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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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澤第二天有氣無力的從床上撐坐起時,覺得自己就像是泡了福爾馬林以防腐化的屍體。
昨晚他好不容易強打精神把所有任務都趕的差不多時,已經是悲劇的轉鍾兩點半了。導致當他把筆扔下,衣服也未脫,直接就撲向了床,然後呼呼大睡起來。
於是早上起來的時候不僅全身癱軟還連打了幾個噴嚏。常澤揉了揉微酸的鼻子,行屍走肉般下了床去盥洗室洗漱。
一抬頭看鏡子常澤就悲從中來不可斷絕,自己一副人比黃花瘦的憔悴模樣簡直慘不忍睹,尤其是兩眼紅彤彤和兔子沒差多少。
額,紅眼?
常澤倒是想起昨天的夢來,那個擁有純粹赤色瞳仁的西方少年。“啪-”常澤拍了自己一耳光,大清早盡想些亂七八糟的。
匆匆洗漱完畢,常澤塞了一盒餅幹放入書包便飛快的跑出門。昨天搞的太晚,今天早上賴床便多賴了會兒,這個時候已經有些遲了,再不加緊恐怕要站著過早自習了。
等常澤大口大口喘氣抵達教室門口時剛好鈴聲響起,常澤長長舒了口氣,幽幽的踱進教室回到座位上。
同桌張臨用手肘戳了戳他,常澤納悶的望向他,張臨壓低聲音說:“作業寫完沒?”
常澤一副於心了然的樣子,做了個OK的手勢。張臨眼底迅速湧起精光,常澤笑著從書包裏拿出練習簿遞給他,順帶囑咐稍微改動改動別一模一樣了。
常澤正要拿起語文課本開讀,卻覺得眼一花,他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眼睛時卻徹底愣神了。
剛才還在奮筆疾書的張臨不見了,手中的語文課本也不見了,最重要的是怎麼整個畫麵好像一下子切換了?!
常澤嘴巴半天沒能合上,究竟是我腦子抽風還是我眼睛出問題了?眼前潺潺小溪蜿蜒淌過,兩岸鬱鬱蔥蔥,零星的野花盛放。前方就是一大片森林,枝椏濃密交錯,隱約有一條小徑通向幽暗處。常澤就站在森林的對岸,四處張望也隻能看到斜處嫋嫋炊煙,而太陽白光有些亮的刺眼。
常澤狠命掐了自己一把,除了自己“啊”的一聲疼的眼淚汪汪,再無其他。
常澤揉了揉腦袋,越揉越亂,本來就翹起的幾根頭發這下愈發肆無忌憚了。溪水依舊發出汩汩之聲,腳下這鬆軟苔蘚的實感也分外明晰,最令人頭疼的是這陽光照在臉上灼灼的溫度。常澤很想歇斯底裏的大吼一聲,難道我整個人官能都出問題了嗎?!
想到便做到,於是他吼了出來。
然後,世界安靜了。他悲愴的抬頭看向四周,此時的他站在一個容納了四十人的教室裏,這些他熟悉無比的同學臉上清一色掛著囧的表情,而老師則保持著扶眼鏡的動作默默的望著他。他瞅了瞅自己,一切都是完整除了自己站在椅子上方才似乎大吼了一句什麼話。“嗬嗬,我在活躍氣氛來著。”常澤笑眯眯的摸摸後腦勺。
“常澤,到教室外站著讀書。”老師毫不留情的下達了命令。
常澤默默的收拾課本,喪屍般僵硬的走出去。內心仿若漫天飛雪,融入心頭都是淚。
一上午除了這樣一個詭異的開端剩下都是平和的,常澤猶豫著放學回家後要不要和媽媽說一聲到醫院檢查一下。正在路上慢騰騰邊走邊想的時候,突然被人大力拍了拍後背,猝不及防的被來了這麼一下,常澤一個趔趄差點和大地來場親密接觸。“我艸,想謀殺嗎?”常澤急急刹住車,穩住身體憤慨的罵了一句。
“嘿嘿,你小身板還是這麼弱不禁風啊。”一口白牙亮到瞎眼可以做佳潔士廣告,雖是板寸頭倒是利索清爽的英氣逼人,常澤有些驚喜的看著眼前這個高大壯士,喊道:“是你啊!虎子。”
壯士憨厚咧嘴一笑,“你還記著我小時候綽號呢,豆芽菜。”
“你不一樣也還記著。”常澤有點無語,小時候雖然身體有些羸弱,可現在好歹也是一大好健康青年啊。
“哈哈哈,你現在不還是一豆芽麼。”壯士邊笑邊拍著常澤的背,常澤有種要被拍出血的感覺,”和你這種人猿泰山比才顯得我豆芽,真不知道你爸媽怎麼把你生的這麼高大威猛的。”常澤鬱悶的看著眼前這山一般的海拔,估摸著肯定過了一米九。
“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
“我前天才從哈爾濱回來,今天正想去找你來著,結果剛好就碰到了。”
虎子其實叫聶虎雲,和常澤一塊兒長大的竹馬,隻不過到初二的時候因為虎子的爸爸到哈爾濱去工作了所以舉家都去了哈爾濱。
“不能參加異地高考,所以高三我就回來讀了。今天把手續一辦完,大概明天就能和你在同一個班了。”
常澤欣喜的說:“今天到我家吃飯吧,也順道慶祝慶祝你回來。”聶虎雲爽快的答應了,又一個掌風招呼到常澤的背上。
常澤感覺都可以聽到骨頭“哢嚓”一聲鬆動的聲音了,他很幽怨的望向聶虎雲:“哥們兒,你能不能別用鐵砂掌,我老骨頭招架不住。”
“哈哈哈,習慣習慣。”聶虎雲又大笑起來。
“……”各種無語的常澤暗暗加快了步伐拉開了和聶虎雲的距離,卻沒有發現後方一隅露出的血紅衣袍。
聶虎雲突然往後方瞥了一眼,劍眉微擰,眼底閃過一道精光。不露痕跡的微微握了握拳,終究還是轉過頭去跟上常澤。
不遠處少年冷笑了一聲,“不自量力。”言語裏的蔑視讓人有種膽寒的感覺。
他握緊手中寒光凜冽的白刃,刃麵上投射出他蒼白精致的麵孔,那絳唇微動,似是吟念一個人的名字。
仔細分辨的話,可以看得出,那是格林。
常澤不知道,從這一天開始,他的世界便徹底顛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