這廂該稱呼閣下姑娘還是公子?”
我聞言詫異,好眼力。
既然瞞不過,我也便恢複了我本來的聲音:“爺爺叫我冉兒就是,我不太習慣公子的稱呼。”
三清道人聞言大笑:“果然是男子,空問大師,你有何話說?”
空問大師輕撚佛珠,含笑道:“老衲眼拙,自當甘拜下風。”
三清道人得意一笑,撫起長長地胡須:“公子,貧道方才見到你頸上所佩玉飾,很是奇特,不知公子從何得來?”
玉飾?我低下頭,就見鎖心玉不知何時跑到了衣服外麵,定是剛才叩拜禮佛時滑出來吧!心念一轉,難道這兩人看上了我的這塊玉?
我很利落的把鎖心玉丟進衣服裏,抱歉般的笑笑:“這是我戀人送給我的定情之物,我可不會隨便送人“我看著他們灼灼的目光,補充道:“當然,也不賣。”
兩人均搖首輕笑。
“施主莫要緊張,老衲與三清道人絕無貪圖寶玉之念”空問大師目光泰然,眼裏一片澄明。
其實,我也知道,隻是隻要和沈逸扯上關係的東西,都難免有些緊張的,我摸著領口,感受鎖心玉特有的柔潤,心中一絲黯然:“我們走散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這是我唯一可以寄以相思的東西了。”
“恕貧道冒昧,公子的戀人……可是……男兒之身?”
我一愣,有些尷尬的回道:“爺爺好厲害,這個都看得出來。”
兩人沉默,目光深遠。
果真,如我們這般,在世人眼裏離經叛道的愛情終是不被祝福的。可那又怎樣?如果時間重來,我一定不再掩飾我們之間的關係,即使招世人唾罵厭惡,即使會遭受重重阻礙,我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沈逸,是我的戀人。
可現在才有這樣的決心未免晚了點吧!
千般思緒湧上心頭,如潮汐般瞬間灌滿了我整個胸口,堵得心裏難受。
“兩位爺爺,我身體不舒服,就先告辭了。”現在,我腦袋空蕩蕩,隻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施主且慢,老衲可否知道公子方才抽到的是一支什麼簽?”
我頓下腳步:“一支混沌簽,我也不大記得清了。”
其實那支簽我記得很清楚,隻看一遍,竟可以記得全部。
空問大師撚著佛珠,一聲輕歎:“世事皆混沌,世人又怎麼能看得清楚呢?不過老衲奉勸施主,勿要鋒芒畢露,凡事退讓三分,方得萬全!”
我仔細品味,知道空問大師一番好意:“謝謝大師提醒,我會記得,那我就先走了,有機會,定來拜擾。”
待走遠,微風帶來空問大師和三清道人微弱間斷的談話聲。
“道人果真沒有看錯,那白玉真的是……”
“日月神玉以此形式再現,難道冥冥之中另有安排?”
“天象所示……天命使然,非人力……”
我聽得迷糊,也覺得有趣,自古高人總是很多哲理,還很會預言未來,虛虛實實,又有幾分真,幾分假呢?
“是或是,又非是;近則近,又非近;亂花濺入迷人眼,風雨飄搖,霧裏聚散,難得幾回生,卻是紅顏一去不複返,倆相望,空悲切,咫尺天涯不複還。”
回去途中,腦海裏總會清晰地印出那支簽文,我反複咀嚼,濃烈的不安湧上心頭,總覺這裏麵帶著情傷的意味,滲透著決絕的味道。
我靠在馬車裏,摸著柔潤的玉石,仿佛摸在沈逸性感的唇上,他的唇總是帶著痞痞的笑意,帶著性感的味道,蠱惑著我忘卻了自我。
眼前漸漸模糊,朦朧中我似乎回到了十七歲(本文年齡均為虛歲)那年六月的一個午後,那日驕陽似火,那日心動萌發。
我躺在高爾夫球場的戶外休息椅上,微眯著眼睛享受大自然帶給人的美好。
“寶貝,看爸爸給你帶來了什麼禮物?”
對嗬,再過幾日就是我十六周歲的生日了,老爸說這回會送給我一件特別的禮物,想想老爸說這話時神秘的樣子,我還真的對這回的生日禮物充滿期待呢!
我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並順手摘掉了眼上大大的太陽鏡。
太陽下,老爸意氣風發的向我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身著米色T恤的高大帥氣的男生。
見他兩手空空,我有些不解:“老爸,我的禮物呢?”
老爸笑的很神秘,把一邊的大男生拉到我麵前:“沈逸,哈佛商學院的高材生,曾做過三年特種軍人,狙擊手,5分鍾1500米活動靶580發子彈全部命中,亞洲區本年度自由搏擊的冠軍,怎麼樣?做你的老師夠不夠格?”
哈佛?狙擊手?搏擊冠軍?天———
“這麼厲害?”那我可要好好欣賞一下老爸這特別的禮物了。
陽光下,微風中,帶著金色光暈的發絲輕舞飛揚,嘴角含著性感而狂妄的笑意,一雙鷹般的雙眸帶著濃濃的自信,沒有因我的審視而有絲毫退卻,有些微緊的T恤包裹出健美的胸肌,體型均勻,渾身散發著不容忽視的氣息和濃烈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我的心砰然一跳。
也許我錯了,我不該叫他男生而該叫他男人,盡管他看起來僅有二十一二歲的樣子。
我懶懶的倚上靠墊,帶著挑釁的味道:“這年紀,我看他做我保鏢正合適,老師麼——那要看他是否真的像說的這般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