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暗流在陳淨雨平靜的外表下忽上忽下地低緩著起伏。
    他忍了又忍。枕在他肩膀上的手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顫動，而這個叫張嘉義的似乎還不打算離開。
    這期間，時不時會經過的人笑著問，“他喝醉啦？”
    程誌剛隻笑著說是，但也沒有打擾張嘉義的意思。
    陳淨雨都看在眼裏，直到一個人的到來。
    “徐峰！”
    看見來人程誌剛變得一臉的焦急。隨著徐峰的靠近，程誌剛對著陳淨雨鬆了一口氣。陳淨雨的疑惑的眼睛也迎上了程誌剛的臉。陳淨雨似乎能想到什麼，隻是，別是他太敏感了才好。
    肩膀上的人也終於抬起了頭。
    “出來吧。”徐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泄氣與不滿。
    但張嘉義沒有應聲，也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徐峰又重複了一遍，“我們出去談談。”
    張嘉義也還是同樣地沒有做出反應。
    場麵陷入了沉默，其中沉默毫無表情的還有陳淨雨，他自顧自地給自己倒酒，喝酒。
    眼見氣氛不太好，程誌剛不再沉默，趕緊先打圓場說：“先坐下吧，有什麼事待會再說。”
    徐峰如程誌剛所願坐了下來。
    為了緩解一下氣氛，程誌剛打算向他們介紹一下陳淨雨，“這是我的中學同學陳淨雨，特地過來玩幾天。大家互相認識一下嘛。”
    隔著張嘉義，徐峰笑著和陳淨雨碰了碰杯說，“你好。”
    陳淨雨不能隻扮個局外人的角色了。他也笑了笑說，“你好。”
    張嘉義感覺頭腦有些發脹，沒有積極參與他們的話題，隻聽見他們聊學校，聊專業，聊賭場，到現在又聊包廂的價格。
    徐峰對陳淨雨說，“你先猜一下要多少錢。”
    陳淨雨想了下說，“起碼要一千吧。”
    徐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廢話，這麼大，當然要了。”
    陳淨雨身子前傾，轉臉看著徐峰，肯定地說，“一千五吧。”
    徐峰也看著陳淨雨好看的臉，“其實差不多了，一千八。”
    陳淨雨的膚色很白，黑黑的睫毛整齊而明顯，一雙眼睛黑漆漆地在白淨的臉龐上格外惹眼。高挺的鼻子給美麗的一張臉添了男性特有的帥氣。
    “不知道我那邊的價格怎麼樣。”陳淨雨轉臉看向前方。
    徐峰嗬地一聲說，“其實如果機會我更想去看看澳門的賭場。”
    張嘉義問，“贏了錢能平安無事地走人嗎？”
    陳淨雨微微笑著說，“當然能，法律是隨時生效的。”
    “你電視看多了吧。”坐在陳淨雨旁邊程誌剛向張嘉義丟了一句過去。
    “電視來源於生活。電視做能假到哪去？太假的誰看。天馬行空的穿越也許還是以外星人擄走地球人作原型呢。”張嘉義說。
    陳淨雨聽了之後隻覺得張嘉義其實很清醒。
    張嘉義跟徐峰到底要談什麼也許程誌剛知道，而他或許已經猜對。
    淩晨一點半，聚會解散了，徐峰和張嘉義一起離開，今天晚上可能他們會解散，又或者溝通之後又能回到原點。