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遊之菩提無果 第一章 初見你,夕陽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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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說為道者清風傲骨,於須臾落花間妥走人間繁華,然而此去千年,道門亦然,獨老子賢德,上天入地,煉丹渡世,普愛萬家,可於佛門榮辱自不相立。
佛,乃世間精魂之祖,立於精神層麵之高遠,於魔相對。
仙,乃日月天地之長,立於心態氣魄之靡深,於妖相對。
道入中原之久,佛不可及;然道亦非道,佛便鼎足而立,一於南北朝之菩提,二於唐太宗之玄奘。
至於我寺門外對立的道門,我根本不知道建觀者的本意是什麼,隻知道那年夏天的雨很大,足足下了半個月有餘吧,想來幾百觀宇,多少樓台盡數淹於風雨中,殘破狼藉,數無比擬。
難得風和日麗,便來廟堂之後小憩,大師兄隨師父雲遊普渡想來已有八月有餘,帶到十三月既定師父定能普吉歸來。
廟堂之上香火鼎盛,除卻山裏員外郎的普贈更有山下仕人的捐送,所以廟不過十畝,香火卻漫過了十屋。
偶有閑暇之時,我便便抬眼眺望對山,那山坡自是比我所在的山坡小了些許、矮了些許,不過卻有壽駝鮀之氣勢,原先到不覺得,隻是那老道長進來之後這山間的氣勢和風水有了極大的改觀,本欲凋零的老樹,在那場突然下起的雨中漸漸冒出新芽,到合了道家萬法歸宗的意,於我佛家而言更是善莫大焉。
師父和大師兄不在的時候是由戒持師叔帶我們的,他沒有像師父那樣嚴格要求每一位小和尚都畢恭畢敬地坐在他邊上聽法說道,反而說“有事情的話便去忙吧”,於是總是八九十個師兄辭了離去,或在後山起武,或在禪房酣睡,或找了幾位師兄偷偷下山玩。
坐得師兄邊上,我總感覺他領悟了博大的妙法,每一句話都不褒不貶地指出“有緣者惜之”,當他講到菩提祖師來中原之時的故事,說當年菩提在本家國傳教受阻,曆經千方百難到達中原之邊可惜有大河攔住了去路,身後又有本家國窮凶極惡的人追殺,菩提盤膝而坐,誠念心中所想:“若去的,幸甚;若去不得,幸甚。”上天被其誠意感動,開河劈路,祝他渡過大河。
適有師兄問師叔““若去的,幸甚;若去不得,幸甚”的意思,師叔隻是憨笑並未道破,便指位師兄姓名來再問,不料竟喚到我,我撓頭笑說:“此幸非彼幸,去得之幸為天下眾生之幸,去不得之幸為摩國信善者之幸。幸是幸者,幸是不幸者,善眾幸,還眾幸。”
話才出口,便惹得眾位師兄弟嗔目結舌,各個視我為神物,更有私下議論說亂七八糟、擅言佛說,唯有師叔一如既往,沉默不說。
我笑看麵前佛陀,莊嚴肅渺,釋迦摩尼淡看眾生,且曰且聲。
眾師兄走後大殿之內便剩下我和師叔,我看到師叔的眉毛連成了一條線,心花怒放的不知名的喜悅逐漸表現在臉上,那笑意更加深刻的時候我心中的豁然便更加清晰了。
師叔是個喜靜的人,又喜歡聰慧事物,更不用說人,正如師父所說,師叔的笑就好比佛陀的笑,善莫大焉,笑莫善焉,此一笑,看穿人間唯物,看盡世風俗談。
後來師叔也走了,他走的時候看了看殿外,除了山明水秀之外,連香客都沒有,師叔暗自點了點頭,那笑意未曾改變,緩緩地走向了殿後禪院。
我走到殿外,見一小道士抬頭張望,隨後見我便拔腿走身,我不解,便喊住他,他說他叫童須,是對岸三清觀的道童,時來十七歲矣,隻因為那日後山打柴時見到我,看我於他年齡相仿便在得空時暗自尋來,兩山相對驚若蟬,便得此處尋芳蹤。
我淡笑,其實我也曾在打柴時見過他,隻是曾聽師父說起老道士的怪異,知禮後退,於是我才沒敢上去問好。
我回頭看到大殿裏一片黑暗,我走時唯一的一支蠟燭已經燃燒殆盡,這些天來沒有香客的供奉,寺裏隻剩下維持生計的錢糧,於佛前禮拜便少了蠟燭,隻是那些香不曾斷去,聽師兄說“香若斷了,香火也就斷了”,所以師父和師叔才無論如何都不曾省去那三支清香吧。
我和童須走到山前溪流處小憩,腳踩著水花,和他調侃著歲月去留。
童須說自己是個孤兒,被他師父老道士苦寒子收養,可苦寒子天生就是個薄情涼性的人,叫戳著是非善惡,品涿一切世事殘暴,曾於官壓良民,匪欺良女,他都不曾出麵相幫,那大如史詩的天地桐廬和大道歸源就這樣被裝飾在他的隔天避月的茅廬之中。
我未曾多言,隻是笑笑,隨手撥了些水花拍打自己的臉頰,又拍了些在他身上,兩人便這樣打鬧開來。
適才有些疲累,才趟於一旁歇息,他起伏的胸膛顯示著有力的呼吸。
等一下!
還有淡淡的味道。
他身上的味道。
頓時我感覺臉上火燙,心跳似乎有些莫名的加快,我便起身坐在他身旁。
“童須,你們觀裏有幾個人?”
“兩個。”
“你跟你師父麼?”
“嗯。”
“童須,你們的道觀為什麼不是依地開門?”
“不知道。”
“你師父沒說過原因麼?”
“說過。”
“什麼原因。”
“緣者自來。”
“。。。。。。”我怎麼聽起來像願者上鉤呢。
夕陽落下了巨大的火紅色帷幕,在觀廟相對的山中照出了燦爛的模樣,在天的西方,劃過璀璨的一束光。
我看到童須的睫毛被水浸透後凝聚在一起托得好長好長,他瞳孔中流露的光,就像這滿天夕陽一樣點亮了我整個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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