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昨亦今 第二十八章 歎息的溫柔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62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喬先生要出去工作了,囑咐著自己要好好地照顧著嚴先生。
他們感情可真好啊。小何拿著喬臻遞給她的菜單子,想著喬先生的叮囑:“好好照顧我哥,他現在傷還沒完全好,按照這上麵做營養的東西給他吃……”
喬臻在這邊耽擱了一個多星期,再不回去,隻怕導演都要跳腳罵娘了。
小何出去買菜了,喬臻吻著阿嚴,安慰他:“六月,六月我就回來了,那時候你也完全好了……”
阿嚴不能回抱他,隻希望他能多抱著自己一會兒。
“阿喬,拍戲太累,你要注意休息,別老做噩夢。”
“做噩夢?”
“你昨天在夢裏一直哭,我叫都叫不醒你。阿喬,哭什麼呢?”
“我說什麼了?”
“你一直說對不起,然後喊我哥哥……”
被阿嚴一說,一直壓製的離情別意一下子爆發,阿喬捧著他的臉,狠狠地碾壓吸吮他的唇:“你丫說出來幹嗎啊!老子不鳥你了,我去拍個戲還覺得對不起你……夢裏都覺得對不起你……”
到了橫店,導演也等急了,逮著他來,先連軸拍了24小時再說。終於下戲,冰姨湊過來打趣:“我說喬昱,你三天的休息日硬是給拖出十天來,教教我唄。”
喬昱(拍戲的時候,他自然是喬昱)促狹地說:“可惜冰姨結婚生子了,不然我也發一條微博說你和誰誰誰百合著呢,然後你就可以理直氣壯地也三天假弄成十天了!”
冰姨被噎了一下,反而笑得不行:“喬昱你記仇!你自己願賭服輸還賴我!不過你這牙口,長得可不賴。”
卻是導演過來:“冰姨,人家口齒伶俐,被你說成牙口不賴,你可真是彼此彼此啊!”
喬昱這才醒過神來,牙口可不是說畜生的麼?
“我這樣子就牙口不賴,那冰姨怎麼可能彼此彼此,人家的牙口可是天上有地上無,典型的極品品相啊!”喬昱嘴上也不饒人了,把個冰姨氣得騰出手來敲打他,鬧了一小陣子。
導演來找他是說正經事的,兩人在房間裏坐下,喬昱手裏夾著煙,說:“導演,這麼嚴肅,我可有點架不住。”
導演慢悠悠地:“你這回請假請得可真離譜了點啊。你不在,又不能不拍,拍著就改了點你的戲份,沒意見吧?”說著遞過新劇本。
喬昱接過來稍微一翻,自己後麵的戲份刪得差不多了,臉開始冷下來:“導演要刪我的戲我沒意見,別人要刪我的戲,怎麼就不和我商量一下呢?”
導演臉上有點掛不住:“你是指小徐啊……他加的戲是編劇做的,編劇說這個角色要好好烘托一下……”
喬昱反而笑了一下,說不出的俏皮諷刺:“您想哪去了,導演?我沒說小徐啊,小徐能加戲,是他自己‘努力’換來的,他是新人,和我一樣是配角,殊途同歸,我怎麼會怪到他頭上去?”
導演臉色微妙,打著哈哈:“那麼你怪的是主角了?”
喬昱噴了一口煙:“人家主角犯得著來刪我的戲?你實話和我說,是不是劉董幹的?他給我找了一部戲,趙導的,我說我這裏可能到時候沒拍完,沒檔期呢。咱演的是配角,也不能馬馬虎虎不是。劉董就急了,說那部戲非得上不可,不行就這邊刪戲份!你告訴我,是不是劉董打招呼了?也不問問我,就直接決定了!”
導演像在水裏意外撈著一根稻草,趕緊抓著不放,笑道:“那我還瞞什麼?老劉確實和我透過這個口風,說不要耽誤你拍大戲……不過你回頭可別和老劉去對質啊,那樣我就裏外不是人了。對了,趙導?是哪一個趙導?”
“能哪一個?拍青春三部曲的趙導!不然你以為是哪一個?”他可是中國電視劇行業的標杆導演,屬於拍一部紅一部,裏麵的演員新人一炮而紅,不是新人的則人氣飆升。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喬昱打著哈欠:“導演,你真得可憐可憐我,一下飛機就連軸轉,讓我休息一下吧,不然猝死了可不值了。”
導演笑著讓他睡覺去,自己出去了。而喬昱躺在床上,現在是白天,他卻有種兩眼一抹黑的感覺。拿著手機在手裏轉了幾圈,高高舉著,然後鬆手,新換的手機掉下來砸在鼻梁上,生疼。他撥了劉董的號碼。
“喂。”
那邊的人傳來一聲嗤笑:“我還以為,你為了一個男人,會連自己的事業也拋得出去。”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不就是刪個戲份嗎?”
“這事不是你做的。”喬昱很篤定。
“算你還有良心,”劉董聽著喬昱那句肯定的話,心仿佛被人掐著力道按了一下,酸軟了一刻,“我要對你下手,直接把趙導的那部戲給你攪黃了就夠了。這種戲裏的一點戲份,我不看在眼裏!”
喬昱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劉董這種人,天生的精明強幹,能給人搭梯子,也能給人下絆子。明打明地捧人,暗裏暗地害人都幹過。他潛過的女星湊起來有一打,至於對他口味的男人,潛過的更不會少。
隻是對於喬昱……喬昱也不理他恩威並施,就是軟硬不吃,反而讓他著了魔似的,這些年,有過的男人女人不好數,一顆心,卻隻留在了喬昱身上。
一個人再壞,能對某一個人好,大概就有了可取之處。而被他厚待的那個人,也不是石頭心木頭人,怎會不知?
“喬昱,這部戲拍完,你就不歸我管了。趙導的那部戲,算我送你的最後一份禮。以後,你是是非非,不關我事了。”
喬昱沒說話,算默認了。
“劉暢快結婚了,知道嗎?”
喬昱忘了是在打電話,點了點頭。
劉董卻知道似的,繼續問:“你記得當初你把誰推給我的嗎?我四十多了,不想玩了。阿若現在是我身邊的人,我要是娶了她,你會傷心嗎?”
劉董電話裏的每一句話都是決斷的,哪怕疑問句也是陳述的語氣,獨獨這一句,帶著不確定。
等了一會兒,那邊傳來了聲音,像是一聲歎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