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火 燒“測”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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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頂的窟窿踩著鐵梯便能翻上去,但若敵人趁你露頭給你一家夥,誰受得了?
鐵柱躊躇片刻,要夥伴端槍掩護,自己奮不顧身攀梯而上。臨近洞口,虛張聲勢做了個假探動作,見上麵沒有反應,才笨手笨腳地爬了上去。
上去之後,用手電團團一照,發現是間地下室。麵積不大,裏麵雜七雜八堆著很多東西,但沒有活物,他才徹底放心。於是揮手招呼同伴們上來。
三人仔細搜索,見堆的都是些破衣爛褲臭襪髒鞋,還積滿了灰塵。另有許多灰白不分的條形繃帶,雜亂無章的盤了一地。
這不都是從死人身上剝下來的?看著都讓人惡心發怵。
趕緊找機關吧,這地方太可怕了。
三人同一心思,辨明方向找將過去。
“找到了。”其中一人用手電死死照著一個地方。
果然亮光裏照出一個圓圓方向盤似的東西。
毋庸置疑,這便是機關。三人齊心協力,逆轉輪盤,“軋軋軋軋,”一塊石板升了起來,兩組人員終於會合一處。
高警長見到地下的一大堆衣物,估量著不過百十餘件。而外麵的活死人卻成千上萬,即便剛運來不久的屍體,也有近一百具,何止眼前這點衣物。看來一定還別有藏處,敵人的勢力和來頭決不能小覷。
地下室空間雖不大,但停幾輛平板車綽綽有餘,可車子卻並沒有停在這裏,這也說明附近一定另有停車的所在。
會去了哪裏呢?
往下不可能,往上天花板完整,四壁又無窗無欞,更別提門了。
難道真是間隔絕不通的死屋?
可裝死屍的車子絕不會憑空消失。
六個人搜索無果,不免怔忡難安,都有點泄氣。
鐵柱一屁股坐倒在衣堆裏,也顧不得死人身上扒下的有多髒,恨恨地就破口罵起人來:
“日它姥姥的,老子報了仇,非放把火燒掉龜兒子這鬼地方。”
罵聲中一個“火”字,讓警長頓時想到了三國裏諸葛亮借東風火燒赤壁的典故,一個妙策計上心來。
他一把扯起鐵柱,遞過去一隻打火機。
鐵柱怔怔地望著警長,心想你該不會真的叫我燒了這地方?
“愣著幹啥,還不快燒?”警長將打火機幹脆塞到鐵柱手裏。
“真燒?”
“真燒!”
“我說的那是氣話,這能當真嗎?”
“什麼氣話,叫你燒你就燒嘛,怎麼你也變得婆婆媽媽起來。”
鐵柱抖開幾件衣服,“哢嚓”一聲放起火來。
藍色的火苗瞬間成了一團火球。
“燒大點。”警長非但不製止,還在一旁添油助威。
其餘的人見火燒大,一邊後退,一邊出聲製止:
“行了行了,煙熏火燎的,巴掌大的地方會把大家嗆死的”
鐵柱剛想將燃著的衣服扔向空地,不料警長夾手奪過,呼地扔到了衣服堆裏。
這還了得,火勢迅速蔓延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警長,你這是幹啥?”大家退到洞口,都抱怨地說著警長。
大火熊熊,煙霧隨即騰騰而起。警長一指冒起的濃煙,大聲說:“你們看,黑煙都到哪裏去了?”
所有人抬頭:“咦?”那煙並沒有彌漫開來,而是朝著一個方向滾滾而去。
“噢”,這下大家明白了,原來警長是利用煙霧偵測風向,尋找密室所在。不由得都對警長洞若觀火的分析判斷能力欽佩萬分。
你想,地下室底下是一條又長又窄的地道,如果上麵是一間密不透風的房間,那煙霧定會迅速籠罩整個空間。但如地下室周圍有個更大的空間,那麼在地道氣流的引導下,無孔不入的煙霧勢必尋隙覓縫隨風而逝,就不難發現秘密所在。
警長見煙霧起後並未迅速擴散,而是聚集一處,四壁又都是土石結構。這才大膽拋火入堆,百餘十件衣物一起燃燒,那灼熱的氣浪也夠驚人。六人都被逼到洞口,但同時也都看清,煙霧滾滾都聚向東南牆角靠上的地方。
“行了,將沒燒著的衣物移開吧,鐵柱,你用鐵棍向濃煙聚集的牆頭捅捅看。”
未等火焰完全熄滅,鐵柱已在警長的命令下,用手中的鐵棒捅起牆來。一棒子搗去,呼的一聲,聚集的濃煙像被潘多拉魔瓶吸走了一般,消失的隻剩縷縷青煙在遠處飄動。
牆並未搗破,而是被撞開的。原來那不是牆,是扇門,是扇一人高的地方修建的門。
大家長籲了一口氣,憋在肚子裏的悶氣也似煙般散去。
“過來搭個人梯,得上去看看。”
警長見鐵柱人高馬大,站樁的自然非他莫屬。
一個瘦小點的船員踩著鐵柱寬大的肩膀鑽進了上麵的門。
忽聽他在上麵大呼小叫:“在這裏,原來全在這裏。”
警長忙提醒:“你看見死人了吧?小心屍變。”
“是板車,好幾輛板車,上麵沒有屍體。”
底下的人一個接一個上去,最後兩人又俯身將鐵柱拉了上去。
門裏果然平放著好幾輛板車,全是空車。
還有幾個吊葫蘆,拖著長長的鐵鏈子。
警長尋思,板車既然停放在此,屍體一定離此不遠。看進門的光景,好像又是一處夾牆,隻不過比旅店裏的要寬許多。
先上的幾個人已經往前走去,警長和鐵柱落在了最後。兩人剛欲抬腿,忽聽前麵傳來“啊”的一聲驚叫。
有情況?警長和鐵柱雙雙攥緊武器,見前麵的人象被什麼吸引,都匆匆跑向前去,又擠在一起呆呆看著一個方向。
警長分開人群,擠到人前,才一看,他也驚呆了。
原來這裏不是夾牆,隻不過在懸門口臨時擋了一排板牆。轉出去一看,我的乖乖,一眼望不到盡頭,全都是一口口棺材。
棺材多的數不勝數。這地方簡直成了棺材倉庫。
其實不是倉庫,而是一間很大很大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