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碧玉有瑕疵 44說因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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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蘇媽媽帶了小丫頭,和青梅幫著準備的冰鎮酸梅湯,從府裏正門出發,走了將近一盞茶左右的時間,才到了東街那段被燒毀了鋪子,正在重建的路段上。
昨天晚上的大火燒了十間鋪子,自家的三間半,沒傷著人,就卓家的三口子倒了黴,留下一個小孩卓益航。
秋菊和六猴兒連夜清點損失,並跟在場的受損鋪子的主人家商量了重建事宜,等城防司清理了現場,天明之際,又請來了做工的三班工人,到午飯前一個半時辰的時間,木材器具全部到位,便頂著大太陽做起工來。
蘇媽媽是在工人們休息吃午飯的時間過來的,遠遠的,就瞧見金玉堂的門口圍滿了人,外圍的那群凶神惡煞,推搡著要打進金玉堂裏麵去,金玉堂的夥計攔在門口不讓。
金玉堂也是薛碧玉名下的鋪子,大火那晚隻燒了後院的一個邊角,倒是不影響開業,這裏做的是金玉的生意,裏麵多是玉雕玉佩、金銀首飾和其他名貴易碎的物件,怎麼可能讓這群看著就不幹好事兒的流氓地痞就這麼打進去。
於是兩方就這麼堵在門口不進不退,時間一長,矛盾激化,推搡的動作越來越大起來。
卻說蘇媽媽的女兒蘇紅袖,因為心虛那天在薛碧玉的屋子裏越俎代庖大聲訓斥春蘭,最近一直呆在府外的自家小院子,昨晚上因為沒把蘇媽媽的話聽進去,又被訓了一頓,這會兒正在金玉堂跟秋菊訴苦。見這麼群下等人吵吵嚷嚷的,登時就不高興了,幾步快跑出去,張嘴就開罵,連秋菊都拖不住她。
那帶頭的三角眼見紅袖姿色不錯,忍不住調戲了幾句。
向來自視甚高的蘇紅袖登時就怒了,“個下賤胚子癩頭貨,憑你也敢覬覦姑奶奶!”兜頭一巴掌飛過去,登時就把流氓頭頭惹怒了,一腳踹將過去。
蘇紅袖被踹的一個趔趄,吊起眉梢就威嚇道:“哎喲!你個下三濫的貨,你敢踹我,你知道我們是誰家的嗎?鎮國將軍府,薛家將知道嗎?那兩位少將軍可是咱們小姐的胞兄,嫡嫡親的兄妹,咱們小姐還是未來的王妃,你們敢來這兒撒野,不想活啦!?”
誰知這三角眼領的這群人早就聽過人的囑咐,知道如今掌家的是二夫人,薛五小姐的兄長已是出征好多年了,景王爺更不會稀罕一個失了清白的王妃。隻要他們把金玉堂給砸了,就算被抓緊牢裏去,那位二夫人也會把他們保出來,還能得到一大筆的酬勞,到時候遠走高飛,誰也找不到他們,還怕什麼薛家將啊!因此,這群靠慈善堂接濟的賴皮子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原本隻是推搡幾下的氣氛,被蘇紅袖的一個巴掌激發,登時就像燒滾的油鍋裏掉進一滴水,噼裏啪啦的炸開了。
工人們早早的躲到了一邊兒,掌櫃的和夥計依舊勉力攔在門口,秋菊手裏抓著跟粗木門閂躲在夥計們身後,隻有蘇紅袖因為太靠前,來不及後退,又因為向來性子潑辣,登時就瘋子一般跟三角眼抓撓在一起。
鬧事的人比夥計們多了一倍有餘,手中拿了棍子之類的武器,左一下右一下的敲擊在夥計們橫在手上的門板、掃帚、門閂上,乒乒乓乓的,好不熱鬧!
“哎呀!媽媽,打起來了!”小丫頭驚慌失措,害怕的抓住蘇媽媽的手。
她們到時,遠遠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混亂的場景。
“紅袖!”母女連心,蘇媽媽一眼就瞧見正在跟人廝打中的蘇紅袖,忙衝了上去。“快住手,快住手,要打壞人啦!”
蘇媽媽大力俯衝去推壓在蘇紅袖身上的三角眼混混,因為男人的力氣大,蘇紅袖早被猥瑣成性的三角眼壓在地上又摸又打,連內裏的肚兜都被拉扯了出來,恨得她慘叫怒罵連連。
“哪裏來的老婆子,滾一邊去!”三角眼年猝不及防,被推的崴了下腳,又不知道被什麼人踩了一下,巨痛之下,怒上心頭,狠力一把推去。
蘇媽媽正彎腰扶蘇紅袖起來,身邊的人擠擠攘攘,把人撞的站立不穩,這三角眼來了這麼一下,頓時就把蘇媽媽推的歪倒下去,一腦袋磕在石階上,鮮血迸裂,不再動彈。
“娘!”蘇紅袖驚叫。
“蘇媽媽!”原本躊躇著不敢靠近的小丫頭急急的扔了手上的食盒,向地上的蘇媽媽跑去。
“死人啦!”
“嘩啦”一聲,找茬鬧事的人轉頭就往外跑。
跟蘇媽媽前後腳錯過的蘇河全聽了這麼一嗓子,又瞧見自己的婆娘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撲上去就扯住了最後一個來不及跑的混混,死命廝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