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狹路相逢勇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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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實驗室走進甬道的兩鬼子,用手電探了探路,見裏麵沒人,忐忑的心情略為放鬆,但步子始終小心翼翼。將到盡頭,忽見壁門半闔,急用手電照將過去,卻沒發現有危險威脅到自己。
兩人停下腳步,交頭接耳了一番,留下一個掩護,另一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出甬道。警長見槍口下隻有一個鬼子,一時猶豫要不要開槍,但顯然那人的注意力不在懸門,而是吃驚地被地下的那堆灰燼所吸引。
一大堆衣物化為灰燼,除卻燃燒的痕跡,無煙無火,早已冷卻。那人感覺不對,這說明不但有人來過,還呆了有些時候。猛又見通山洞的窟窿竟然壓上了板車,更被鐵鏈鎖死,這才慌忙抬手舉頭去看頂上的懸門。
警長隻好痛下殺手,一槍嘣掉了此人的天靈蓋。掩護的那位叫聲不好,扭頭就逃。逃進實驗室,四個鬼子立刻占據兩端,企圖負隅相抗。
這一來,雙方互倚地勢,一場拚鬥在所難免。
但雙方都不知對方人數,故而均不敢冒然出擊。光憑著手中槍彈,想壓住對方的勢頭,勢必打起消耗戰。
這對警長不利,不是彈藥問題,是時間不允許。
再過三個小時,警長知道自己含服的藥物將失效,屆時不但不能走出太平間,恐怕連地下室都無法阻隔住磁性輻射對身體的影響。自己將失去戰鬥力,還會成為其他人的累贅。船員們最多也隻能堅持到中午時分。敵人因為一直躲在地下室,沒有服過藥,所以時間對他們無關緊要,拖延的越長反而希望更大。
警長想,無論如何要在三個小時內解決戰鬥,才有可能搭乘直升機逃離磁性輻射。否則,此次行動很可能失敗。
可是對方火力很猛,上麵下麵隻要一露頭,迎接你的就是密集子彈,根本無法靠近。警長心中納悶,依目前的處境,實難想出速戰速決的法子。
到了這步田地,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格言讓信奉了大半輩子的警長,心頭湧起了視死如歸的大無畏精神。他想先用心理戰術瓦解敵人的鬥誌,如若不行,便打算強行衝破敵人的陣地。
“你們已被包圍,抵抗是沒有用的。你們的同夥早已見閻王去了,奉勸你們快快放下武器,繳槍不殺!”
“繳槍不殺!繳槍不殺!”
這邊數人齊聲大喊,一塊為警長的喊聲助威。
那邊鬼子的槍聲驟然停了下來。
趁此良機,警長重新調整了一下位置,讓兩個行動不便的守住懸門,他自帶三個機靈點的瞅機會接近敵人。
守在實驗室入口的兩個鬼子十分狡猾,他們把入口邊的棺材板層層疊高成半圓形的掩體,這樣既清空了麵前的障礙,又能伏在後麵掩護射擊。
蹲守在板壁後麵的警長,知道硬衝會吃大虧,他先起身將後麵的油燈全部掐滅,現在唯有兩側的壁上還點著數盞燈。審時度勢,警長決定采取迂回戰術,利用邊上的燈,讓一個船員迅速跑向左側,吸引敵人的注意。但這隻是佯攻,到了左側立即伏地不動,利用那邊未被清理的木堆向敵人不停歇射擊。與此同時,警長即可采用翻滾身法進攻到離入口最近的一個木堆,也向敵人連續射擊,壓住對方的火力。再讓餘下的另二人趁機跑向右側的木堆,接住警長的火力繼續壓著敵人。警長便可伺機奪取敵人陣地。就算不能一舉消滅之,把敵人趕進實驗室也既是奠定了勝局。
但設想得再好,真的實施起來,還是百密一疏。警長的迂回戰術很快就被敵人識破,還沒等警長奮力一撲奪取敵人陣地,兩側的油燈就在鬼子的槍下落地碎滅了。地下室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誰也看不到誰的情況下,手中的槍還不如一根燒火棍。因為不長眼睛的子彈從睜眼瞎子手中的槍裏射出,往誰身上招呼還真不好說。盡管大家都握有電筒,可誰先使誰就成了活靶子。不過,誰先移動身位,隻要做到悄沒無聲,倒是誰也不知道誰在靠近誰。
這一點最揪人心。六人都不傻,都知道該立即離開原來的位置,讓別人捉摸不到自身所在。於是乎,六個人就像武鬆打黑店,時時提防著別人襲擊的同時,還得隨時準備出手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問題是現在誰也不知道敵我雙方究竟是幾對幾,隻能從剛才的槍戰中估摸出大致的人數。雖然都看不到,但兩邊的心思不同。攻勢一方目的在於肅敵全殲,守勢一方目的在於全身而退。漆黑的地下室方位難辯,瞎摸亂撞很可能混戰到一起,更容易傷到自己人。所以六人挪位之後,一時都屏聲斂氣靜觀其變。地下室死氣沉沉陷在緊張的寂靜氣氛中。
人可以停留不動,但時間滴滴答答分秒不停。這一點警長十分清醒,他不能坐等時間的白白流失,幹脆一個魚躍動作,直接到了掩體下方。忽地雙手掣槍,站起來一通狂掃,管他打沒打中,先下手為強。
趁此時機,兩側的船員一起打亮手電,兩道光柱交叉著照亮了前方。
掩體後麵空無一人。
四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敵人去了哪裏?
此時實驗室裏,四個鬼子已集中在一起。他們準備華山一條道,拚著橫豎是死,也要闖下山洞去。因為事實上也隻有這條路才讓他們感覺是最安全的。活死人既已在下麵,這便是最好的擋箭牌。隻要下了洞,不但可繼續驅使活死人,還可由此進入三號密道和頭兒會合。
盡管警長事先已做下安排,讓鐵柱帶一個人留守懸門,但他還是不能樣樣料事如神。一派派了兩個沉不住氣的急性子,結果顧此失彼,讓四個鬼子逃走了三個。
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鐵柱生來就是個魯莽性子,警長卻叫個不太靈光的跟著他。兩人本就沒有伏擊經驗,又碰到四個日本特務十分老道,手段高明,結果他們上了鬼子的大當。
當一個鬼子用手中的軍刀挑著鋼盔和一件白襯衣出甬道試探時,鐵柱信以為真,“當當”兩槍打的鋼盔滴溜溜亂轉。另一個二愣子見鋼盔晃動,也以為敵人來襲,摟動扳機“啪啪”補上幾槍。結果浪費了子彈,鬼子卻毫發無損。
等敵人一湧而出,齊齊開槍,鐵柱和二愣子就隻有招架的功夫,沒有了還手的餘地。候槍聲稀疏兩人抬起頭來,四個鬼子已打開窟窿下去了三個,最後一個邊打邊退正準備倒躍下洞。
鐵柱頓時火冒三丈,顧不得子彈飛頂,手電一晃直照那人麵門。那鬼子被強光晃得什麼也看不見,眼前白茫茫一片直要流淚,但最終流出的卻是胸口的血。幾槍過後,他已經橫屍在地。
那頭的槍聲一響,警長就知敵人使了個金蟬脫殼計。他想返回懸門還不如下實驗室追擊,隻要鐵柱那頭擋住不放過,兩頭包餡就能置敵人於死地,興許不久便能開慶功宴了。
可警長過於樂觀了,他要知道兩個人都這麼粗心大意,他就不會這麼想了。
好在還是留下了一具鬼子屍體,自己這邊則完好無損。
這一仗,雖不算完勝,卻也叫敵人損兵折將,元氣大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