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童年 第三章 失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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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轉眼間初秋將至,天氣早晚漸漸的轉冷,“小家夥們,你們又要偷偷的躲好久才會出來陪我玩了。”熠兒有些不喜歡的說道,每到這個時節,螢火蟲們就會越來又少,直至徹底消失,等到來年天氣溫暖時再出現。
“熠兒不怕,還有小叔叔陪在你身邊呢,好不好?”景天適時地彰顯身為小叔叔的重要性,他可是隨時陪在她身邊的。
聽到景天的話,熠兒賣乖的坐到景天的懷裏“好啊,有小叔叔陪著熠兒就不無趣了。”說著小腦袋不忘在他的懷裏像小狗般的蹭來蹭去。
“小叔叔,你有沒有聽到好像有什麼飛的聲音?”熠兒神秘兮兮的問道,表情很認真。
“沒有啊,哈哈,熠兒,你又想嚇唬小叔叔是不是?”景天暗暗想到,我可不會再上當的,這個小丫頭總是扮鬼臉和自己惡作劇,隻是她不知道自己每到這個時候有多可愛,不止每次都嚇不倒,反而有趣的很,隻是他都在配合著被嚇得不淺罷了,似乎在她的麵前,他一直也如未長大般,快樂而無憂。
等到熠兒用過晚膳,玩耍了一天的小人兒在景天的懷中聽著他講的故事緩緩地閉上了雙眼,自從上次熠兒被黑暗驚醒後,景天就不敢早早睡去,生怕她再次從噩夢中驚醒,每次隻要熠兒在他的俯下睡覺,非得熠兒沉沉睡去,並將房內點足了燈火,千叮嚀萬囑咐的告知下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後才放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黑暗的夜裏,熠兒獨自一人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路上,“熠兒,你要去哪?乖乖回去睡覺,熠兒,熠兒。”任憑景天如何呼喚,熠兒如未聽到般的繼續前行,景天想要去追,卻好似有什麼阻隔著他們,最後,他隻見到熠兒慘白著小臉對自己說“小叔叔,我要走了…”
“熠兒不要走!”猛地睜開雙眼,景天的心不住的跳動著,望著房內的一切,思緒漸漸地安定下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原來隻是個夢。突然聽到熠兒痛苦的叫聲。
“啊!小叔叔,我的頭好痛,好難受!我害怕!”熠兒痛苦的在床上不住的打滾。睡到一半,她突然覺得自己頭痛的厲害,耳朵也十分難受,生生地被疼痛折磨醒了,耳邊忽大忽小的有什麼飛過的聲音。
“熠兒,小叔叔在這裏,怎麼了?”景天焦急地來到熠兒的房間,看著麵前痛苦的熠兒,想要安撫她,剛剛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小叔叔,我的頭好痛,頭好痛!”熠兒狠狠地抱著景天不放,口中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現在的她除了最自白的說出自己的不適,不知用什麼方式表達她的難過。
“來人啊,快傳太醫,馬上,快!”看著熠兒難過的樣子,景天心疼卻又不知怎樣才能安撫她,隻是緊緊地抱著她,讓她可以感受到些許的安心。
“小叔叔,我好難受,我的耳朵好難受,頭也難受,我覺得好像有一個小蟲子在我的腦袋裏,小叔叔,熠兒好害怕。”熠兒哭著說道,緊緊地將頭靠在景天的胸前。
懷裏的小人兒漸漸停止了哭鬧,畢竟隻是孩子,有些疲憊的靠在他的懷裏,景天的手臂像搖籃一樣的搖晃著熠兒,平時她最喜歡的就是自己這樣抱著她,睡夢中小人兒的眉頭緊鎖著,時不時發出一些如夢囈般的話語,“小叔叔…”“熠兒…好痛。”
“參見王爺,”
“免禮,快些過來看看小公主到底是怎麼了,為何如此難過。”景天急急地免了那些虛晃的禮數,現在對他而言,熠兒的健康才是他關心的。
“熠兒醒醒,太醫來了,”景天溫柔的將熠兒前額的幾縷發絲撚到耳後,將她叫醒。
“恕臣無禮,請問小公主哪裏覺得不舒服?”太醫仔細的問著。
“她說覺得自己頭疼,耳朵也疼,而且,她說感覺有小蟲子在腦袋裏一般。”景天細細的回想著熠兒的症狀。
隻見太醫的眉頭深深地緊皺到了一起,心中有了些許眉目,而後緩緩地開口。
“容老臣仔細的看看小公主的耳朵。”
“哎。”隻聽太醫一聲歎息。
“如何,但說無妨,”景天擔憂的問著,心裏有了些許的慌張。正待太醫說出病情之時。
“小叔叔,你為什麼要和太醫爺爺不說話,而隻是動著嘴唇。”熠兒睜著有些憔悴的雙眼問著,小臉上沒有一絲玩笑的痕跡。
聽聞此言,身旁的兩個大人明顯申請為之一震,“熠兒,你不要嚇唬小叔叔,現在正生著病,不許嚇唬小叔叔。”景天隻希望這是另一個玩笑,隻是孩子一時的貪玩。
“小公主,能聽到老臣的話嗎?”太醫也緊張的問著。
看著他二人嘴唇一張一合的在自己麵前說著什麼,可除了一片寂靜,熠兒覺得她聽不到任何聲音,她突然覺得頭又痛了起來,連帶著耳朵一起讓她覺得被蜜蜂蟄了也要比這好上千百倍。小小的臉蛋,瞬間掛滿了淚水。
“小叔叔,我聽不到你的聲音,我什麼都聽不到,我頭好痛,耳朵好痛,小叔叔,我害怕,熠兒到底是怎麼了?”那個飛來飛去的聲音也消失了,現在她的世界一片安靜。
景天想要安慰她,不防熠兒狠狠地掙脫了他的懷抱,她又感受到了難以忍受的痛,小小的身子往床的裏側來回的翻滾著。
“嗚嗚,小叔叔,熠兒好痛,怎麼辦?怎麼辦?我害怕,啊!你不要過來,不要碰我。我好痛好痛,嗚嗚,我要母後,我要父皇!”小孩子每到生病就會特別的想自己的父母。現在的她就像個受傷的小獸一般的渴望父母的安撫。
雖然知道她現在聽不到,景天還是著急的安慰道“熠兒不怕,我已命人通知了他們,他們馬上就會到了。”看著眼前小小的身子不住的因疼痛而不安著,他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轉過頭望向太醫“告訴本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啟稟王爺,如果老臣沒有猜錯,小公主這是因為有異物進入了耳朵的深處,這…”
太醫的欲言又止,讓景天焦急不已,“這什麼,”
“這如若嚴重,可使小公主失聰。”太醫說著跪在了地上。
“那還不馬上把那異物取出,還愣著做什麼?!”景天覺得心裏發慌,什麼,可能失聰,我決不允許。
“是,老臣這就準備。”每次一遇到小公主的事他們這些太醫就都戰戰巍巍的,因為她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容不得半點馬虎,哎,盡力而為之吧,以往他也沒遇過這種情形,隻是在醫書典籍總看到過隻字片語。
“皇上駕到!”一聲太監的音調響起。不待話說完,隻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步入房內。
“景天,熠兒這是怎麼了?熠兒,熠兒。”衛襄公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床前,隻見平日活潑好動的熠兒疲憊的躺在床上,滿身大汗,似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小臉因難受而漲得發紅。
“回皇兄,熠兒,太醫剛剛看過,現在正要為熠兒診治,皇兄莫要著急。”說著單膝跪地,“請皇上降罪,都是臣弟照顧不周,才讓熠兒如此痛苦,請皇兄責罰!”都是他的錯,才讓熠兒這樣的難過痛苦,他真是不可原諒。
看著景天絲毫不遜於他的擔憂,衛襄公雙手扶起景天,除了他和皇後,一直以來真心對熠兒好的就數眼前的這個弟弟了,“朕知道你也擔憂著熠兒,現在治好熠兒才是關鍵,再說,這事也怪不得你。”
用物準備妥當,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放下了手頭的工作,來到景王府內,太醫認真的為熠兒取著耳中的異物,由於條件的限製,幾次快要成功之時又滑落了下去,衛襄公怕皇後擔心,並未將此事告知於她,他和景天二人,兩個七尺男兒,看著太醫的一舉一動,均是雙拳握緊,目不斜視,又時刻注意著熠兒的反應,太醫為熠兒下了些麻醉的藥,以防孩子受不了這種痛亂動反而將異物更加推入深處。
兩人的表情看在太醫們的眼裏恐怖不已,都為取物的那名太醫捏了一把冷汗,這要是取不出,上麵那二位定然吃了他不成。
如此反複了許多次,隨著一個異物的取出,眾人都呼了一口氣,隻見,那是一個已死的螢火蟲。
愛即是毒,因為沒有提防,才能讓人於無形中一敗塗地。隻見取物的那個太醫雙腿癱軟在地,不是他膽子小,可是餘光看到皇上和景王的眼神,他是真的怕了,再加上長時間的聚精會神,此刻不虛脫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