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良人初成 32 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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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又來了,”尚槎從懷裏摸出來那包餅,接著對燕祉祾說道,“坐。”
“很惦記我嘛,”燕祉祾淺淺的應了,“這裏簡陋,沒什麼好客氣的,那你也坐吧,還有冬麗。”
冬麗隻說了一句“奴婢在一旁伺候就好,”倒是尚槎一甩手便坐在了草垛上,把餅遞給了燕祉祾,“總得吃點東西。”
尚槎的胸口被餅捂得很是熱乎,燕祉祾接了過來慢慢打開,輕輕嗅到,“很香,謝謝。”
“廢話,吃的你吧。”尚槎擠擠眼睛說道,“傻子都知道這是要弄死你,皇上居然還信了?”
“畢竟我身上值得懷疑的地方不少,”燕祉祾掰下一點餅細細的咀嚼,“還有蜜,甜甜的,不錯。”
“這有什麼好懷疑的?如果這是真的,早些時候他們幹嘛去了?”尚槎搖搖頭,“明顯是事後栽贓陷害。”
“皇後娘娘說我母親隻懷了我八個月,而且,她出身江南水鄉,身份很低,是個采菱角的女娘,皇上與她隻是偶遇,便動心帶到了宮裏,”燕祉祾又撕下來一點點餅,“這些疊到一起,皇上起疑心也是正常的,況且,我母親生產之後很快便去世了。”
“這有什麼好懷疑的嘛,”尚槎覺得很奇怪,“多正常不過的事情啊,早產怎麼了?我和我哥哥還是足月的雙生胎呢,這也不多見啊。”
“我們剛好反了,”燕祉祾笑言道,“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自證清白的辦法,而對方的‘人證’卻足得很——不止一個,我便是去吵架,也是贏不了的。”
“我幫你,”尚槎吩咐冬麗去取桌上的水罐來,然後自己先喝了一口再遞給燕祉祾,“這是新井水,也不錯。要是吵架的話,可以加上我,對了,明天一早我去找我二叔,讓他幫你。”
“又是麻煩尚大人麼,”燕祉祾喝了一口水,先責備了尚槎一句,“你不怕水裏有毒麼。”
“我試了,怎麼會有事?”看見燕祉祾擔心的神色,尚槎指了指自己的胃口解釋道,“用的是銀針,不是肚子。”
“你呀你,”燕祉祾又輕輕的笑了,“倘若這次我逃出生天,尚槎啊,你說這一次,我可該怎麼謝你才好?”
“謝你個頭,以身相許就行了。”尚槎嘿嘿一笑,“會沒事的,隻要說得動皇上,絕對沒事。我信你,所以也信菱妃娘娘,你一定是炎國的九皇子,這是不爭的事實,陷害你的人,一定會得到懲罰,就像這個一樣。”
看似漫不經心的尚槎,“順手”把銀針拋了出去,重重的紮住了牆角的一隻老鼠,“吱吱”的淒厲叫聲險些嚇到了冬麗。
“這麼肯定啊,你是早有辦法了麼?”燕祉祾卻柔柔說道,“你拿老鼠舉什麼例子?它在這裏呆了這麼久都沒死,遇上你這個‘災星’丟了命。不過既然你這麼肯定,那我也就不問了,我也信你。”
“隻要當堂對峙,我一定還你清白!”尚槎信誓旦旦的保證道,“無論他們準備了多久,這次‘老鼠’撞上了我,就一定不能放過!如若不然,無論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都陪你。”
“你呀……”燕祉突然祾牽住了尚槎的一隻手,十指相扣在了一處,“還記得很小的時候,你便說要一直和我一起的。”
“現在也是一樣,”尚槎順手將小指又和燕祉祾勾在一起,“我們可以再拉一次勾的。”
兩個人正在做著甜蜜的交流,偏偏牢頭沒那個興致,催促尚槎快些離開,尚槎隻好放開了燕祉祾的手,把那包南糖遞給了他,“用它打發打發時間吧。”
“很懂我嘛,”燕祉祾衝他一笑,“天黑小心。”
尚槎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大牢,不忘記再塞些好處給牢獄中的上上下下,都是一些珍珠寶石。
因而,據說後來那些差官無不感慨,自此之後,但凡來探監的任何一個人,打點好處的時候無論多大方,都沒有再超過當年那個一身黛螺色的錦衣少年,能夠“珍珠如土金如鐵”一樣的出手,信手扔出來的一粒夜明珠就有棗大,可那副模樣卻仿佛是在丟一顆石頭子般舉重若輕。所以尚槎還在不經意間慣壞了那些獄卒,讓他們的眼皮都抬高了一丈。
尚沁原先都是窩在翰林院裏過夜的,但是自從商炳陽死了之後,翰林院的晚上便再也沒了尚沁的身影。這也是冬麗為什麼去找尚槎的原因,因為皇後不知道尚沁在哪裏。
但是尚槎知道,現在尚沁已經改住在軒王爺的府邸了,半是情願半是盛情難卻。那一晚尚槎一直沒有合眼,連著喝了幾壺金駿眉沏的濃茶,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奔向了軒王府。
那時候尚沁還沒有起身,燕璵瑄則是才起來不久,正在洗漱打理。聽到稟報之後叫他進來,接著便看到了一臉焦急的尚槎,趕緊問他出了什麼事情。
尚槎按照冬麗的描述和燕祉祾的說法,簡略的給燕璵瑄講了一番事情的大概,燕璵瑄當時就拍著桌子吼了一句“不可能”,然後說道,“早朝之後本王就去找皇兄。”
尚槎那句“謝過王爺”才說了一半,就看到了睡眼惺忪的尚沁打著哈欠走了過來,“怎麼這麼吵啊?燕璵瑄你在鬧騰什麼?我今天早上吃什麼?”
見燕璵瑄並未答話,尚沁很快定睛細看,然後就發現了屋子裏多出來的那個人,驚呼道“尚槎?你怎麼在這裏?”
尚槎看著此時的二叔,隻能想到那句“雲鬢半偏新睡覺,衣冠不整下堂來”。烏黑的長發一瀉而下,清雅散漫,雪白的頸子露得嬌豔欲滴,由於隻裹了一件月白紗的衫子,衫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一雙秀眸半眯半睜,迷離如雲,紅唇半張,染著淺淺的妃色。
“都別看啦,我也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尚沁這時候一巴掌拍到了尚槎的腦袋上,指桑罵槐的暗諷燕璵瑄,接著又懶洋洋地問道,“你這麼早跑到軒王府幹什麼?是為了捉奸呢還是想看你二叔剛睡醒的德行呢?都不是的話就快說出了什麼事。”
“先吃飯,尚沁你趕快回屋去穿衣服。”燕璵瑄幹脆利索的說道,“有什麼事情可以吃飯的時候再說。”
“軒王爺說的是,”尚槎也連連稱是,因為他看到了燕璵瑄上下動作的喉結和額頭上沁滿的細密汗珠,趕緊出來解圍道,“二叔,你趕快回去穿衣服吧,不然著涼了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