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拘離開李穆懷那以後果真去向天帝請示削去仙籍貶回凡人。就在天帝要被他說動的時候，清淵聞訊趕到極力反對，天帝才將此事擱置。
    繼而李穆懷向天帝請示離開天界。在得到準許李穆懷飛身向祁連山方向。
    幻由心生，境由心成。在苦苦尋覓卻找不到幻境的時候李穆懷突然想到分別時南宮芊雪說的這句話。
    “幻由心生，境由心成……”反複琢磨著這句話，李穆懷突然眼前一亮。
    ……
    “又一株桃花枯死了。”李穆懷進入幻境後聽到的便是南宮芊雪惋惜的話。
    “南宮姑娘還是要將枯樹移走嗎？”對於身後的聲響，南宮芊雪明顯被嚇到了。不是驚嚇，是她一聽便知是李穆懷尋到了幻境。
    “祁連山南宮芊雪見過虛穀神君。”李穆懷對她的見麵問候皺了皺眉。
    “許久不見，南宮芊雪。”南宮芊雪看著男子冰冷的神情，和他身側落下的桃花形成詭異的畫麵。
    “是啊，許久不見。神君近來可好？”笑意還未達到眼角，本想去接花瓣而伸出的細瘦手腕被眼前的人抓住。
    “南宮芊雪，你可有什麼瞞著我？”被捏緊的的手腕傳來陣陣痛楚。
    “芊雪未曾欺騙神君，也未曾有什麼瞞著神君。”李穆懷看到了南宮芊雪眼裏的痛楚，竟放開了手。
    “南宮芊雪，若有什麼隱瞞本神君，你可知道後果？”渾身的戾氣讓南宮芊雪的心沉了沉，虛穀的本體是雪蓮，不該出現這種氣場。雪蓮本是冰冷至極，而且清淡寡欲，不該有這種入魔的征兆。
    南宮芊雪額前的朱砂變得異常殷紅，“若有什麼瞞著神君，芊雪甘願自毀道行。”
    “我已知曉入幻境的方法，所以你們該當心。”李穆懷周身的戾氣消散，他澄清的眼神裏倒映著南宮芊雪的一身白衣。
    “既然神君都來了，就等著姐姐回來吧。”一陣風吹過，南宮芊雪的衣袂翻飛，墨黑的長發在狂舞。李穆懷覺得這樣的女子應該在仙界占下一席之地。隻是他不曾想到南宮芊雪無心修仙，而是甘願在幻境內當道行低淺的妖。
    南宮芊雪深知李穆懷進幻境就等同幻境將破，而姐姐應該能察覺。幻境破滅，這裏的一切將不複存在。可知姐姐愛極了這個地方。若是幻境破滅，自己和姐姐該何去何從？
    李穆懷跟在南宮芊雪身後忽然開口問：“自從上次我走後沉霜便沒有回來過嗎？”
    南宮芊雪停下腳步，轉身對一同停下來的李穆懷說：“你不要傷害姐姐好嗎？即使得不到你想要的。”
    “想要的？”李穆懷敏感的抓住字眼，他現在可以確定沉霜確實有他想知道的事情沒有告知。
    “姐姐的前世是天朝國公主，這是我無意看到姐姐珍藏的手絹後才得知。其它的她什麼也沒有告訴我，我隻知道在我未成妖時她是由流鶯幻化而來。”
    “姐姐沒做過錯事，她隻是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所以請不要傷害她。如果一定要懲罰，那麼就由我來替她吧。”南宮芊雪的眼裏是未經塵世汙濁的清明，妖也可以至真至情嗎？
    李穆懷與她對視，終於敗下陣來。撇開眼，“如果她如實說了，我可以考慮不傷害她。”
    “多謝神君。”李穆懷對這生疏的感覺很不舒服，雖然本身就不算熟。
    李穆懷出神的看著南宮芊雪的背影，或許這就是淩拘所困的情，妖的真情？南宮芊雪對她姐姐是親情麼？
    “芊雪，你……”看著出現在眼前的芊雪和身後的男子，沉霜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是我自己進來的，與她無關。”李穆懷看著沉霜驚詫的臉說。
    南宮芊雪看著沉霜空空的雙手，還是問：“姐姐，你找到那幅畫了嗎？”
    “畫……麼，千年前的東西，若能那麼好找我又何苦守著幻境呢？”李穆懷看著沉霜陰鬱的麵容便知這其中還有很多的事情，比如關於天朝公主，比如天朝國師。
    “隻要用心去找，就能找到的。姐姐，即使找不到也沒關係，幻境破滅後，什麼都會回來的。”南宮芊雪上前抱住欲落淚的沉霜，在李穆懷看來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神君可否回避一下？你要知道的事情，幻境破滅後便可知曉。”沉霜有話要同南宮芊雪說，可礙著李穆懷貴為神君又不能冒犯。
    李穆懷點頭走出了木屋，朝著桃花林走去。他要知道的事？他想要知道什麼？李穆懷一時茫然了，一時衝動之後的結果嗎？單純為了知道幻魔在哪是不該管這麼多的，可現在卻遠遠不止這個了。關於流鶯，他還是知道一些傳說的，沉霜的本體是流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