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痕一個晚上都沒有再回來。
    感覺到陽光逐漸變得明亮刺眼，太傅府裏，臨時在客房裏下榻的褚華天才僵硬的動了動手腳。
    咚咚——
    靳繁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似乎有點急切的樣子。“太子醒了嗎？我可以進來嗎？”
    褚華天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朗聲道。“進來吧……”
    推開門，繁玉一臉複雜的看著房間內的華天，他知道褚華天一定沒有表麵上這麼平靜，不過繁玉也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端著一盆水，默默洗著帕子，想要為褚華天整理。
    “這些事不該你做的，繁玉。”華天有些無奈，看著死腦筋的靳繁玉，沒有推拒，接過他的帕子。
    “太子，有些晚了，你也知道，這太傅府，我定是真心為你的……其他人……我都不放心……”繁玉拿過外袍，遞給華天。
    褚華天沉默的伸手拿住，“繁玉，昨天晚上無痕有沒有回來？”
    靳繁玉愣了愣，“沒有。”
    “哦……”褚華天穿戴整齊後，小聲囑咐道，“我先上朝了，一同去吧……”
    繁玉嗯了一聲，爾後悄悄望了華天一眼，“你就不想再問點兒什麼嗎？”
    褚華天對此顯得有點冷淡。“你要我問什麼？”
    聽著有些冷酷的聲音，繁玉一怔，“沒什麼。倒是我的錯，太子，還是上朝去吧。”
    “嗯……”褚華天率先走出門口，天色還不是很亮，不過一派淡然的表麵下，華天的雙手緊緊握著拳頭。
    他還沒有那麼大的忘性……
    明明受了傷、流了血……到底去了哪裏？
    莫無痕。你到底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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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殿下——二殿下——”
    大殿前，鄭東陵小跑著趕上前麵的褚華雲，他來不及喘氣就開始連珠炮般說起來。“二殿下，不妙呀……”
    褚華雲臉色不變，他微笑著，提醒道，“鄭大人似乎有些過於激動，還是清醒些好，畢竟這是陛下的地方，還是謹慎些。”
    鄭東陵一拍腦袋。“對對，您瞧我都忘了——”隨即聲音小了下來。“二殿下，昨天的事兒不成。”
    “鄭大人的安排竟然出了差錯？”褚華雲一副吃驚的樣子，弄得鄭東陵有些臉紅。
    “二殿下見笑了，是臣思慮不周。”鄭東陵貌似有些懊惱。“原先我想借機送殿下一份大禮，此次可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呀……”
    褚華雲隻是瞥了一眼，神色淡淡。“鄭大人應是明哲保身，畢竟皇兄可是精明的很。至於大禮……我想我與鄭大人的關係……嗬……倒是坦坦蕩蕩，鄭大人勿需此，徒惹皇兄猜忌。”
    知道褚華雲有些切斷聯係的意思，鄭東陵也是生氣，不過不能與華雲翻臉，鄭東陵隻好麵色鐵青的與華雲說笑。
    自己這次可是狠狠的栽了，不過褚華雲態度依舊有些曖昧，似乎還對自己留著一絲希望，不過誰知道派出去的人不僅沒有刺殺成功，反而被斬月抓住，真是群廢物！這般更是難以控製褚華雲，鄭東陵忿忿，現在自己可是被當成軟柿子捏了!
    兩人說著話，發現大殿前集中著一大批人，各路官員在此嘰嘰喳喳，眾說紛紜，褚華雲蹙了蹙眉，問了最近的一個官員，那個官員一見是那個一事無成的二皇子，目光有些隱隱的輕視。
    好像沒有看到對方不善的目光，褚華雲平和的說：“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陛下他……”那個官員年輕氣盛，但還是礙於禮法準備回答。不過橫裏突然插入一個聲音，有些深沉。
    “父皇怎麼了？”
    華雲抬頭一看，原來是太子。
    褚華天一身淡黃偏淺的長袍，器宇軒昂，明顯氣質不凡，華雲悄悄低下頭，陰影遮住了他的表情，隻覺得對麵的人有些乖順軟弱，如此而已。
    官員一見是太子，趕忙見禮，不過幾番叩見之後，話題卻戛然而止。
    此時，大殿終於開了門，不過出來的是褚默青身旁的太監總管，老太監尖著嗓子說，“陛下今日身體不適，免今日早朝——請各位大人回去吧……”
    人群炸開了鍋，褚默青在位的這些年，也是個兢兢業業勤勞的皇帝，不上早朝這件事還真真是頭一回。
    “難道陛下真的不適？”
    “陛下龍體欠安，我等該如何是好啊……”
    “我們要見陛下！！——”
    “對對，林大人說的對，我們要見陛下！——”
    老太監似乎也很為難，他有些焦急。“各位大人快回吧，陛下口諭，希望各位大人不要打擾。”
    褚華天對著老太監說道：“那我可以去看看父皇嗎？”
    然而隻有老太監絕情的搖頭。
    “太子殿下，陛下吩咐，誰都不見，太子殿下還是回吧，明日陛下一定會好的。”
    雖然不甘心的隨著眾人離去，但是褚華天依舊感覺到勢態的奇異。這件事情來的如此匆忙，令人毫無準備，合著昨日的刺殺，顯得尤為煩悶。
    隻希望父皇能夠一切安好。
    褚華天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