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廿八章·窺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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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子蘖扶著白芷才離開問荊處未多遠,便與趕來的問天南迎麵碰上。問天南一臉焦急卻在見到白芷後鬆了口氣,顯然是因為聽聞白芷回莊便匆匆趕來。
問天南從問子蘖手裏接過白芷,輕聲責備道:“夫人,你提前回來,怎的不與我說一聲呢?我好去接你。”然而言語裏卻是滿滿的關懷與柔情。
白芷顯然還未從剛剛的事情中緩過氣來,乍一聽到丈夫的聲音心頭不由一軟,抬眼看問天南之時,眼中已經滿含委屈的淚水,顫聲說道:“他原是這般恨我嗎?”
問天南一見白芷這般,不由心疼的緊,此時心中隻剩下千般柔情,萬般憐愛。不由伸手摟住白芷的肩頭,讓其靠在自己的胸前。他自是知道白芷口中的“他”所指何人,歎口氣說道:“荊兒始終認為是你我二人害死了半夏公主。”也隻有在這私下的時候,問天南才會喊問荊昵稱,隻因問荊曾鄭重申明除了他母親以外,任何人不得喊他昵稱。
白芷卻是越發委屈,悶聲說道:“可是當年半夏公主明明是因為……”
“夫人!”話說到一半卻被問天南輕聲打斷,問天南輕撫白芷的背,柔聲說道:“你舟車勞頓定是累了,我先扶你回房歇息吧。”
白芷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看了眼問天南,點點頭回道:“嗯。”
問天南安撫了白芷之後,轉頭對問子蘖說道:“蘖兒,你忙你的去吧,我帶你娘去歇息便可。”
問子蘖點頭稱是,卻對適才白芷未說完的話生了好奇之心。一直以來他也始終認為是父親與母親對不起問荊的母親半夏公主,才害得問荊的母親鬱鬱而終,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殞。因而從懂事開始便對問荊有種一種愧疚之情,從小便對問荊言聽計從,從未忤逆。隻是適才父母口中卻是似乎另有隱情。母親的委屈哭訴,與父親的刻意打斷,怎麼看都是有什麼瞞著他。
本應聽從問天南的話離去的問子蘖卻在走了幾步之後又調回頭來尾隨著問天南與半夏去了他們歇息之處。
問子蘖遠遠的跟著,他怕靠的太近會被發現。白芷並不會武功,他自是不必擔心,然而問天南雖說沒有問荊那般厲害,卻也是在江湖之中小有名氣的人物,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然而對於問子蘖來說,從小到大從未做過這般偷雞摸狗、躲躲藏藏之事,而且對方還是自己的母親,心中緊張之餘,免不了的是別扭。
問天南將白芷帶進房間之後,異常謹慎的左右看看無人之後才小心的關上房門。問子蘖忐忑的四周看了看,悄悄來到房間外麵躲在窗戶底下實行他的偷聽大計。
他猜想著問天南與白芷也許會就適才的話題深入討論一番,而他定能從中得知一些有關當年那些事的蛛絲馬跡。他很想了解當年的那些事情,最想知道的也是最在意的是半夏公主為什麼會死去,這不僅僅是為了他自己的好奇,同時也是為了問荊。他雖然小,但他卻知道問荊其實並不快樂,而他希望他唯一的大哥能夠快樂。
果然,片刻之後從房中傳來問天南的聲音,隻聽其說道:“適才蘖兒在旁,不便多說,我若不打斷你,當年之事隻怕已經瞞不住了。”
白芷紅著眼,初見問天南之時那種一湧而上的委屈之感已經慢慢褪去,如今除了紅著的眼眶,已然恢複平時的從容溫和。白芷愧疚的說道:“適才是我失態了。”
問天南卻是心疼的回道:“不礙事。”說著拉過白芷的手,輕輕撫摸著,滿是愛意,“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不。”白芷搖了搖頭,說道,“為了半夏公主,我是心甘情願的,這點委屈又算的了什麼呢?而且若不是半夏公主撮合,我又怎有機會與你共結連理?”
問子蘖乍一聽到這一席話,頓時愣在了當場,腦子裏無限回蕩著“為了半夏公主”“若不是半夏公主撮合”兩句話,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大家一直以為半夏公主是因為父親納了母親才鬱鬱而終,到頭來卻發現原來父親與母親是半夏公主撮合的。這完全顛覆了他一直以來的觀點,
這消息太過突然,突然的他有些無法接受。當年的真相究竟是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半夏公主為什麼會撮合父親與母親?而父親與母親又為什麼要將這件事情隱瞞?到底為什麼寧可讓大哥憎恨而不將事實告知與他?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問子蘖此刻腦中異常混亂,被種種他所不明白的事情充斥其中。他無法理解父母,雖然父親與母親這樣做定有其原因,但是他卻想不透到底是怎樣的事情寧可讓這個家不像個正常的家庭,而不願讓真相公諸於眾。
晃了神的問子蘖似乎忘了自己此刻正在偷聽,往牆上一靠卻將頭磕到了窗戶傷,發出了聲響。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問天南已經因為聲響了衝了出來,見是問子蘖不由愣住,呐呐的開口,說道:“蘖……蘖兒……”
隨後追出來的白芷更是一臉驚慌,“蘖兒,你……你怎會在此?”
問子蘖沒有回答,隻是愣愣的看著問天南與白芷,眼中滿是不解。
問天南果真不愧是做過一莊之主的人,當即便收了驚慌,一臉正色的看著問子蘖,問道:“適才,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雖說是問句,但是他心裏卻清楚這是多此一問,
問子蘖沒有動,臉上也沒有別的什麼表情,更沒有厲聲質問,依舊是愣愣的看著二人,半響發出一聲極輕的:“嗯。”腦中那些千回百轉的十萬個為什麼幾乎衝口而出,然而話到了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隻好又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