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哥，是不是你啊？”
    越西樓身體一頓，回轉身，微微眯起眼打量不遠處身體瘦的有幾分驚人的年輕人。
    很麵熟，卻又說不上來是誰，可能是曾經認識的人。
    “你是？”
    那年輕人突然變得很高興，幾步快跑過來，仰望麵前比他高的俊美青年。
    “西樓哥，真的是你，我剛才看到還差點以為認錯人了呢。要不是聽河濤哥說你回來了，我也不敢開口喊你。好多年不見，西樓哥你真是越長越帥了，我回家的時候聽到村裏好多十幾歲的小姑娘在嘰嘰喳喳的討論你呢。”
    “你是……常明？”麵前歡笑的臉與記憶中的某個人重合在一起，越西樓恍然大悟，認出了麵前的人是誰。
    張常明，住在村尾的張家僅剩的兒子，素素的親弟弟。
    張家的情況有些特殊，他的母親不是本地人，似乎是某個地方的少數民族，因此當年張家的兩個孩子都長得挺討喜的。隻是，張家家境不好，日子過得很是艱難，在整個磨子村都是獨一份。連帶的，兩個孩子也常年營養不良，麵黃肌瘦的。
    麵前的少年沒有了記憶中屬於孩童的嬰兒肥，倒是長高不少，眼中帶著純粹的高興。
    “西樓哥，你認出我了，我還以為你認不出來呢。”
    “怎麼會。對了常明，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在這邊工作啊。”
    “工作？你在哪裏工作啊，做什麼的？”越西樓笑了笑，他還真不知道。他回來也沒有多久，之前奶奶過世他根本沒有心情關注別的，對於小時候居住的磨子村也不過追憶曾經年幼時候住在那邊的點點滴滴，那種純粹無憂的美好記憶。
    何況，當年跟他玩在一起的夥伴如今已然長大成人，出外工作出去了。留在老家的，排除已經結婚連孩子都有了的青年，昔日在他眼中熱鬧的磨子村早已經冷冷清清，沒有了昔日的煙火氣息。
    留守的，多是老弱婦孺。
    “我工作的地方不遠，就在對麵的電腦城。剛剛外出了一會兒，沒想到這麼巧，回來就看到西樓哥你站在這裏。西樓哥，你出來買東西嗎？”
    “電腦城？”越西樓表情有點抽搐，“不會就是那家陵水吧？”
    “對啊，西樓哥你也知道？”
    果然，真是無巧不成書。
    越西樓搖了搖頭：“不是，剛好來找個人。”
    這時，李茂已經從茶樓追了出來。他沒有注意到正背對他跟青年說話的人，跑了過來。
    “越西樓！越西樓！”
    “你還有什麼事？”看到李茂，越西樓想到剛才這人那不好的態度，頓時沉下臉。
    “我是想提醒你，人在做天在看，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你還是多積福少造孽為好。色字頭上一把刀，我看你天庭飽滿，眼神清醒冷靜，應該不是那種色中惡鬼。你……”
    “夠了。不知所謂！”看這人越說越離譜，好像自己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棍，越西樓頓時心情不美好。
    他不就招惹了一個男人，還不是他願意的，有必要以這種眼神看他？
    他倒是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他已經被這把刀磨過一次，可這是他能夠決定的嗎？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那個人，有本事你去對著他念叨一番今天這番話試試？
    那個男人會立馬讓你知道什麼是頭上懸浮的一把刀！
    李茂被哽了一下，繼而臉色也不好了。
    “我這是好心提醒你。看在你順眼的份上，才多此一句。最近安城的氣息莫名發生了變化，醴都的大門居然開在了這裏。為了你的小命著想，晚上千萬別出門。”
    “茂哥，你又在這裏宣揚那些神神叨叨的迷信了。別人或許還會被你忽悠，我西樓哥可是首都大學出來的高材生，社會精英人士，你這次可找錯對象了。”
    擦！首都高材生，他恨這些不敬鬼神的木魚腦袋！
    李茂突然回過神，這才發現身邊居然還站著一個人。
    “常明，你怎麼在這裏？”他看了一眼對麵若有所思的俊美青年，目光來回在兩人之間遊移。
    “你們認識？”
    “當然認識。西樓哥可是我們老家所有人的驕傲，好多家孩子難以仰望的標榜。”
    醴都！他突然想到昨晚驚走素素的鍾聲！
    越西樓有些急：“常明，把你現在的住址告訴我。我還有些事，等以後有時間再聯係你。”
    “好吧，西樓哥你忙你的，我們有時間聯係。”把自己的住所告訴西樓哥，張常明看著青年急匆匆離開的背影，悵然若失。
    肩膀突然一重，一隻手臂搭了過來。
    “常明，你認識那人？那人是個怎樣的人，說來聽聽？”
    張常明回過神來，斜了一眼想打聽西樓哥情況的同事，把肩膀上的手揮開，直接過馬路回店裏。
    “茂哥，回去上班了。等老板來了看到我們在外麵，小心你這個月的工資又沒了。”
    “常明，常明，說說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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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今天晚上素素會出現，他正好把她弟弟的住址告訴她，了了她回家見親人的心願。不想，一連幾天，夜裏都甚是風平浪靜，連晚上廣場那裏掛著的鍾聲都沒有了。
    心裏始終有幾分不安，越西樓準備回老家看看。
    一切的始源，都是從老家開始，便在老家結束吧。
    越母看到兒子在收拾東西，不由一邊收拾屋子一邊嘮叨起來。
    “小樓，你才回來多久，怎麼又準備回鄉下？老家那邊的水還不知道退沒退，你就這樣回去，萬一被困在那邊怎麼辦？”
    “媽，市裏與老家連著一條河，我們這邊風平浪靜，老家那邊又怎麼可能洪水滔天？你啊，就是太操心了。放心吧，爺爺家裏種著菜地，可比我們還自給自足，便是真漲了水，吃個半年都沒有問題。好了好了，媽，我有正事跟你說。”
    “什麼正事？”看兒子突然嚴肅起來，臉色凝重，越母也不由被感染，站直了身。
    越西樓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一個護身符，走過去小心的戴在母親身上。
    “媽，這是我從水神廟求回來的，保平安，你要一直戴著，輕易別取下來。”
    看著被他戴在母親身上的護身符，越西樓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了小時候。
    他的奶奶也曾經跟他一樣，小心的為他戴上了一個護身符。可惜，自從去市裏上高中後，他嫌棄這東西迷信，怕被同學看見被人嘲笑，取下來不知道扔到了哪個角落，現在是找都找不回來了。
    越母笑了。
    “你這孩子，以前從來不信這些，現在倒是比你老媽我都迷信。”
    “媽，我是認真的，別取下來。”
    “好吧好吧，這既然是我兒子的一片心意，我自然會好好收著。”
    越西樓鬆了一口氣。
    隻要他離開了家，沒有他的吸引，家人看不見那些東西，生活自然跟以前一樣。理智上這樣想，但情感上又擔憂有個什麼萬一。這護身符前些天已經試驗過，很是靈驗，應該可以護家人平安。
    隻是，他還得跑一趟水神廟，再找廟祝老和尚求一個。
    老家那邊流行土葬，多墳地，他甚是擔憂自己的人身安全。
    要不，把那老和尚也一同請去，讓他在磨子村念念往生經什麼的，超度亡靈？
    此刻苦惱的青年還不知道，一架來自首都的飛機已經降落在安城郊外唯一的機場，一個西裝革履看起來冷峻嚴肅的男人從飛機下來，坐上了前來接他的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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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要倒地不起了，起名無能，攻到底叫神馬名字？實在想不出來了。要不，還是沿用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