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第九章 留下的隻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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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子和香茉莉的婚禮,最後還是順利進行了,這真是有驚無險。好不容易挨到了婚禮末尾,主持人宣布最後的誓言,眼看新人馬上就要走上幸福的康莊大道了,可偏偏就意外了。
“下麵有請新郎新娘,對他們的愛進行最後宣誓”主持人高坑激昂的說著,仿佛結婚的是他自己似的。
“我們先問一下新娘,你愛眼前這個男人麼?”
茉莉羞澀的點頭,激昂的答到“愛”
下麵響起一片掌聲和祝福的歡笑聲,這就是愛的力量。
主持人又說“無論是生死病死,還是貧窮富貴,你願意一生一世陪著陸文軒先生嗎?”主持人拿著話筒,遞到香茉莉麵前。茉莉的回答是“我願意”想必處愛情裏的女人都這副模樣吧!嬌羞惹人疼。
我在心裏默默的祝福兩人:白頭到老,永結同心,生生世世愛意不斷。
接下來輪到了軒子,主持人走到軒子身邊大聲的問“請問新郎,愛你的新娘嗎?”
軒子重重的點頭,沒有言語。
主持人也發現了軒子的異常,就沒繼續等待他的回答,我感激的看了主持人一眼,主持人理會了我的意思,接著問“你願意一生一世守護她,愛著她,不離不棄直到海枯石爛嗎?”
“我-願-意”軒子的聲音有些含糊,但還是表現出了一個男人的強在胸懷,他伸手緊緊的把新娘擁進懷裏,台下不斷的傳來親吻新娘的話語,還有誇張的口哨一片歡天喜地。
誰也沒想到軒子這一擁就沒了下文,台下人便開始亂了。我能看見茉莉急紅的雙眼,興許是被軒子這一舉動給嚇著了,淚水立馬就湧上了眼框,但堅強的她還穩穩的站著擁著男人。
我剛還得覺得主持人是個挺懂事的人,可那知道那混蛋舉著話筒問“要不要叫救護車”這一下就轟動了全場。
親朋好友們都紛紛爬上了台,我怕待會鬧出更大的麻煩,便從茉莉身上撥開軒子,以最快的速度的把軒子轉嫁到自己的身上,避開上台的親朋好友,並告訴他們新郎隻是太緊張,讓大家稍安勿燥!
趕緊叫來兄弟幾個轉移現場,之前還有驚無險,結果馬上就上演了一場雷雨交加。
茉莉的臉色也變得十分的難看,但還是耐心的安慰了一下客人,便提著婚紗緊跟在後。
我們回到提前預定好的酒店房間,驅散了多餘的人,安排了熟人回去維持婚禮的次序。
在確定軒子並沒大礙之後,我們幾個人都沉默了,不敢說話也不敢對望。房間裏安靜得都能聽見大家的呼吸。
由其是茉莉,坐在離床不遠的躺椅上一言不發,眼睛直瞅著床上鼾聲如雷的子,淚水卻一直在眼裏打轉。我們幾個也不敢看她,大家相處久了就都知道茉莉的性格,平時他們怎麼胡鬧也傷大雅,可是搞砸人家婚禮就是罪加一等。
一直沉默的茉莉,讓我們感到房間的溫度在急劇下降。我知道她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了,就差爆發了。這爆發了倒還好,就怕她一直這樣一聲不吭的坐著,除上正在酣睡的家夥,大家都不好過。
這一切說來話長。
都是終極PARTY惹的禍~
昨晚太嗨了,然後就嗨過了頭。好不容易結束那個瘋狂的終極大趴,我、馬場、軒子他哥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倒下的三人弄進酒店,其中兩人吐得那是一踏糊塗,還有一個揚著手鬧著繼續,終極趴不趴不行!
等三人鬧夠了以後,也差不多快淩晨三四點了。見他們睡得跟死豬一樣才離開,因為大家都累得不行,隨後就各回各家了。
到了第二天才知道出大事了,本來說好早上八點去接新娘,可是這左等右等都沒見新郎和車隊的到來。
香家就開始打電話,一個沒人接二個還是沒人接,連續打了數十個,最後才打到了我的手機上,那會兒我還在夢遊呢,電話一接通就是一連串的上海話,我腦袋暈暈的還沒清醒,直到對方換了接電話的人,才知道出大事了。
對方問我們怎麼都這個點了還沒去接新娘,語氣也是十分的不友善。
接新娘?對啊!接新娘~我愣了半晌,哇靠!怎麼把新娘給忘了,昨晚隻顧著哥幾個自己高興,卻把這事給忘了。
話說,新郎在那?新郎是誰?這讓我有些迷糊了,完全忘了今天的日子,那電話就像個驚天炸雷一樣,這一炸腦袋全清醒了,突然想起今天是某人的大喜日子,趴趴趴的差點就趴出大事了,我跳下床連穿鞋的空餘都沒有,直接撬起馬場就出門。
馬場被我這瘋狂的舉動嚇得不輕,坐上出租後才問我“哥,你這是怎麼了?”心情從接到電話起就一團遭,那裏顧得了那麼多,我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隻管催著司機狂奔十八號旁邊的酒店。
我有些懊惱咱就這麼大意呢!這軒子要是沒結成婚不拆了哥幾個不算完啊!
新郎我們是找到了,可是眼前的畫麵真是讓人慘不忍睹,房間裏到處都彌漫著酒後的臭味和嘔吐物,明明走之前都把三人處理好了的,結果現場還是不堪入目,床上一人光著膀子,床上直接裸著像極了白條豬。
衣服褲子臭襪子散落得到處都是,找到軒子的時候那家夥,居然睡在注滿水的浴缸裏片縷不沾,這樣也沒把他淹死真是命大。
我和馬場把軒子從說浴缸裏一直拖到房間的地上,撬起還在睡覺的某人找了張床單把軒子裹緊,又到樓層布草間找來一個推車,看人半點沒有清醒的樣子,我隻好將人丟在推車上,剩下的就全交給馬場處理,希望他能不負眾望成功搞定另外兩人,自己則是帶著軒子往影樓趕。
至於新娘那邊的情況我是無法顧及的,光把軒子弄醒就花了我不少的精力。這人是醒了可是卻還在半夢半醒的狀態。
婚車是我在離酒店不遠的地方截下的,因為等不到新郎新娘隻好自己出發,希望能在路上緩解氣氛,總算在婚車到酒店前讓我趕上了,看到茉莉那憤怒的表情,我陪笑的表情都僵硬了,手心和背也直冒冷汗。
我一直都認為像香茉莉這樣可愛又溫柔的女孩,其實我錯了,就光她那眼神都能讓我死去活來好幾回了。
還好我急時把打扮得光鮮亮麗的軒子推進婚車,軒子又急時的補上一句老婆我愛你,不然就算我挖個坑把自己埋了,也不見得香美女會放過我。
我總算圓滿的完成了任務,錢櫃那幾幾醉漢也清醒得差不多了。真是感謝小馬對本工作的支持,隨後我也鑽進了隨行的婚車,給小馬去了個電話讓那幾個家夥清醒著點趕緊去酒店。
後來就變成大家所看到的那一幕,事情總算落了幕。
這場由鬧劇結束的婚禮,告訴我們那些什麼單身終極趴,最好是不辦或是簡單辦。以免下次找不到的不是新郎而是新娘了。
幸好茉莉對我們夠忍耐,不然她在來一壺,夠我們哥幾個喝好幾回了。
那之後,我們有很長的時間不敢跟軒子聯係,隻要一想香茉莉和他的家人,就覺得有愧。
軒子婚禮以後一個月之內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關於尾奇二是馬場。
值得高興的是,馬場考順利考上了複旦大學,這小子真是深藏不漏一點都沒看不出來,白白淨淨的傻小子居然還是個高材身,開學之前他回了老家去準備一些東西。
我去火車站親自把他送走,我覺得我都已經有很久沒對任何的人或事,這麼在意過了。
可能是馬場的離開讓我心情有些不舍,晚上我找尾奇去了淮海路一家人氣特旺的酒吧,小酌了幾杯順便也放鬆放鬆。
馬場走後,我跟尾奇的關係也發生了變化,這些都是我始料未急的事。
老實說跟馬場相處的這段時間,大多數都是他在照顧我,這種感覺卻讓我無比的眷戀。
感覺就像又回到了從前那些與高興在一起的快樂日子,那個時候的他會哄我照顧我,會滿足我一切不合理的要求,慣著我寵我。
我就是這麼一個人,隻要有可以靠的,時間久了我就會變得很依賴,然後變成一種習慣。
當初我就是因為習慣了有高興的存在,才會一不小心愛上他,而這一愛就是好些年,就算他離開了我的愛依然沒有變過。
我有人時候會在小馬的身上尋長高興的影子,甚至把他當做是高興,雖然他離開後我看著他留下的一切過活,但終究還是寂寞,我依然愛著他想著他,我常常會想如果他還活著,我會有多麼的幸福。
可是不管我想得在多,他已經不在我的身邊了,因為小馬離開後我又重新回到了寂寞裏,所以心情十分的不佳甚至有些煩躁,為什麼會這樣?我卻沒有想過。大概是寂寞太久,好不容易有點溫暖,結果溫暖又不見了。
雖然我也知道愛胡思亂想的自己很傻,可是我這一生裏前半生所有的精力和力氣都花在了愛一個人身上,除了他以外就在沒考慮過其他,在我傷心難過失落得意時,我能想到的也隻有他。
所以我常常幻想有奇跡的發生,但是奇跡並不是發生在高興的身上,而是那個從新走近我生活的小馬身上,也許也是幸運的,因為我在小馬的身上又感受到了屬於他的溫暖。
如果讓高興活過來,那是永遠不可能的,因為高興走的那天我就在他身旁。
我一直跟他生活在一起,卻從來都沒有注意過他的身體,可是我真沒發現他的身體有任何的毛病或是異常,可是當我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躺在那裏了。
他離開後我內疚過自責過,恨過自己也罵自己的無知,我常常去我們走過的地方尋找他的影子,除了失落卻什麼也沒找不到。
後來我放棄了,高興那麼愛我總是不想我難過,我想通了我要帶著高興未都完的人生繼續的活著,我認真的管理著我們兩人的酒樓,細心的打理著我們那充滿愛的家。
所以小馬的突然離開讓我有些放不下,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放不下小馬還是放不下高興。
“清雅,那天晚上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尾奇坐在我旁邊,帶著醉意對我說。
“嗬,沒事,我都忘了”我看著吧台裏正在調酒的小帥哥幽幽的說。
“清雅,你看著我,我有話要對你說”尾奇掰過我的轉椅,溫熱的氣息帶著淡淡的酒氣灑在我的臉上,我看了看他又將椅子轉了回去。
“事都已經過去了就別提了,你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吧台的小帥哥看了我一眼,我對著他笑笑又揚了揚手裏的杯子。
“你真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尾奇在次把我的椅子掰回來麵對著他,酒氣全吹在了我臉上。
“尾奇,今天我心情不佳,是兄弟就什麼也別說”那個我認為是醉酒的KISS,卻讓尾奇一直都抱著不明的希望,終級PARTY都過去大半個月了,他依然還對我燃有希望。
“兄弟?我他媽從來都沒把你當做兄弟,你知不知道?”尾奇掰過我的身子,強硬的要我麵對他。
他然說出這樣的話,還是挺讓我震驚的。
他不說我也不敢捅,他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發小,這二十幾年來就一直陪我身邊,也從不跟女生交往。隻是現在他把話說明了,我卻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他了。
我使終把眼睛放在別處,不想麵對他也沒法麵對他,我早知道尾奇對我不是一般兄弟朋友才有的感情。
“清雅你看著我,我不在乎你心裏還愛著高興,也不在乎你把那小子放在僅次於高興的地位,我喜歡你,從我們認識的那一天,我就很喜歡你”尾奇的話語很激動。
我知道他肯定是想了很久又醞釀了很久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我給不了他任何的回答,能做的也隻能是沉默,他是我的兄弟,我不能害了他。
“在給我來一杯”我微笑著把酒杯遞給調酒的小帥哥,小帥哥對我笑笑。
“清雅,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尾奇從吧台上拉過我趴在櫃台上的雙手,死死的捏住。雙眼裏已經布滿了紅血絲,我知道那是酒精加太過激動以後的作用。
我知道沉默和逃避這會兒沒用,說開了或許會好些吧。
“尾,我們兄弟了也是好朋友,你最明白我的想法不是嗎?”
“為什麼?高興死了兩年了,難道你就沒有發現我嗎?我一直在等你,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不在乎你愛的是誰,可是就不能考慮一下我嗎?我那裏不如他,還是你已經愛上了其他人?是那小子對吧”尾奇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無理取鬧。
“不是,他是我弟弟,而你是我兄弟”我說。
“那是為什麼?為什麼?”尾奇的聲音很大,我知道他已經醉了。
“咱回去吧,你已經醉了”我掙脫他的手,他緊捏著不放。
“我沒醉,我不做你兄弟,也不想在做你朋友”尾奇拉著我的手霸道的說。
“你醉我,我送你回家”我不想回答他那些永遠都沒有結果的問題。
“我不要回家,我不要離開你,我愛你,清兒,清兒”尾奇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緊緊的拉著我不放手。
尾奇望著我神情在酒精的催化下,已經開始變得模糊起來,說不定連他自己在幹什麼都不知道。
“行了,我送你回家”我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拉著他半拖半扛的往外走,他一直纏在我身上就是不鬆手,難醉如泥這樣子讓我怎麼送回他家。
我不知道到底是酒精的作用,還是醉鬼的本能反應。剛進家門尾奇就像是瘋了一樣,抓著那啃那,我的耳朵下巴沒一處不遭殃,我氣得真想一腳把他從樓下踢下去,出於人道主義我並沒有那麼做。
喝醉的他跟平時的他完全是兩個樣子,醒著的時候像個人,喝醉以後就變禽獸了,力氣比牛都大還無理取鬧又粗爆,我的身上被他弄出好多大大小小的輕傷,認識他這幾十年還是第一次他如此發瘋。
他發瘋的原因是因為我吧!可是他就不應該對我報有其他感情,本來就不會有結果卻還讓自己陷得那麼深,我該拿你怎麼辦?我的好兄弟。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他要對如此的粗暴?他的動作一刻都沒有鬆懈過,大手和大腿死死的按著我,此刻的他就是一隻猛獸,而我就是他的獵物。
我沒辦法掙開他的牽製,我著急了,也哭了。
我還是沒能改掉我遇事就哭的本領,帶著怨氣和悲傷,我有點討厭現在的他,沒有理智沒有思想。
他像一隻瘋狗一樣不斷的在我的身上啃咬,我不知道等他醒來以後會是怎麼樣的反應,但是我知道我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如果換了以後我會和他大吵一架或是跟他幹一架,可是以後肯定不會了,因為他這一刻傷害了我。
也許,是因為他感覺到了的哭泣,還有我流下的眼淚,他停止了野獸行為。反而將唇緩緩的移到了我的臉上,吻去我臉上的淚水,最後將唇覆蓋在我的唇上,蜻蜓點水後便離開了。
哭著對我說“清兒,就沒有一點可能嗎?”
原來他是醒著的,他剛才做的一切不過是借著酒瘋耍性子。
我不回答他,也不看他,隻是靜靜的別過頭。我們是朋友怎麼可能?你為什麼就不明白呢!
但我沒有問他,因為就算問了也沒用。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哭,我知道他現在後悔了也清醒了。
“對不起,清兒,都怪我”
尾奇最後一次抱緊我,在我的唇上留下了個似有似無的吻以後,就在也沒有在我的麵前出現過。他離開了~
尾奇就那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通知過任何人也沒人知道他的去向。
都走了,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最後剩下的終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