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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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七章驅車停在酒吧門口,他靜靜的望著門口兩個互相爭執的男人。直到看到一方抓住另一方的手,而另一方向來穩健的身軀突然一怔,沒預料到會出現這種僵持畫麵,宋七章立馬下車。他一遍奔赴門口,一遍焦急按著鎖車鍵。
這車是他臨時找人借的,他還未習慣。
“放手!”男子奮力的甩開林白鑫的糾纏,冷若冰霜的臉變得陰沉。而一旁的林白鑫再次出現了那種幸災樂禍的笑容,卻如何也不鬆手。
之前秦茂允看到的不是錯覺,那種笑容中摻著的幸災樂禍。隻可惜現在秦茂允已經離開,沒來得及確認。
“白鑫,放手。”宋七章趕到,打斷林白鑫的胡鬧。
看到出現的宋七章也站在了對方身邊,林白鑫原本借機胡鬧的性情真的開始動怒,他火大的叫道,“你們都是一路的。爺爺已經在袒護他,就連你也站在他那邊!為什麼你們都不愛我。憑什麼他可以和我搶!”
看著近乎瘋狂的林白鑫,宋七章對著男子彎彎腰,表示歉意,然後攔住林白鑫繼續耍性子。
“真是對不起。”
男人看了還在不斷罵著的林白鑫,看也不看宋七章一眼,然後轉身就走。突然他停下腳步,在宋七章困惑的表情下,男子將一串車鑰匙丟在宋七章手中,然後真正離開。
那串鑰匙是宋七章的車鑰匙,而那個人就是搶走宋七章的車去追秦茂允的林白天。
遠遠的林白天傳來一聲,“林白鑫,如果因為你,秦茂允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那麼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
宋七章呆呆的看著男子遠去的方向。同樣他擔心林白鑫會衝動的追上去。
然後,出乎意料的,在林白天聲影徹底消失之後,林白鑫出奇的安靜。他低著頭用隻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淡淡道:
“希望你不要忘記今天說過的話,我一定會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
。。。。。。
林白天回到家,那個他寄住的秦茂允的家。
他回到家中的時候,秦茂允已經躺在床上,隻是不知道是否真的已經入睡。
林白天深深的望了眼躺床上的秦茂允,然後格外小心的合上門縫。
在門合上之後,門內的人傳出了極其細微一聲悶響。而這點林白天卻不知道。
他隻是還在思考著,之前他一直站在酒吧外麵,望著酒吧裏麵的秦茂允一直喝著酒。他心疼卻無能為力。
最後秦茂允搖搖欲墜的身體與他擦聲而過,他幾乎都忍不住要扶著他,和他一起離開。他忍住了,因為那時候失魂落魄的秦茂允根本就沒有發現站在身邊他。而他也隻能握緊拳頭,默默的目送對方離開。
到底林白鑫說了什麼,才會讓向來冷靜的秦茂允變得如此動搖?難道說,茂茂知道了?不可能,那個傷害事件茂茂不可能知道的!
林白天抓住剛剛被林白鑫死死抓住的部位,心一點點的下沉……。那個手臂上的傷疤,他不知道的,他也不應該知道。
屋內,秦茂允捂著心髒,縮小身軀,抱著自己的雙腿。嘴角滲出絲絲血痕。
渾身都疼,卻無法呐喊,無法傾訴,隻能咬著唇,拚了命的咬著,就像是一旦鬆口自己重要的東西都會在那一瞬間失去。
想吐,卻什麼也動不了。捂著身體,任由噩夢來襲
。。。。。。
“現在天氣熱了,不要黏在一起睡覺。”
那是一個夏天的午夜。
因為隻有一張床,所以冬天他們都是一起蓋著被子擠在一起。現在夏天了,秦茂允收拾了地板自己主動睡地板。
可是在秦茂允睡地板的時候,小白卻也鑽進去,抱著他。所以秦茂允才會那樣說的。
“茂茂,為什麼?”
“說了,因為熱,所以要分開。”秦茂允翻轉身,背著小白。
小白挪動了位置,分開一些,繼續說,“那麼隔開一點還是能一起睡的吧。”
秦茂允沒有回應。就算隔開距離,對方的體溫在夏夜裏麵尖銳的刺激著他的血管。
隻有他自己明白分開睡覺的真正原因。
最開始,因為床小,他們擠著一起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突然有一天的晚上,他半夜自動醒來,那時候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對外界的感觸非常的敏感。小孩細微吐出的氣息弄得手臂癢癢的。
等他悄悄爬起身去廁所的時候,他發現一個不爭的恐怖事實。
一開始,他欺騙自己,那隻是單純的生理反應。後來,他發現隻有是和小白的觸碰,他都格外的敏感。
為了否認這點,甚至他還刻意去觸碰其他的異性或者同性。最後他才發現,那種感覺隻對小白才有。不知不覺間,他對小小白生了一種情感,那種情感很罪惡。
秦茂允感謝夏天來得及時。分開是個好辦法。隻有小白不知道就好了。不然他沒有臉再麵對小白了。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夏天永遠是個不甘寂寞的小孩。
雷陣雨。
接連三天,秦茂允都沒有課就接了發傳單的兼職。可是,雷陣雨的來臨,打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對了,小白。那孩子最害怕打雷了。
每次上課之前都問好天氣,如果下雨,就一定找生病的借口不去上課。
有一回,秦茂允的威脅哄騙下,小白在明知道是雨天的天氣去上課。果然到了下午,烏雲滾滾,然後大雨來襲,紫紅色的閃電劃過大半邊天空。
雷鳴不斷。
小孩一直沒有回來,等打電話去學校的時候,校門已經關了,已經確定所有人都離校了。
秦茂允打著傘,可是斜下的大雨還是澆濕了他大半邊的衣褲。
最後在秦茂允的堅持下,和大家極力的尋找下,在那廁所的洗手池下方,找到了小白。
小白看到秦茂允的時候,衝了過去緊緊的抱著他,怎麼也不鬆手。最後是秦茂允抱回家的。那次,秦茂允還和他開玩笑,“你怎麼那麼傻?男廁所又髒又臭的怎麼躲到那裏去了。”
“都是茂茂說天氣預報都是不準的。騙我去。”
“哈哈哈哈……那也不應該躲在男廁所。”那時候的秦茂允笑了好半天繼續說。
“不要轉移話題。如果茂茂不逼我去,我也不會……”這時候的小白都紅了臉。大概也覺得躲進男廁所很搞笑吧,後來他還是弱弱的補了聲“那下次躲在老師的講台下麵……”
那時候的秦茂允笑著摸摸小白的頭,說,“為什麼是男廁洗手間的下麵?還有講台下麵?這都是什麼小孩子的概念啊?如果是我,就躲在門後麵。”
“不是小孩的概念!我不是小孩!我是小白。因為,”這時候,小白才意識到小孩還有個普遍的概念,而他隻是茂茂的小孩,是茂茂的小白,所以他才激烈的糾正。
不是普遍意義上的小孩子,他隻是茂茂的小孩,所以他是茂茂的小白。
小白紅著臉解釋,“因為上麵有最接近自己的隔板。很像是你用被子蓋住我抱著我。所以不害怕。”
秦茂允呆呆的盯著小孩,心中有什麼柔軟的地方被觸碰到,他抱著小孩,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一直過了好久好久,甚至都要忘記之前在為什麼爭辯的時候,秦茂允緩緩的說,“笨蛋,不要躲起來,這樣我會找不到你。下次,你就站在最明顯的地方。”
“可是,好害怕。”
“你害怕,那聲音還是會傳進耳朵。隻要你站在最明顯的地方等我。這樣我才能立刻找到你,這樣你才不會害怕。”
“那麼下次打雷了,我就站在最明顯的地方,等你。”
那次自己的失誤讓小白躲進男廁所,這次小白不知道又要躲到那裏去了。
小孩子總是健忘,所以說小孩子很麻煩。
因為雷鳴和大雨,打工被中斷。秦茂允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奔去了小白的中學。
“你這個大笨蛋!”
當看到小白的時候,秦茂允劈頭蓋臉的給他一頓痛罵。
因為小白他站在了校門口。不說車來車往非常危險,大雨來臨,也不站在有簷的遮蔽處。
“我怕,茂茂找不到我。”小白顫抖著,緊緊捏著的拳頭,泛白的唇,全是濕透。
這時候就連鐵心生氣的秦茂允都忍不住要誇獎他的勇敢。
小孩子,果然很麻煩。
他總是能推翻你之前的結論。
“回去吧。”秦茂允拉著他一起撐著傘慢慢往家的地方走。
雨滴在傘麵濺開的雨韻。圍繞在兩人的上方,就像是氣體構築的防禦,不允許其他人的接近。
狂亂的夜。
幫小白洗了熱水澡,然後用棉被幫他裹緊。怎麼哄騙,他都不喝薑湯。
“天氣預報,果然是個大騙子。”這時候,小白學著秦茂允開起玩笑。
秦茂允陪著他嘻嘻鬧鬧。想要讓他入睡,可是今天的小白看起來異常的興奮。
大概真的感冒了。
“茂茂,你進來睡。我好冷。”
果然,感冒了。
“你不要動,被子也不要隨便掀開。現在你感冒了,來,把三九感冒靈喝下去。”這麼晚了,外麵還大雨。就是不知道藥店開不開。
“茂茂,我好冷又好熱。”
“我知道。”
“茂茂陪我睡覺好嗎?今天我沒有躲起來。雖然還是很害怕,可是隻有想著躲起來茂茂找不到我,我就更害怕,所以我就一直站在校門口,我知道你一定回來找我的。”
“嗯。今天的你很勇敢。”秦茂允給小白附上冰毛巾,然後聽著他話簍子。平時的小白一直很少說話。
感冒對他來說,說不定是件好事情。
長長的頭發因為汗水浸泡而分到一邊,劉海更是被秦茂允推到一邊,第一次小白露出那雙明亮的大眼睛。
“茂茂進來好嗎?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睡覺。”
“你現在體溫很高,我進去,你會感覺冷的。”秦茂允慢著性子好心的拒絕。
小白擰著嘴,長長的睫毛低遮掩著那雙明亮的眸子。
難得才清楚的看到小白的眼睛。歎口氣,秦茂允點點頭。
在秦茂允點頭後,那雙眼睛再次閃閃發光。
“冷嗎?”秦茂允小心翼翼的平躺在小白的身邊。一動不敢動。
他畏懼,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
“不會。”
撒謊,秦茂允明顯的感覺到對方因為生病而導致的異常的高溫。
小白轉過身,抱著秦茂允的手臂,將自己的頭鑽進被窩貼著秦茂允的手臂。
不要再碰我了。一邊這麼想,秦茂允卻還是允許自己在享受。
被窩裏麵悶悶的傳出小白的聲音,“茂茂,側過身來。以前你都是那樣抱著我睡覺的。就跟我媽媽一樣。”
是的,就像是他母親一樣。可是現在,他不敢。
所以,不要再靠近了。
因為,他已經無法在麵對他的時候,隻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或者小孩。他無法做到隻是當成家人的那種感覺。
為什麼回不去了?他不想背叛小孩的。
怎麼會背叛了呢?怎麼允許發生的。
“茂茂,那樣抱著舒服。”
不是我。一切都是你勸誘的。
像是世上最誘惑的聲音,秦茂允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腦子發熱,借著夜的黑,抱著對方發燒意識不清的僥幸心理。
他猛然回身,抱住小孩。
是的,生理反應,需要宣泄。
黑夜,是產生犯罪心理的最佳場景。
他吻住小孩,一點點的開始侵蝕。
理智,道德,底線,都去喂鯊魚吧。
小孩的小背心早就被他丟在床外,他撲上小孩細膩的吻遍他全身,不知道是因為發燒沒有氣力,還是什麼,至始至終小孩都沒有反抗。然而關於這一點,秦茂允卻因為情【月明燈昏】欲沒有注意到。
“唔!”
沒有任何濕潤的穴,被強迫撐開理所當然的撕疼。
理智一下子回到了秦茂允的腦海中。
他愣愣的望著以前發生的一切,不可置信。
不是這樣的,對不起之類的這些為自己開解的話語卡在喉嚨已經說不出口。因為他明白事實就是這樣的。他想要侵犯小孩。
他差點就褻瀆了與自己朝夕相伴的小孩。
他推開了小孩,胡亂的套上自己的衣服落荒而逃。
已經回不去了。
沒有辦法再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