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智突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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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長靈念一動,有了個計較。
隻見他高擎油燈,轉身出去,對著為數眾多的活死人,神威凜凜,一聲大喝:
“喂!爺爺在此,過來咬我呀。”
這分明是在黑暗中挑了盞明燈。頃刻間,原先還算安靜的活死人鼓噪起來,一下子嘶聲鼎沸,嚎叫聲大作。活死人全體轉向,朝警長這邊瘋狂撲來。
喪屍不同於僵屍和吸血鬼,後者隻喝血不吃肉,且大多會飛,喜歡獨來獨往,天馬行空。而前者隻吃肉不喝血,最可怕的是咬了誰誰就會變成同類。就像傳染病一樣,一加二,二加四,四加八,成幾何級翻倍,很快就能形成巨大的勢力,也就根本用不著加強自身的敏捷度,所以才叫行屍走肉。三者的區別,一個是“人”,一個是“屍”,一個是“鬼”。
活死人既然還是個“人”,就具有了人的基本特性,那就是社會性、群體性合夥觀念特強。隻要是個生人,一旦被它們發現,必定合起夥來窮追猛咬,不把這人咬成同類,絕不善罷甘休。
物以類聚。警長不是不知道這點,那他為何還主動赴前自尋死路呢?
這就是警長機智過人的地方。他用眼神搜索到那架起落裝置,便知逃生有望。又見實驗室的入口已被埋住,意味著那地方倒成了極好的藏身之所。隻要設法將活死人全部騙下山洞去,他們則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問題是丁劍那邊至今毫無消息,但憑著他和丁劍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已猜到丁劍有意封住退路,又長時間不返回,一定追蹤敵人去遠了。活死人進洞不會給他們造成威脅,所以,警長這才下定決心,要以身試險,博他一回。
喊聲一起,倏忽之間,剛才影影綽綽的活死人,已活靈活現撲到了警長的麵前。再不跑就得和它們同流合汙了。警長幾大步跨到懸門,踴身跳下,手裏的油燈劃出一道曳光,讓追來的活死人錯當作跟蹤的信號。
警長落地後不敢耽擱一分一秒,火速把油燈用鐵鏈垂下窟窿,還用力一搖,自己則急速被同伴們接應進甬道內。
活死人果然上當,一個接一個跳下一層又一層,循著燈光和響聲,全部追進了山洞裏,去覲見它們的大王去了。
等外麵沒了動靜,警長立馬指使大家一齊動手,將板車弄下來蓋住窟窿,再用鐵鏈縛住。
還沒等大家覺得萬無一失可以放下心來,上麵“乒乒乓乓”一連串木板砸地的聲音響起。
這響動讓底下的人好一陣緊張,因為明顯是人為發出的聲音,聽來好像是有人在連續扔木板。
會是什麼人呢?
不用他們上去偷瞧,一陣“嘰裏咕嚕”的日本話已經揭示了上麵人的身份,而且不止一個。
“操他娘的,這地方咋成了日本人的地盤?這些小鬼子怎麼還沒滾回老家去?”
一個船員怒火中燒,大概又想起了老娘親慘死在日本人屠刀下的一幕。
其餘的人也都目中噴火,個個摩拳擦掌。對日本人誰不恨之入骨。
警長也好生奇怪,但他不是魯莽之輩,在沒弄清敵人虛實之前,他是不會草率行事的。
盡管聽不懂鬼子嘀咕什麼,但從他們扔木板的舉動,警長已猜到對方是要清理出進實驗室的入口。
警長猜的沒錯。
這幾個人都是熊田中木的手下,共是五人。他們在頭兒走後,一直留在太平間,等著野村發來信號,好放下升降裝置將活死人吊到頂部,放進太平間,放出紅十字會醫院。可過了午夜,直到聽見地下室裏吼聲一片,並且之前似乎還聽見過槍聲,仍沒等到野村開啟機關的信號,不得已隻好撬開壁門,毀了機關。從高處卻發現地下室燈火通明,所有的活死人均轉向夾壁,去了懸門,跑得一隻不剩。
他們不知道野村出了什麼事,相繼跳離太平間,進入地下室。一見棺材都四分五裂,連實驗室的入口也被亂七八槽的木板掩埋住了,所以才邊叫著野村邊清理著入口。
野村這時候早已成了活死人王。
警長心想一旦小鬼子進實驗室發覺野村失蹤,室壁被破,就會明白是怎麼回事。這些日本特務全都經過特殊訓練,必定身手不凡,更加上戰敗後他們已成寄生他國的亡命之徒,肯定是極不好對付。自己這邊除了本人還算是個警長,其餘的可都是普通的平頭百姓。鐵柱雖說有些斤兩,可他已負傷在身,就是沒傷,他也隻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談不上有絲毫作戰經驗。
對比之下,一旦衝突起來,實沒有取勝的把握。警長想,應付活死人可智取,遭遇日本人可就得鬥智又鬥勇了。好在此刻敵人在明處,我們尚未暴露。唯有出其不意,打鬼子一個措手不及,方才有取勝的把握。
警長一招手,五人圍攏過去,聽他悄聲說:
“鬼子還沒有發現我們,但很快就會發現他們的同夥不見了。又看到活死人全被我們騙下了懸門,一定會順著甬道摸到這裏。咱們還摸不清敵人底細,不如先上去隱蔽起來,待摸清敵情,再居高臨下,一舉消滅這夥小鬼子。”
眾人點頭稱是,相幫著逐一躲進了懸門裏麵。
不出所料,五個日本人見野村不告而別,還把活死人全帶下懸門,卻不往太平間放,定是出了什麼意外。這反常的舉動讓五人猜測野村有了麻煩,甬道裏說不定進了外人。
這五人本都是英子少佐當年的手下,在那年策動川軍將領內反失敗被圍殲時,能夠脫逃,就足以證明他們不是等閑之輩。這五人果然厲害,他們采取了相互聲援的架勢,兩人把住入口,一人守著實驗室,另二人摸進甬道。
警長也做了布署,他自己和兩名船員用槍口對準下麵,讓幺哥帶一人摸到板壁盡頭監視敵人,但不能驚動敵人。鐵柱守在板車邊,一旦有不測可用它抵擋一陣。兩邊都做了充分的準備,戰事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