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幸被俘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8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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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導員把這一情況馬上彙報給了團長,沒多久,團長下達了指示,命令部隊繼續進攻,一鼓作氣,把敵人徹底打垮。指導員接到了命令之後,不敢怠慢,率領著隊伍一路繼續前行,這一路打得是真順利,敵人隻要是一見到我們誌願軍的隊伍,便立刻望風鼠竄,連輜重和裝備都不要了,見到了敵人的這幅慘樣,誌願軍的隊伍當中的一些指戰員便有了一些傲慢之氣,認為美軍也不過就是“紙老虎”,沒什麼大不了的,照這麼打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漢城就能攻克,勝利就在眼前了。當然,也不是所有的誌願軍戰士都這麼認為,孫寶根就是這其中的一個,
    “指導員,我覺得敵人有問題”,他對指導員說道,
    “說出來聽聽”,指導員一邊看著作戰地圖,一邊說,
    “我覺得敵人在給我們設圈套,首先來說,我們這一路打得實在是太順利了,敵人一打就跑,這裏麵就有很大的問題,指導員,我學坦克的時候,整天的跟他們這幫美國軍人在一起,我很了解他們,您別看他們平時點兒郎當的,牢騷滿腹,可真要打起仗來,他們也是很頑強的”,
    “你別又長敵人的誌氣,滅我們的威風,他們再頑強,那還能有我們勇敢”,在一旁的小包一邊吃著飯一邊瞥了眼孫寶根順嘴說道,
    “小包,你別打岔,讓寶根接著說”,指導員打斷了小包的話,因為他知道孫寶國有見識,眼光長遠,隻是自身有一些小的缺點兒罷了,但是要是講怎麼打仗,那絕對在誌願軍裏是佼佼者。而且,指導員也深知誌願軍的戰鬥力,“我們的一個師的戰鬥力,充其量也就是美軍的兩三個營,自從入朝參戰以來,上級領導也是一直在告誡,盡可能的不要和美軍作戰,打就打南朝鮮或者是其他的國家的軍隊”,所以,這幾天指導員也在想和孫寶根同一個問題,他也覺得敵人不正常,
    “小包說的沒錯”,孫寶根看了一眼他說道,“咱們確實要比敵人勇敢,可是,指導員這幾天您發現沒有,和咱們打的可不是美軍,我注意了一下,大部分是南朝鮮軍隊,還有一些別的國家組成的聯合國軍,像有土耳其,阿根廷,荷蘭,哥倫比亞這些國家的軍隊,我就奇怪了,美軍都哪去了?”
    “你怎麼就這麼不明白啊,那天晚上的‘喀秋莎’肯定是給敵人打服了,他們一看咱們現在有這麼厲害的武器,那還敢跟咱們打”,小包輕蔑的看了眼孫寶根,似乎是在說,“虧了你還上過軍校,看來這國民黨學校培養不出什麼有真才實學的人來”,
    “哎呦!就那‘喀秋莎’!你以為美軍就害怕了!要是講武器,那人家不比咱們多,比咱們厲害!指導員,我可聽說了,敵人又換了新的指揮官,叫李奇微,我覺得這說明敵人已經重視咱們了”,
    “那你想有什麼好的想法”?指導員問道,
    “最好的想法就是撤退,把敵人的情況摸清楚再說”,
    “這個不可能,沒有命令,我們不能撤退”,
    “那……,我還有一個想法,指導員我覺得我們要防患於未然,您看這樣行不行,把口糧分給每一位戰士的手裏,這樣要是真的出現意外,我們也有個準備啊”,
    “這個嘛……”,指導員低下了頭仔細的想了想,“這個辦法還是真的不錯”,就在他剛要采納孫寶根的這個建議的時候,小包高聲的說道,
    “我不同意!指導員,我們現在是打勝仗,要是分口糧,那會影響咱們的士氣”,
    “兵法曰,‘未思進,先思退’,你懂不懂”,孫寶根瞪了眼小包說道,
    “我不懂,我就知道毛主席說過‘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小包也瞪著眼睛反擊道,
    “你說這話不是抬杠嗎?現在敵人在哪呢?你怎麼追啊?!”
    “哎呀,寶根,有話好好說”,這時候,站在一旁的林童見到孫寶根和小包倆個人要吵起來,趕緊把孫寶根拉到了一邊,就聽指導員說道
    “行了,你們也別吵了,寶根提的這個建議,一會兒我會向團長彙報的,這樣吧,寶根,小包,你們倆人再帶領倆個戰士,到周圍去偵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情況”,
    “讓我跟著他們一起去吧”,林童對指導員說道,
    “這個……”,指導員沉吟了一下,沒說話,
    “您就讓我去吧,這不是還有寶根呢?他能保證我的安全,是不是,寶根?”說著,林童拽了寶根一下的衣服,孫寶根也立刻明白了林童的意思,馬上說道,
    “啊…,行啊,指導員,您就讓我帶林大哥去偵察一下吧,讓他也體驗一下”,
    “那好吧,記住了,一定要找個安全的地方,隱蔽好”,指導員叮囑他說道,
    “明白”!孫寶根說完之後,轉身帶著林童轉身走了,小包和另外的兩名戰士也隨後跟了出去。
    烈日炎炎,驕陽似火。太陽把地麵烤得滾燙滾燙的。一陣風刮來,從地上卷起了一股熱浪,火燒火燎地使人窒息。孫寶根和林童,小包,還有另外兩個戰士,他們幾個人奮力地翻過了一座高山,到了山腳下,小包一屁股就坐在了樹底下,氣喘籲籲的說道,
    “不走了,不走了,指導員不就說讓咱們在周圍偵查嗎?我看這就差不多了”,
    孫寶根也是累得夠嗆,他擰開了水壺,喝了幾口水,然後看了一下地形,在他們旁邊是一條河,河的對岸是一條公路,由於前兩天下過暴雨,所以現在河水猛漲,水速流得也是很快,但是他覺得這離公路太近,不太安全,於是說道,
    “這不行,咱們還是去遠點兒地方,去那裏吧”,他手指著旁邊的山頂說道,
    “還爬山,‘望山跑死馬’,你懂不懂,這麼熱的天兒,你饒了我們行不行”,小包坐在地上,用軍帽當扇子,一邊扇,一邊叫苦連天的說道,
    “這不行,萬一敵人要是開著坦克過來怎麼辦”,
    “你看看這河水有多深”,說著,小包撿起一塊石頭,往河裏一扔,“咚”的一聲,“你聽聽”,他瞥了一眼對孫寶根說道,
    “敵人有水路兩棲坦克,羅曼地登陸你聽說過沒有”,孫寶根對他說道,
    小包聽了孫寶根的話後沒理他,孫寶根一看他不理會自己,一股子火立刻就躥到了腦門兒頂上,但他馬上又冷靜了下來,耐著心的對小包又說道,
    “就算羅曼地登陸沒聽說過,那仁川登陸總知道吧,坦克在海裏都能開,別說在這小河溝子裏了”,
    其實孫寶根的這話是好意,但是小包卻認為是羞辱他,因為他知道自己沒上過學,再加上平時倆個人老是不和,於是,他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怒目而斥的對孫寶根說道,
    “哎,孫寶根,別以為你開過兩天坦克就那麼了不起,我問你,你開的是誰的坦克,打的是誰?”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小包這麼一說,孫寶根也急了,他高聲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明白!”
    “我不明白,有本事你在說一遍!”
    此刻,站在一旁的林童見兩個人要打起來,急忙把孫寶根拉到了一旁,
    “你幹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麼”,
    “他說的是人話嗎?!”
    “好了,好了,我跟你走還不行,他們願意呆在這兒,就讓他們呆吧”,說著,他拉起孫寶根向旁邊的那座山的山頂爬去,等爬到了山頂之後,孫寶根坐在地上罵道,
    “他媽的‘小人躲的開,猴腚都變白’,那都有這樣人,就會耍嘴皮子,動不動就說自己是老資格,入伍參軍早,入伍早有什麼了不起,是你趕上了”,
    “行了,你就別抱屈了,話說回來了,你為什麼不早點兒參加革命啊”,林童這時候也爬了上來,看了一眼孫寶根說道
    “哎呦,我的林大哥,我倒是想參加咱們的隊伍呢,可是咱們的隊伍在哪呢?我就聽說過我們那裏有遊擊隊,可是遊擊隊這三字又不刻在人的臉上,我知道誰是啊?”
    孫寶根的這一番話,把林童也給逗樂了,正這時,他忽然聽到發現公路的遠方有汽車的馬達聲,他捅了一下孫寶根,
    “寶根,好像有情況”,
    孫寶根此刻也已經意識到了這個情況,他首先讓林童趴在地上別動,然後,自己匍匐到山邊,舉起了望遠鏡朝對麵的公路看了過去,這一看,是著實把孫寶根嚇了一跳,一眼望不到邊的美軍,數十輛坦克隨隊而行,這時候,林童也爬到了他的跟前,小聲問道,
    “發現敵軍了?”
    “嗯,趕緊跟我回去,去通知指導員”,說完,他們倆個人剛要轉身回去的時候,小包從山下爬了上來,林童不解的問道,
    “你怎麼上來了?”
    “我覺得,寶根他剛才說得有道理”,他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讓那倆個兄弟一塊上來”,孫寶根質問道,
    “哎呀,我給忘了”,小包後悔萬分的說道,但其實並不是這樣,因為他怕那倆個戰士笑話他,所以,他趁著這倆個戰士沒注意,一個人偷偷的溜走了,“沒事,他們倆個人有經驗,會好好的掩護自己的”,他急忙辯解道,
    “寶根,有情況”,林童手指著公路上的一輛坦克喊道,
    孫寶根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原來敵人的一輛坦克這時候突然向河裏駛去,趴在山上的小包這才算是知道了什麼是水陸兩棲坦克,就在他還沒有反過神兒的時候,這輛坦克已經到了對岸,隻見坦克上的機槍手瘋狂的向對麵的草叢掃射,可歎那兩名誌願軍戰士,被子彈擊中,光榮犧牲。
    “你看看”,孫寶根大聲的對小包說道,
    小包目睹了剛才的一切後,此時也是無話可說,低下拉頭,這時候,山的另一邊突然傳來了槍炮聲,並且還有飛機的轟鳴聲,
    “壞了,敵人向我們進攻了”,孫寶根心中一顫說道,
    “怎麼辦?”在一旁的林童問道,
    “趕緊回去!”
    說完,他們三個人急急忙忙地從山上跑下來,順著原路返回。當他們到達了陣地指揮部後,發現此刻這裏已經是火海一片,有的誌願軍戰士已經和敵人展開了白刃戰,
    “指導員,指導員”,孫寶根四處大喊道,
    “我在這兒,”,指導員看見他們幾個後也向大喊道,孫寶根順著聲音跑到了指導員的身邊,發現他的大腿受傷,站不起來了,孫寶跟立即蹲下身,就在他要背起指導員的時候,就聽小包大喊道,
    “坦克來了!”
    孫寶根抬頭一看,隻見一輛坦克向他們駛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之時,隻見孫寶根突然從兜裏拿出了上次留下的那顆煙霧彈,打開了保險,向敵人的坦克扔去,“轟”的一下,在坦克前麵,一陣濃煙頓時升起,敵人的坦克發現前麵有濃煙升起,隨後也停了下來。見此良機,孫寶根一下子就躥到了坦克頂上,打開了艙蓋,從腰間拔出了兩顆手榴彈,拉斷導火線,把手榴彈扔了進去,然後迅速的跳下坦克,趴在了地上,隻聽得天崩地裂的一聲響,這輛坦克被炸得稀巴爛。林童見坦克被炸毀了之後,攙扶著指導員來到了孫寶根的身邊問道,
    “我們怎麼辦?”
    “指導員,您說呢?”
    “剛才我接到了團長的命令,他命令我們突圍,但現在想衝出去實在是太難了,我看我們往山上撤吧”,指導員指著旁邊的山說道,
    “好的,指導員”,說著,他站起身,想把指導員背在自己的背上,但被指導員拒絕了,他對孫寶根說道,
    “寶根,你別管我了,你帶著林童,你們向東邊走,我和小包還有這幾個戰士,向北邊走,化整為零,這樣我們也好突圍”,
    “不行,指導員,我不能離開你!”
    “這是命令!你必須服從!趕緊走,聽見沒有!”指導員含著眼淚大聲地對孫寶根喊道,孫寶根一看指導員的態度如此地堅決,無奈之下,隻得服從,他擦了擦眼淚,帶著林童向山上跑去。
    夜幕降臨了,四周圍是一團的漆黑。林童和孫寶根躲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裏,倆個人已經是一天水米沒打牙了,那個難受勁就別提了,
    “要是聽你的把口糧分了就好了”,林童小聲地說道,
    “唉!”孫寶根聽了這話後是長歎了一聲,接著他問林童,
    “林大哥,你有孩子了嗎?”
    “有啊,我閨女才一歲多,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了”,
    “林大哥,我現在有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
    “我們投降吧”,
    “投降?”林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們,我們怎麼能夠投降呢?”
    “怎麼能不投降呢,再這麼下去,餓也得給咱們餓死。我媽就我這麼一個兒子了,我不能就這麼死了,你難道就不想見你的女兒嗎?”
    孫寶根此話一出,林童是無言可對,“是啊,我的女兒才一歲,難道就讓她沒有了父親”,想道這時,他問孫寶根,“那我們投降了之後,敵人還能讓我們回國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的話音未落,這時候突然聽到外麵有腳步的聲音,
    “Firethehole”,一名美軍在洞外高喊道,
    “Nofire!Wesurrender!”孫寶根隨聲喊道,說完,他和林童走出了山洞,這才發現原來外麵有一小隊美軍,
    “disarm!Handsup!”一個美國士兵手舉著步槍對他們喊道,
    孫寶根馬上把身上的那把手槍和幾枚手榴彈放在了他的跟前,這個當兵的還不放心,來到他們倆個人的跟前,進行搜查,當他摸到林童手腕的時候,發現他帶著手表,於是“順手牽羊”,把表也給擼了下來。林童剛要說話,隻見這個美國兵立刻就把把槍口對準了他,孫寶根見識不好,馬上說道,
    “Ok,TheWatchgiveyou,butcanyougiveussomefoods?”
    孫寶根把話說完之後,隻見一個當官的美軍來到了這個士兵的跟前,把他剛才搶的表奪了過來,用手電筒照了照,發現上麵刻著“Omegan”的字樣,嘴角微微的一笑,然後衝著這個士兵罵道,
    “It“safuckingdisgrace,givethemfoods”,
    這名士兵看到了他的長官的這番舉動之後,心裏這個罵啊,但沒辦法,隻得是從自己的包裏掏出兩塊麵包,遞給了他們倆個人,孫寶根把麵包接過來了之後,把一個遞到了林童的手裏說道,
    “對不住啊,林大哥,回頭我再還你一塊”,
    林童搖搖頭示意不用,隨後大口的吃起麵包來,可能是吃得太快,被麵包噎住了,孫寶根見狀後,馬上對那個長官說道,
    “MayIdrink?”他指了一下這個長官帶的水壺說道,
    “Ok”,還真的不錯,這個美軍長官把水壺遞給了孫寶根,他趕緊把水壺交到了林童的手裏,林童喝了幾口後,這才算是緩過勁來,孫寶根也喝了幾口,然後把水壺又還給了這個美軍長官,並且問道,
    “howdoyoudothatcatchus?Killus?”孫寶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這個美國軍官一看,連連擺手,笑著說道,
    “No!Thefrist,Wesendyoutostalag,then,Ihear,MaybesendyoutoTaiwan?DoyouwanttoTaiwan?”這個美軍軍官一邊問他,一邊把那塊林童的手表揣到了自己的兜裏,孫寶根不置可否,也沒回答。這個軍官一看他沒說話,於是把手一揮,率領了這支隊伍,押著他們倆個人往山下走去。
    “你想去台灣嗎?”林童一邊走一邊問孫寶根,
    “哦?林大哥,你也懂英語”,
    “對,我是外語學院畢業的”,
    “哦,我說呢,我不會去的,我媽,她……,還在家等我呢”,孫寶根支支吾吾的說道,林童也沒再多問,他知道孫寶根說的這話是半真半假,真的是他的媽媽確實在家等他,而假的卻是,現在指導員不在他的身邊,指導員就是他的主心骨,就像駛船的舵手一樣,如今舵手沒有了,他的這條船就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要去往何方。
    這隊美軍把林童和孫寶根他們倆個人押到戰俘臨時集中地便走了,等他們到了集中地一看,原來被俘虜的不隻是他們倆個人,黑壓壓的人群一大片,數也數不清。沒過幾天,美軍派出了幾輛卡車,把林童和孫寶根這些戰俘押解到了戰俘營地。到了之後,林童和孫寶根被押到審訊室,被他們簡單的問了幾句之後,便換上了戰俘的衣服。其實,林童本來想解釋自己隻是記者,不是真正的誌願軍,但是對方不相信,因為他穿的是誌願軍軍裝,既然穿軍裝,那就是當兵打仗的。審訊完了之後,他們倆個人就被押著來到了牢房前,但就在這時候,突然從裏麵傳出了朗朗的讀書聲,這聲音是那麼的熟悉,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同誌們,這兩句詩的意思就是寧死也不向敵人投降,我們現在雖然是戰俘,但是絕對不能向敵人屈服,明白嗎?”
    “指導員,我們明白!”幾個人擲地有聲地回答道,
    “是指導員嗎?”孫寶根疑惑的推開了牢門,仔細一看,裏麵講話的這個男的果然是指導員,要不是有人押解著他,他肯定要上前和指導員來個熱烈的擁抱,直到押解的人走了以後,他才上前小聲地問指導員,
    “指導員,你怎麼也來這兒了”,
    指導員聽了這話後被騷個大紅臉,這時候,旁邊的一個戰士跟他說了緣由,“還不是那個小包,這個叛徒!趁著我們睡覺的時候,他偷偷的跑到敵人那裏投降了,而且還帶著敵人來抓我們,就這樣,指導員和我們就成了敵人的俘虜了”,
    “他媽的,這個王八蛋,我他媽的非剁了他不可!”孫寶根罵道,
    “算了,這也是怨我,沒看清好壞人”,指導員坐在地上悔恨不已,就在這時候,牢門被打開,進來了幾個人,孫寶根抬頭一看是幾個中國人,而且他們身穿的軍服是國民黨軍裝,原來,他們是從台灣派來的軍統特務,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把這些戰俘帶到台灣,
    “你們這裏麵誰是‘共黨’軍官?”一個國民黨的軍官問道,因為這個人明白,“擒賊先擒王”,要是‘共黨’的軍官同意去台灣,那這些當兵的也就同意了。
    林童和孫寶根他們幾個也明白他是這個意思,低著頭不說,這個國民黨的軍官笑了笑,扭回頭對一個人說道,“你進來,你不是說這裏有你們的指導員嗎?”
    說完,幾個國民黨兵把一個誌願軍戰俘帶了過來,大家一看就傻了眼,原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小包,就聽這個國民黨軍官問他道,
    “說,誰是?”
    這時候隻見小包看了看,之後,他把手指指向了孫寶根,孫寶根一看就急了,他大聲的罵道,
    “你大爺的,你報私仇是不是!”
    正當幾個國民黨兵上來要抓他的時候,旁邊的指導員說道,“他指錯人了,我才是指導員”,說完之後,他站到了孫寶根的前麵,這個國民黨軍官看了一眼指導員,見他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一看就是個“共黨”軍官,於是,讓人把孫寶根放了,把他給帶走了。
    夜已經很深了,但牢房裏的幾個人誰也沒睡,因為他們在等著指導員,希望他能平安的回來,忽然,牢門一開,幾個敵人用擔架把指導員抬了回來,之後關上牢門走了。孫寶根和林童他們幾個人見敵人走了後,立刻圍到了指導員的身邊,見指導員此刻已經遍體鱗傷,孫寶根知道這是指導員為了保護他才受得這麼重的傷,於是,他趴在指導員的身上失聲痛哭起來,指導員輕輕的拍了他一下,小聲說道,
    “寶根,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您說,指導員”,
    “你哥哥,當年是我打死的”,
    “指導員,這事我媽來信跟我說到了,指導員,我不會記恨您的”,
    “哦,那謝謝你,寶根,那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您說”,孫寶根把耳朵貼到指導員的嘴邊,隻聽他說道,
    “寶根,祖國才是我們的家,就是爬也要爬回去,知道嗎?”
    “知道!”孫寶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鏗鏘有力的回答道。
    指導員被敵人這次審訊拷打完了之後,敵人並沒有罷手,而是隔個三天兩次的就會審問他一次,每一次都是被敵人折磨個半死才算是罷休,但指導員始終是不肯向敵人低頭,答應他們去台灣的要求,就這樣,一直到了1953年的7月底,忽然有一天,這幫敵人要求所有戰俘在操場的演講台前集合,大家不知什麼事,紛紛地來到了這裏,隻見台子上站著一個國民黨的軍官,旁邊還豎立著一根柱子,上麵五花大綁的倒掛著一個人,就聽他說道,
    “各位‘共軍’弟兄,我今天不想再多說廢話了,想活命的就得去台灣,站到這一邊”,說著,他指了一下右手的這邊,他之所以要這麼做,是因為他得到了消息,朝鮮戰爭可能要不打了,要是一停戰,他們就必須帶著戰俘回台灣,可是現在沒有人願意去台灣。他說完之後,隻見台下的這些誌願軍戰俘有些人稀稀拉拉的來到了他的右手邊,他看了一眼,揮手叫過了一個誌願軍戰俘,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小包,他對小包說道,
    “這個人,你認識嗎?”他指著旁邊被吊著的這個人說道,
    小包看了一眼,隻見這個人全身血淋淋的,麵目全非,他搖搖頭,
    “他就是你們的指導員啊”,說著,他從腰間把一把手槍交到小包的手裏,“開槍打死他,你就是‘黨國’的忠臣,要是你不開槍,我就打死你”,說完,他掏出了另外的一把槍對準了小包的腦袋,小包無奈,跪在指導員的跟前,哭著說道,
    “指導員,我不想死,指導員,我對不起你啊!”隻見他的手指扣動扳機,但手機並沒有響,原來手槍沒子彈,這時候,這個國民黨軍官把他的槍拿了回來,拍著他的肩頭說道,“不錯,你現在就是‘黨國’的忠臣良將!他呀,昨天就死了,這樣,你現在去問問那些不願意去台灣的‘共軍’,要是還不願意去,當場就捅死他,明白嗎?”說完,他把一支匕首遞到了小包的手裏,小包緩緩的站起來,抖抖索索的走到這些不願意去台灣的誌願軍戰俘的跟前,抬眼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孫寶根,他晃晃悠悠的舉起匕首,對他說道,
    “你,願不願意去台灣?”
    “去你姥姥!”孫寶根抬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小包的肚子上,當時就趴在地上不省人事,匕首也被扔到了一邊。孫寶根現在是恨透了小包這個人,如果不是他的出賣,指導員也不會被敵人折磨死。見小包倒地,他快步的來到小包的跟前,伸手就要撿匕首,正在這時,就聽有人對他說道,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孫寶根扭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國民黨的軍官,正舉著手槍對他說道,他淡淡的一笑說道,“你開槍吧”,說完,他閉上了眼睛,這個國民黨軍官上來一腳把他踹倒在地,剛要開槍,忽然聽得身背後有喊道,
    “Stop!Nofire!”孫寶根睜眼一看,原來是戰俘營的美軍“牢頭”,他幾步來到這個國民黨軍官的跟前,這個國民黨軍官不明白的問道,
    “Whatdoyoudo?”
    “Justnow,WegovernmentsignTheKoreanArmisticeAgreement(朝鮮停戰協定)”,
    “Really?”
    “Yes”,說完,他指了指這些戰俘,說道,“Theymustreturnchinsesmainland”,說完,他看了一眼這個國民黨軍官,其實,他從心裏是別提多討厭這幫人了,心想,“要不是我們幫你們,你們早就被‘中共’趕到海裏喂王八了,瞧你們整天那個狐假虎威的樣子,真是讓人討厭”,但是上級有令,告訴他不要管中國人內部的事情,所以,他對這幫人所犯下的累累罪行,也就不管不問了,但現在不同了,停在協議簽訂了,戰俘必須返回中國大陸,這是停戰協議的內容,他不能不遵守。
    “Thewar,ended?”這個國民黨軍官問道,
    “Noend,onlysuspend,Maybeinthefuturethewarbreakout,Again”
    “Anyway,wefail,Again”,說完,這個國民黨軍官絕望至極,突然聽見一個人在叫他,“別丟下我”,他扭頭一看,原來是小包,看見了這個“共黨”叛徒後,他麵露猙獰,從地上撿起那把匕首,“噗”的一聲,插入了他的脖子裏,隨後,他率領他的手下灰溜溜的走了。美軍的“牢頭”看到他這麼做也沒說這麼,因為他心裏知道,死的這個誌願軍是個叛徒,“Theendthattraitor(這就是叛徒的下場)!”他小聲地說道。
    “CanIgohome?”林童一邊扶起了孫寶根,一邊問這個美軍“牢頭”
    “Yes!”這個美軍“牢頭”笑著對他說道,
    “Oh,It“sthebestnewsinmylife”,站在一旁的林童看著杆子上指導員的屍體,含著眼淚說道,這個美國“牢頭”也明白他說得的意思,他走到林童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
    “Iknow,Youcaptainisgreatchinesesoldier!”,說完,他莊重的向杆子上掛著的指導員的屍體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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