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遊之桃花姬 第一章 本公子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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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曾經對晟淵說過:“若是在人間,你這風花雪月的和尚必是要被佛祖摘去了功德,下了地獄,不然怕你玷汙了佛家名聲。”
晟淵聽了,淺淺一笑,端起邊上的桃花酒說道:“心若向善,何處不為佛,便是風花雪月,又能奈我何?”
晟淵心善確實不假,但此心善不是彼心善,更不是人間所說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要知道千裏之堤以螻蟻之穴潰。晟淵的善是阻止不必要紛爭,如五百年前的妖魔大戰、一百年前的火燒恩濟寺,也不知道用什麼法子,舉著火把扛著刀劍的人竟也甘心聽了他的話,從此化幹戈為玉帛。
晟淵也是好福氣,釋迦牟尼對他也是格外照顧,雖說是弟子倒也無話不談,有時候的晟淵的見第倒比釋迦牟尼本人還深,也就隨了晟淵性,其他弟子若是偏離了一點道,怕這靈山是呆不得了。佛有二形,一為凡僧,剃發、僧袍;二為道主,有發、隨衫,而晟淵一直便是青衣白衫,即便是聽釋迦牟尼說禪也是這副模樣。當年玉帝老頭有心收他為義子,對多少人來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事,他推說怕釋迦牟尼生氣便不讓自己出來玩了,玉帝倒害了他的退路,玉帝笑了笑,那紫金冠卻還是送了他。天上的其實都是沒事情幹的,除了釋迦牟尼務點正事,別的要麼騎著鳥啊、虎啊到處飛,要麼聚在一起下棋、喝酒、說閑話。這酒嘛,隻要是骨血所釀,佛家還是喝得的。
釋迦牟尼座下還有為大弟子晟荃,也是本著“成全僧、成全佛、成全法”的意思,佛法道義都居於其他人之上,隻不過死板了點,凡事對釋迦牟尼言聽計從,連閉關麵禪也要坐滿三百年,這三年晟淵不知喝了多少美酒,賞了多少美人,他不過才閉關出來,沐浴更衣後便去釋迦牟尼處複命。不過他倒是和釋迦牟尼座下第九十九位弟子晟合比較湊得來,兩個人常常一起論禪說道,看看靈山美景,偶爾吟詩弄月,說到底誰每個意中人啊。
私下裏的話,誰都愛說,八卦一下也是經常的事,說著笑著,其實也就那麼幾件事,等更有意思的出來了,之前的也就忘了。
“你聽說了嗎?昨兒個赤腳大仙來找玉帝上奏人間巡視之事,沒想到這以赤腳出名的赤腳大仙居然穿鞋了,玉帝問他為何穿著鞋難不成要成為有鞋大仙了嗎?他卻說天氣冷,老赤著腳涼得慌。”
“還有還有,夜遊神夜出的時候打盹睡著了,到天亮了都沒醒來,被人看出了神相,不叫他夜遊神反叫黑臉怪物了呢。”
“還有二郎神的哮天犬咬了來送月餅的玉兔,嫦娥氣著把月亮都給遮了起來,這人間八月十五連月亮都沒了,二郎神隻好自己變成個月亮掛在空中。”
晟淵聽著也覺得好笑,便問他們還有沒有別的八卦,不妨再說來聽聽。
那兩個小廝見了瀾淵便紛紛後退,弓著身問好,也不敢再搭話,一直低著頭。
晟淵又問有沒有靈山的趣事。
那小廝深知晟淵的來頭,即便是有也不敢說,便隻好一個勁搖頭。
“罷了。”晟淵搖了搖扇子便走了。
“靈山的趣事也不是沒有,如來佛大弟子晟荃不知什麼時候和菩提祖師的大弟子悟荃聊上了,兩人正在磨耳朵呢,正巧被前來送清寧香的侍女看到。”
這話兒倒是傳到了晟淵的耳朵了,心想這大師兄平時看著呆呆的,倒也是風流,一會兒跟晟合,一會跟菩提祖師的大弟子,釋迦牟尼若知道了,大師兄可是有的苦咯。
可晟淵哪裏管得到這些,誰家沒點荒唐事,想起去歲玉帝老頭對如花仙子眉來眼去,王母娘娘都氣得肥了兩圈,好幾天沒理玉帝老頭。
仙竹台前,幾隻仙鶴揮舞著潔白羽毛的翅膀盤旋飛過,大塊的雲朵和青煙把整個樓台修飾得格外動人,莫說恍如仙境,這裏便是仙境。
“大老遠兒就聞著這裏有酒香,便不請自來,不知酒仙近日又釀了什麼好酒,可否討一杯喝?”正說著,那人便進來了,也沒經麵前大肚顫顫的人允許,兀自打開一壇端起就喝,酒水灑落下來,浸濕了他半件長衫。
“誒。使不得使不得,這酒是桃花仙人昨兒送來的萬斤桃花所釀,一萬斤桃花,才釀這麼一壇,這可是要在後日蟠桃會時給玉帝享用的,你若喝了,我拿什麼交差。”酒仙老頭一把奪過,冷哼了一聲,看了看裏麵還剩多少,又小心翼翼地把酒蓋子蓋好。
“我說你一個酒仙跟我較什麼勁,別當我不知,你這一壇子雖小卻是萬壇之量,我喝你一口又能少得了多少。”晟淵說道,甩了甩扇子,在放滿酒壇的架子前走來走去,時而打開這壇聞聞,又打開那壇嗅嗅。
“誒,別開別開,這女兒紅還差一個時辰就滿七七四十九年窖藏,你開了我可就前功盡棄了!”
“這壇也別開,這壇是千金露,是白花公主特別吩咐要等九九八十一年後才能動的!”
“那壇你也別碰,這可是虎上先君的,他可是個惹不起的主,別啊。。。。。。”
正說著晟淵便打開酒蓋,用手一盛就湊到嘴前,淺淺一品嚐便說:“果然大妙,雖甘冽卻也濃烈,入肚便化作一股熱氣,好不舒服。什麼酒?”
酒仙老頭一急,竟飛了起來,直蹦到晟淵麵前奪過酒壇,又看了看他的手,直歎:“怎麼得了,怎麼得了哦。”
“晟淵公子若是喜歡,這壇酒,老道就送你。”正當酒仙老頭兒愁得不可開交,外頭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酒仙老頭聽了便抬頭看,想不到這平日少了些陳味便要來此處討個說法的虎上先君今日這麼大方,竟將千年白露送給了晟淵,這個做著和尚不撞鍾連如來也懶得管的人?細想當年,為了區區一絲酒的陳味,竟鬧得滿天皆知,連玉帝都說自己當著點心,不可怠慢了他。
“這。。。。。。。”酒仙還是不可置信地看著虎上先君,卻也任憑這晟淵嬉皮笑臉地把酒奪了過去。
“公子覺得如何?”虎上先君問道。
“好酒。”晟淵用衣袖擦了擦嘴,又問道:“你就是虎山先君?”
“哪是什麼先君,說白了不過是仙獸居裏和生了病的牲畜打交道的老頭罷了,按民間的說法就是江湖獸醫,前些天不過是醫好了玉帝的八麵麒麟得了些賞賜,升了官職罷了,晟淵公子莫要客氣,叫我紅杉便是。”
“既這麼說來,我也不客氣,你比我年長,我且喊你虎哥哥,如何?”晟淵說道。
“豈敢豈敢,這可是要折煞老道了。”紅杉說著把佛塵一甩,作了個請的動作,兩人說笑著便走了出去。
“酒仙老官,謝謝你咯。”
遠處傳來欠扁的聲音,酒仙老頭心想:大你幾千年的老頭你都喊哥哥,喊我就老官兒,什麼玩意兒,不過是仗著如來的門戶,簡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哼。
正當豔陽滿堂紅,點點仙風催人夢,兩人騰雲駕霧來到了仙獸居。
其實這仙獸居裏也不是說有很多病態的神獸,反倒是各個機靈得緊,看不出半點病態。這仙獸居大得很,有飛著的躺在雲裏,有下水的曬著陽光露著半個頭睡懶覺,也有幾個幾個在玩耍的,倒是各個自在,見到紅杉回來便都跑了回來,腿短的便在紅杉麵前跳來跳去,腿長的便伸著脖子在紅杉懷裏蹭來蹭去。
“水麒麟、九尾蛇、蒲牢。。。。。。”紅杉介紹著。
“了解了解,可這水麒麟不是上古神獸麼?他得了什麼病為何在你這?”晟淵摸著水麒麟的腦袋,水麒麟好想跳到晟淵身上去,但一直跳不上,就不斷地蹦達著。
“這是水神共工座駕,由於共工和祝融近日切磋武藝去了,不好照顧水麒麟便隻好寄放在了我這。”
“水麒麟就這麼點大?那共工豈不是也就。。。。。。”晟淵不可置信地拿手比劃著。
“不不不,晟淵公子有所不知,我這殿內有八道羅盤,第一道就是控製住仙獸的身體大小,不然有的比天高,有的比海寬,我這哪兒容得下。”紅杉解釋著,又看了看晟淵,心想如來怎麼會這麼個不識五行八方的弟子。
“今日於蓬萊高處遇得一隻鳳尾鶴,不知是哪位仙人的座駕,但見它腿上有傷便帶來醫治,如今已好。我也曾張貼三界榜尋找失主,算來五百年有餘,無人問津,帶公子看看,若公子喜歡不妨送於公子,瞧公子三界來回,有個座駕也是方便。”正說著紅杉便在前頭帶起了路,誰知晟淵說自己隨性慣了,帶了人都嫌累何況畜生,也就作罷了,告了辭便往魔界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