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兵揮舞掃帚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扯著嗓子問：“什麼事情啊？”伴隨著他的聲音過來的是陣陣的惡臭。
    大概也就隻有豬才會喜歡這種味道了。
    唐瑾言倒退三步，屏住呼吸，他已經快到極限了：“先不說了，你弄好了，給我電話，我去外麵。”說完不等王小兵回答，就飛快地跑了，好像後麵有條惡狗要咬他一樣。
    王小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曉得大教授有什麼吩咐的。
    他隻好加快了速度。
    臭汗淋漓之後，總算是打掃完了。
    聞得太久，鼻子已經習慣了這個味道，不過，王小兵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肯定不好聞，就這麼去大街上，大概方圓幾裏的小貓小狗都會退避三舍，作為一個動物愛好者他還是決定衝一下。衣服脫了，用毛巾擦抹一番，至於褲子的話，隻好將就穿著了。
    唐瑾言在不遠的咖啡廳愜意地喝咖啡。
    有大膽的女生過來：“帥哥，我這裏有特別好玩的短信，發給你看啊？”
    “抱歉，我沒有手機。”唐瑾言很遺憾地聳聳肩，剛說完，一陣鈴聲響起來，唐教授麵色如常地掏出手機。原來是王小兵的電話，還算好，沒有叫他等太久。
    在那女生的鬱悶憤怒中，他忽然眨了一下眼睛：“抱歉，美女，你很可愛，不過，我不喜歡你的性別。”
    到了跟王小兵約定的地方的時候，唐教授表示兩眼已瞎，這熊孩子膽子夠大啊，鬧市區都敢打赤膊，不知道現在城管叔叔最討厭這種耍流氓裝、逼的人了麼。
    但是他再走近兩步，就明白了，這就是一散發臭氣的人形炸彈啊，絕對是厲害的殺器。要是臭味可以變成實體的話，那麼王小兵肯定是像個木乃伊一樣被類似繃帶的臭氣給層層包圍了。
    唐瑾言抽抽鼻子：“你可真臭。”
    王小兵忍，然後問他：“什麼事情啊？”王小兵說著，下意識地落在唐瑾言後麵一些，他也知道現在自己身上的味道難聞。
    “想和你一起回去啊。”唐瑾言說，“好不容易巧遇的，總不能辜負了這種緣分吧。”
    王小兵停下腳步：“就是這個事。”
    唐瑾言點頭：“昨天你等我，今天我等你，不覺得很有意思麼。”
    王小兵不給麵子地搖頭。
    唐瑾言依舊笑嘻嘻地說：“快跟上。”
    他來到車子處，王小兵往邊上站了一些：“我自己坐車回吧。”
    “沒事，我不嫌棄你。”
    王小兵臉有些燙：“誰管你嫌不嫌棄。”
    “那好吧，那你坐啊。”
    王小兵坐進去了以後才後知後覺，自己居然中了激將法，真是太無語了。
    唐瑾言看著他。
    隔了一會兒，王小兵抹了抹臉：“有什麼問題？”神經兮兮地盯著自己，就好像臉上長東西了，他記得剛剛洗臉的時候還是洗的很幹淨的啊。
    “我在想我要不要幫你扣安全帶，不過，”唐教授露出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我是真的下不去手。”
    王小兵就知道他又在暗示自己臭了，手腳忙亂地係上。
    “你一般幾點下班啊？”
    “八點到四點半。”王小兵上的是白班，由於是臨時工工資還比一般人少了幾百塊。
    “那你怎麼吃飯？”
    “飯店有提供。”
    “哦，福利不錯，還挺人性。”
    王小兵沒有回答，他們不過是生活在社會最最底層的人，跟他們說福利簡直就是最最大的諷刺。
    車子開的話，到家就快了，唐瑾言停好車，從車子裏麵出來，關上車門之際，瞅著車裏麵嘖嘖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